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夢溪,你不準備送本王花球嗎?”南宮玨嘴角微揚,輕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很淡,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期待。

瞬間,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洛夢溪身上。

“洛王爺將花球給了洛夢溪?”女子難以置信的驚呼聲,伴隨著嚶嚶哭泣聲在大廳中響起:那個醜八怪,有哪點兒好,洛王爺怎麼會看上她的……

“可是,洛王爺不是不近女色麼?為什麼現在與洛夢溪靠的那麼近?”哽咽的女聲中透出濃濃的驚訝:難道洛王爺試著接近女子,想從醜女開始試驗……

才子們眼中也都閃著濃濃的震驚:洛王爺放著聰明美麗,身份高貴的煙然公主不選,選了洛夢溪這個醜顏女,我沒有看錯吧?

“南宮玨,你搞什麼鬼?”洛夢溪怒氣衝衝的用傳音入密詢問:可惡的南宮玨,你是想擺脫夏侯煙然,拿我做擋箭牌,還是閑的無聊了,想讓我成為所有女子嫉恨的對象?

在洛夢溪的潛意識中,南宮玨送她花球並不是喜歡她,而是另有目的,沒辦法,誰讓南宮玨心思深沉,精於算計的形象,早就深入洛夢溪心中了呢。

“洛夢溪,你身中巨毒,容顏盡毀,那些所謂的,隻會以貌取人的才子們,是不會將花球送給你的,本王不忍見你滿心歡喜的前來參加菊花宴,卻滿眼沮喪的空手而歸,故而將花球相送!”南宮玨說的輕描淡寫。

“如此說來,夢溪還要感謝洛王爺的憐香惜玉了。”洛夢溪璨然一笑,語氣輕柔,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感謝就不必了,將你的花球送給本王,那些才女們便會知難而退,不會再來糾纏本王,如此一來,咱們兩人算是互惠互利!”

南宮玨隨意的語氣中略帶一絲慵懶,犀利,深邃的目光不時的悄悄望向洛夢溪,暗暗觀察她的反應。

其實,無論洛夢溪給不給南宮玨花球,都不會影響到那些才女送南宮玨花球,因為在菊花宴上沒有先來後到之分,隻要你喜歡那個人,便可送他她花球,當然了,那人收不收就是他她的事情了。

洛夢溪了解的點了點頭,清冷眼底的笑意更濃:“洛王爺真是聰明,夢溪自愧不如!”

說時遲,那時快,洛夢溪話音剛落,在南宮玨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時,洛夢溪甩手將那隻淺紫色的花球砸向南宮玨……

但在外人眼中看來,洛夢溪將花球拋向了南宮玨,花球是紙製的,很輕,扔出後,瞬間便會落地,無人能接的住,所以洛夢溪料定,南宮玨也是絕對接不住花球的。

南宮玨送了洛夢溪花球,卻沒接她的花球,如此一來,才女們便會聯想到南宮玨送洛夢溪花球時所說的原因,心中對南宮玨敬佩的同時,愛慕更濃:

洛王爺並非冷心冷情,隻是喜歡將事情藏在心中,像洛夢溪這般無人想靠近的女子他都願意幫,這樣的男子,真的是最理想的夫婿……

花球自手中飛出後,洛夢溪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南宮玨,你想要我手中的花球是嗎?那我就送給你,看在你曾經幫過我很多次的情份上,我也幫幫你的忙,讓你盡享才女們的癡迷與愛慕……

其實洛夢溪還有另一個目的:南宮玨,你不想要才女們的花球,我就偏讓她們送你,就算才女們的花球多的壓不死你,也能氣死你!

隻是,諸事難料,就在洛夢溪做好準備,等著看眾多才女手捧花球湧向南宮玨的好戲時,被洛夢溪扔出的紫色花球並未落地,而是直直飛入了南宮玨手中……

南宮玨微揚的嘴角,隱帶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意……

靜,整個大廳除了靜還是靜,靜的令人壓抑,令人窒息,大廳中所有才子、才女們驚訝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南宮玨與洛夢溪身上:洛王爺送了洛夢溪的花球,也收下了她的花球,他們兩人是在當眾訂情麼……

其實,最震驚的還是洛夢溪:南宮玨竟然接住了花球,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種地步,竟然能在毫無準備的瞬間將花球接住……

這些並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洛夢溪慘了,花球之事,被她弄巧成拙,她真的成了眾才女們嫉恨的對象了……

“南宮玨,你怎麼可以送別人花球,你的花球是我的。”反應過來的夏侯煙然毫無形象的對著南宮玨怒吼。

南宮玨手握花球,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深邃的眸底閃著犀利與冰冷:“煙然公主收下了五皇弟的花球,等於是同意和五皇弟訂情,本王無心與五皇弟爭搶什麼,自然不會再將自己花球送給煙然公主。”

南宮玨意有所指,洛夢溪聽出了其中的話外音,就是不知別人有沒有聽出來:原來南宮玨不想和南宮楓爭皇位……

聞言,夏侯煙然無視身後南宮楓越來越黑的俊臉,像扔掉什麼令她厭惡的東西一般,甩手將南宮楓送她的花球扔到了一邊:“南宮玨,本公主剛才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會被人鑽了孔子,誤接了花球,如今,那花球已被本公主扔掉,可以將你的花球送給本公主了吧!”

雖說送了花球不一定會成親,但夏侯煙然就是不想讓南宮玨的花球送給洛夢溪,更何況,夏侯煙然生於皇室,心高氣傲,自詡美貌、氣質,天下無雙。

可是如今竟然出現了個洛夢溪,相貌雖醜,氣質卻比她略勝一籌,如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南宮玨要回花球,既挫了洛夢溪的銳氣,又讓她難堪,下不來台,一舉兩得。

夏侯煙然非常樂意看到這種結果,誰讓洛夢溪在氣質上比她優秀了。

“本王的花球已經送給了夢溪,送出的東西,豈有再要回之理。”南宮玨語氣冰冷,無視夏侯煙然眼底冒出的衝天怒火,以及因為氣憤而嚴重扭曲的小臉,淡淡開口:“本王已覓得良緣,不必再在大廳多呆,本王與夢溪先走一步,各位請便!”

言畢,無視大廳中那一張張震驚、錯愕的美麗臉龐,南宮玨輕握著洛夢溪的手腕,拉著她快步向外走去:

看那些才女們望向洛夢溪的眼神,冰冷,狠毒,暗帶殺招,如果眼神會殺人,估計洛夢溪早就死了千百次了,雖說他們並不怕這些所謂的才女,但這裏危險重重,還是早走為妙……

“南宮玨!”當南宮玨與洛夢溪走出大廳後,夏侯煙然方才從憤怒中回過神,輕拿著花球的小手猛然握緊,刹那間,花球被她還算深厚的內力震的粉碎……

怒火燃燒的美眸中厲光閃現:南宮玨,你不理我,不睬我,將我無視的如此徹底,本公主絕不會放過你……

等等,南宮玨不是不近女色嗎?可他剛才明明與那個洛夢溪靠的很近,走出大廳時,他們兩人好像還是手拉著手的,難道他已經能近女色了……

話說南宮玨拉著洛夢溪離開大廳時,她沒有反抗:眾人都已經誤會了,也不在乎多誤會一些,更何況,才女們那麼多道快要殺死人的狠毒眼神,望著她一個人,真是讓人無語。

雖然她們誤會了洛夢溪,但洛夢溪與他們白日無冤,暗日無仇,自是不會大開殺戒,所以,離開那裏,眼不見為淨。

所謂菊花宴,就是菊花開放時,青皇,後宮嬪妃,眾大臣及其家眷一起吃吃蟹,賞賞菊,放鬆放鬆心情,才女、才子們的相親會隻是其中一部分。

青皇與眾眾臣離開大廳後,在宴會廳簡單用點飯菜,便會移駕屋外,吃蟹賞菊嘛,自然要在屋外進行。

按照時間來算,青皇與大臣們應該去吃蟹賞菊了,所以,出了大廳後,南宮玨拉著洛夢溪向青皇等人所在的菊花宴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洛夢溪四下觀望無人,不悅的望了望南宮玨緊握著她手腕的大手,猛然翻手甩開了南宮玨的束縛:“這裏已經沒人了,你我都安全,沒必要再演戲了,我這個擋箭牌,配合的還算不錯吧。”

南宮玨並未說話,深邃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你並不是擋箭牌……

洛夢溪輕輕揉了揉自己被南宮玨捏出手印的手腕,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南這玨,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煙然公主?”

“為什麼這麼問?”南宮玨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為她喜歡糾纏你,而你看到她時,眼底流露出的除了平靜外,還有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厭惡!”對於自己觀察的結果,洛夢溪向來自信。

“你觀察的倒是仔細!”南宮玨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愫。

“那當然,對於我感興趣的人和事,我觀察的向來仔細!”洛夢溪的意思是她對‘南宮玨對夏侯煙然的態度’感興趣,但話出口後才發覺,這句話好像有兩層意思,另一層意思就是:洛夢溪對南宮玨感興趣,所以才會仔細觀察他……

但這種事她又不能解釋,因為越解釋隻會將事情越描越黑: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不是說錯話,就是做錯事……

聰明如南宮玨,自然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側目望向洛夢溪,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正欲說些什麼,洛夢溪已搶先一步開口:“時間不早了,夢溪有些累了,先走一步,洛王爺請便!”

說著,不等南宮玨答話,洛夢溪已快步向前走去:今天出門不利,我還是少說話,少做事,早點回去休息吧,免得再出事端。

望著洛夢溪急急離去的窈窕身影,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戲謔的柔情,將手中所拿的絲帕舉至眼前展開,頓時,一股清新的野薑花香撲麵而來……

“南宮玨!”熟悉的呼喚聲自身側響起,手中的絲帕瞬間落入了北堂曄手中:“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好詩,好詩啊,再配上這絲帕上所繡的若有似無的水,以及長於溪邊的野薑花,真是情意綿綿,意境深遠……”

“尤其是這個溪字,如行雲流水般飄逸出塵,又似潑墨丹青般美的令人炫目,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北堂曄手捧著絲帕連連讚歎,南宮玨犀利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伸手奪回了絲帕:“北堂曄,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條絲帕是洛夢溪送你的吧!”北堂曄戲謔的眼底閃著詭異:“看來洛夢溪也對你有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

“你的廢話是越來越多了!”南宮玨聲音微冷:“北堂曄,你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本皇子是來叫你去參加菊花宴的,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和洛夢溪了,洛夢溪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出的大廳嗎?”北堂曄語帶戲謔,四下尋找,卻未見洛夢溪的蹤影。

“她回相府休息了。”南宮玨淡淡答應一聲,轉身向菊花宴舉行的方向走去:南宮玨身染重病,自是不能吃蟹,去參加菊花宴不過是種形式。

“累了回去休息,是借口吧,以本皇子看,她是害羞,不好意思麵對你。”北堂曄語帶戲謔,隨後又無奈的歎了口氣:“煙然公主已經在菊花宴上了,如果洛夢溪不在,青皇肯定將你與煙然公主配坐在一起……”

北堂曄話音未落,南宮玨眸光一變,就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腳步:“北堂曄,你去菊花宴告訴父皇,本王身體不適,先行回王府休息,還有,派人去查一件事情,與洛夢溪有關!”

與南宮玨道別後,洛夢溪帶著冰藍、雷遠、雷清回了相府,一路上,冰藍幾次想問洛夢溪,為什麼要提前回府,可望著洛夢溪懊惱的眼神,冰藍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回到相府後,洛夢溪簡單用了點飯菜,便躺到了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大夫人分給我的那批雪緞,早就做了手腳定是沒錯,可是那雪緞當時隻是衣料,如果要變成衣服穿在身上,必定會經過好幾人之手,為什麼其他碰過衣料的人沒事,偏偏洛彩雲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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