盛夏初過,正是多雨時節。在這山穀中,青草樹木籠罩在長雨之下,顯得加鬱鬱蔥蔥,青翠欲滴。一處竹屋嵌於青翠之中,增詩情畫意。
竹屋下立著一人,望著眼前雨珠不絕而下,良久未動。
他緩緩抽出腰間長劍,將劍身立於眼前。這劍劍身凝重,宛若秋泓,的是柄好劍。他伸在劍身一彈,“嗡”的一聲,幽鳴旋,宛若龍吟。
突然間秋泓乍驚,似有電一現,刹那間他已經出了一劍。這劍一發一,快如閃電。他手臂輕動,劍尖微微挑起,劍尖上麵一滴雨珠凝而不發,卻原來這一劍將這雨珠一分為二。
他望著這滴雨珠,輕歎一聲:“也該來了......”
山穀之上,二人乘一騎,奔行正疾。這馬本是大宛駒,耐力雖長,卻也架不住日夜奔襲,這時不住喘息。隻聽其中一人道:“少主,你可萬堅住,馬上到穀中,他們奈何不了我們了....”這人頭僧衣,竟然是個和尚。那少主對他的話卻置若罔聞,直翻白眼。
忽然間眼前人晃動,兩邊樹湧出無數黑衣人,手執白刃,迎頭而上。這和尚咬牙瞪眼,翻身躍下馬來,反手在馬臀擊了一掌,那馬吃痛,嘶鳴一聲負著少主狂奔而去。黑衣人欲待追趕,和尚大喝一聲,出背後鋼刀,手起刀落,將當一人攔腰斬斷,卻竟然是一柄丈八長刀。
黑衣眾人發一聲喊,將和尚團團圍住,一時間刀劍,拳來腳往,俱往和尚身上招呼。和尚並不相懼,一柄長刀使發開來,左劈右砍,下削上剁,刹那間又有幾人砍翻在地。突然間一團黑倏忽而至,一人手長槍淩刺下。槍未到,一股氣已經裂而至,尖銳淩厲,勢不可擋。和尚不敢掠其鋒芒,疾身相退,隻聽“轟”的一聲,身前山石塊四分裂,陡然出現一個大坑。和尚冷哼一聲:“渡!”原來彼時修煉,分“窺星”、“觀月”、“逐日”、“忘我”、“坐照”、“神遊”、“渡”、“淩虛”、“化無”、“大自在”十個境,“窺星”、“觀月”、“逐日”為初境,“忘我”、“坐照”、“神遊”為中境,“渡”、“淩虛”、“化無”為上境。“大自在”為圓滿境,數年來能達“大自在”境者屈可數。這時來的這人正是初登上境的高手。
和尚疾退丈餘,胸前勁風踵而至,那人在中身形未落,已經連出三槍,槍槍氣場激烈,後發至。和尚無可閃避,橫刀硬架,“蓬”的一聲大響,氣激蕩,四鬆樹“哢喇喇”一同齊腰而斷,和尚嘴角泌出一絲血絲。他退三,手中長刀轉了圈,揚刀望一劈。那人身在正呈落勢,眼見和尚刀意來襲,長槍挽了個槍,迎上刀意,卻不硬碰,身形借勢後躍,已經穩穩落於一眾黑衣人之前。他手臂一揮:“你們追!”
眾黑衣人一哄而出。和尚長刀一揮,斬殺一人,欲待阻攔眾人,那人長槍蜿蜒,槍意凜冽,又已當胸而至。和尚無暇顧他,凝神揮刀,橫掃一記,封住猶如長龍探一的槍意。一時之間,他已陷入兩難之境,黑衣眾人若追上少主,少主性命不。自己又分身乏術,無法阻擋眾人。他身護少主已經奔襲兩日一夜,這一上也不道遭遇了多少刺殺,好在都能化險為夷,少主然無恙。但這來的竟然是上境高手,情形大是凶險。他足尖一點,身形向後躍出,那人長槍卻如毒蛇一如隨形,緊逼而至。他長刀從身前到身後劃了個圈子,雙臂上揚猛然劈下。這一刀氣勢凜然,已經把那人疾刺而至的槍意破了,氣激蕩,身後棵棵樹上的鬆針全都猛然離枝而去,化作奪命鋼針,帶著無盡刀意,向那人激射而去。
那人身子一側,身後衣衫颯然翻上,隻聽“奪奪奪”一陣急促細密的聲響,鬆針盡數釘在他注滿力的衣衫之上,挺立,似釘在一塊木板上。和尚趁這細微隙猛的躍起,淩一刀劈下,不待那人招架,乘著刀意繼續後躍,刹那間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