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麼做,洛大小姐才會原諒本王?娶大小姐為景王妃,順便報答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如何?”

南宮楓語帶嘲諷,事到如今,他身敗名裂,在青皇與百官心中已無任何信譽可言,不僅登基為帝不可能,就連他現在的景王之位,恐怕也坐不安穩。

害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正是洛夢溪,他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但這裏是皇宮大廳,為保住最後一絲尊嚴,他不能亂來,隻得出言嘲諷洛夢溪一番,出出氣。

洛夢溪禮貌一笑:“景王爺的好意夢溪心領了,不過,夢溪無才無德,貌醜若鬼,自認配不上景王爺,更何況,景王爺的為人處事之道讓夢溪不敢恭維。”

“夢溪雖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景王爺與夢溪的性格相差甚遠,根本不相配,更何況,景王爺愛的人是紫涵妹妹,夢溪不像某人一樣,喜歡奪人所愛!”

洛夢溪的一番話連諷帶刺,嘲諷南宮楓自私自利的同時,也將洛紫涵的卑鄙無恥暴於眾人眼前,從今以後,怕是無人敢嫁南宮楓,也無人會娶洛紫涵了……

南宮楓失勢,洛紫涵肯定急著逃離,但洛夢溪可不會如她所願:洛紫涵,你不是喜歡南宮楓嘛,這次我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景王爺,這塊玉佩本就是您的,無意間送給了夢溪,夢溪福淺命薄,無福擁有,還是還給景王爺吧!”說著,洛夢溪纖手輕揚,手中那一點兒碧綠對著南宮楓飛去。

南宮楓討厭洛夢溪,自然也討厭她拿過的所有東西,不過,這塊玉佩是他景王爺的象征,他不能不要。

南宮楓麵色陰沉,漫不經心的去接玉佩,本以為輕而易舉便可接住,豈料,那玉佩上暗注了內力,在南宮楓接住的刹那間,虎口被震的發麻,幸好他及時用內力穩住了身形,才避免在百官麵前再次出醜……

洛夢溪!可惡!好可惡!南宮楓輕握著被震的發麻的手腕,抬頭望向下麵的洛夢溪,眸底閃現的寒光,似要將她淩遲處死。

就在南宮楓與洛紫涵都對洛夢溪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時,洛夢溪再次開了口:“國師,夢溪知道您與景王爺是故友,急著幫朋友是沒錯,但夢溪有個不情之請,請國師下次幫人時,先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要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幫忙!”

南宮玨為了幫她,得罪了國師,看國師剛才的反應是和南宮玨結了仇,南宮玨不能明目張膽的教訓國師,但她洛夢溪可以,更何況,剛才就是這個人差點害她身敗名裂,洛夢溪絕不會輕饒他……

洛夢溪話音未落,隻覺得兩道熟悉的狠毒視線向她射來,洛夢溪雪眸微眯:這兩道視線是……

“洛大小姐言重了,本座真的是剛剛進入大廳,從未幫過景王爺的忙……”馮天罡禮貌的笑著,沉下的眼底,厲光閃現:洛夢溪,總有一天,你加注在本座身上的羞辱,本座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南宮玨坐在椅子上並未說話,深邃眸底的笑意卻漸濃……

“父皇,兒臣的事情已真相大白,不必再過多討論了吧。”半晌未出聲的南宮楓驀然開口:“兒臣一時犯錯,自知罪不可恕,又在父皇與各位大人麵前留下了心胸狹窄,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糟糕形象,當然無緣於皇位,青霄未來皇帝定是三皇兄無疑。”

“隻是,兒臣心中一直有些擔心,如果三皇兄如京城傳言,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說明三皇兄可以勝任青霄皇帝一位,但如果三皇兄如大家剛才所見,不近女色,又如何為青霄皇室傳宗接代?”

經南宮楓這一提醒,眾高官才意識到,還真有這個擔憂,不過,大臣們都是聰明人,不想得罪洛王和已失勢的景王,因為,如果南宮玨不近女色,便不能做皇帝。

景王心胸雖狹窄,但他畢竟是青皇的兒子,如果南宮玨不能當皇帝,那下一任青皇便非南宮楓不可,所以,大臣們都未說話,裝作漫不經心的斂眸沉思。

南宮玨英俊的麵容平靜異常,仿佛沒有聽到南宮楓的話,深邃的眸光透過正前方的格子窗,望向窗外……

洛夢溪不屑的輕哼一聲:南宮楓,你的確聰明,竟然想到了這個方法對付南宮玨。

如果南宮玨真的不近女色,無法為青霄延續後代,他就沒有資格成為青霄皇帝。

但如果南宮玨為了皇位,承認自己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打破不近女色的傳言,那他就成了偽君子,因為他在人前是不近女色的,並且還犯了欺君之罪,因為剛才青皇問他紅春樓一事時,他沒有回答是。

南宮玨曾幫過我,我自然也會幫幫他,更因為,我絕不會讓你南宮楓的如意算盤得逞:“皇上,臣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其實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如果覺得不當講,根本不必開口,但這裏是青霄皇帝與文武百官所在的大廳,必要的禮節還是要用的。

“夢溪旦說無妨。”雖然洛夢溪將南宮楓整的身敗名裂,但青皇是明事理之人,南宮楓今天的下場,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至於洛夢溪,也是受害者,她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

“眾所周知,佛門六戒:戒葷,戒酒,戒色,戒嗔,戒癡,戒貪,夢溪覺得,洛王爺在少林寺清修五年,這六戒早已深入心中,就算如今洛王爺已出少林寺,潛意識裏還在遵守著佛門六戒,所以洛王爺才不近女色。”

洛夢溪悄悄打量著青皇與百官的反應,見他們都在豎耳傾聽,並連連點頭,心中明了她已成功一半,微微一笑,接著解釋:“一個人形成習慣,需要一定的時間,改掉習慣,也需要時間,洛王爺遵守六戒的習慣已形成五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青皇沉思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夢溪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

南宮玨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但大廳中眾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洛夢溪說出那番話時,南宮玨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本公主也讚同這位姑娘的意見!”青皇話音剛落,一襲淺綠的窈窕身影從天而降,宛若天外飛仙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大廳中央。

“哇,好美啊!”頓時,大廳中的才子們全都看直了眼,眼底是濃濃的驚豔與讚賞,差點口水直流,下意識的出言讚歎:

洛夢溪回頭望向那名女子,隻見她一身飄逸的淺綠紗衣,容顏絕美,氣質高貴、張揚,卻又清新自然,宛若出水芙蓉,小臉微昂,傲氣盡顯,目空一切:的確是個美人,就是性格傲了點……

“煙然見過青皇。”綠衣女子不卑不亢的對著青皇微微施禮,洛夢溪心中明了:原來她就是那個在少林寺被南宮玨打出廂房的,西涼國公主,也是第一美人夏侯煙然。

“煙然不必多禮!”青皇客套一句,戲謔的目光在南宮玨與夏侯煙然身上來回轉了轉,明知故問:“不知煙然此次前來青霄,所謂何事?”

“回青皇,煙然此次前來青霄,是為問洛王爺一個問題。”夏侯煙然語氣凝重,愛慕的眼神望向坐在椅子上,明知道她來了,卻看也未看她一眼的南宮玨,不可一世的高傲眼底閃著濃濃的哀怨:“洛王爺,不知世人盛傳您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的消息,是否是真的?”

“洛王爺不近女色,又怎會去青樓寵幸煙花女子,那是別人在造謠,想詆毀洛王爺的名譽。”洛夢溪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看南宮玨的態度,根本不會理會夏侯煙然,洛夢溪就做做好人,替他回答一下,順便諷刺諷刺南宮楓。

夏侯煙然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美眸中隱有水霧凝聚,語氣哀怨,讓大廳中的其他才子們忍不住心生憐愛:“煙然倒希望那消息是真的,如此一來,煙然便可常伴洛王爺左右了!”

聞言,洛夢溪微愣了片刻:想不到夏侯煙然對南宮玨用情至深,隻要能呆在他身邊,她什麼都可以容忍……

不遠處的洛紫雲聽到這番話後,頓時怒火中燒,美眸中厲光閃現:可惡,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她,玨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

“不過,就算洛王爺暫時不近女色也沒有關係!”夏侯煙然哀怨的語氣突然輕快起來:“這位姐姐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洛王爺是陷在六戒的習慣中還未走出來,等他走出後,煙然便可常伴洛王爺身邊了……”

說著,夏侯煙然側目望向洛夢溪,卻在看清洛夢溪的模樣時,美眸中閃著濃濃的震驚,她一向自詡美貌天下無雙,見了此時的洛夢溪,竟有些自慚形穢:

天哪,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出塵的女子,如空穀幽蘭般安靜,又似聖地雪蓮般聖潔,似蘭花般與世無爭,不染纖塵,又如冬日紅梅一般高傲淩厲,迎風傲雪,看來,她會成為我夏侯煙然最大的情敵……

“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夏侯煙然滿麵笑意,卻未達眼底。

洛夢溪心中輕哼一聲:活在皇宮之人,果然都是偽裝高手,明明對我戒備、猜忌,卻又裝的如此熱情,親密:“洛夢溪,我的名字!”

原來她就是那個家喻戶曉的醜顏女洛夢溪。夏侯煙然暗自腹誹一句,稍稍放下了心:玨是不會喜歡上她這種醜女的……

“時間不早了,各位愛卿攜夫人隨朕前去宴會廳用膳,不要再耽擱這些才子、才女們的時間了!”青皇語帶慈愛,意有所指,夏侯煙然頓時羞的小臉通紅:“青皇,你又笑話人家……”

愛慕,羞澀的眼神卻悄悄望向麵色平靜,目光深邃,仿佛對外界一切事情都不關心的南宮玨。

青皇哈哈一笑,在太監的攙扶下,慢步向外走去,隻是去用膳,大臣們都很隨意,有子女的大臣往往要交待一些事情再離開,其實,他們交待的無非就是一些注意形象,保持矜持,優雅之類的小事,青皇也不計較,可憐天下父母心嘛,他明白。

大臣與自己的夫人交待事情時,年輕女子們愛慕的眼光自然是偷偷望向麵容英俊的南宮玨。

至於男子們嘛,目光先是投到了洛夢溪身上,可望著她長及胸口的麵紗,男子們皆搖搖頭,歎口氣將目光轉向夏侯煙然,頓時,眼底閃閃發光……色光。

南宮楓已失勢,就算呆在這裏,也隻會受到眾人的明嘲暗諷,所以,青皇走後,他也很識趣的離開了大廳。

南宮玨依舊坐在椅子上沒動,深邃的目光透過半透明的格子窗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洛夢溪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正想隨便找個地方坐會兒,等菊花宴過後回相府,冷不防一道熟悉的呼喚聲傳入耳中:“爹,娘!”

洛子郡,他傷成那個樣子還來菊花宴啊?那蛇巨毒,不知洛子郡是走來的,還是讓人抬來的?洛夢溪心生好奇,便轉身望去:大廳門口,兩名侍衛正推著一張輪椅向裏走來,輪椅上所做的,自然是洛子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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