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在懷,香甜氣息撲麵而來,南宮玨備受煎熬,急忙將眼神望向帳幔頂,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腦海中浮現剛才自己情不自禁親吻洛夢溪那一幕,南宮玨心中疑惑:

本王的自治力一向很強,為何剛才會如此失控……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洛夢溪的唇真的很香,也很甜,讓他忍不住想深入品嚐……

此時,洛夢溪如同小貓一般,乖巧的依偎在南宮玨懷中睡的香甜,而南宮玨卻僵直著身體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洛夢溪,剛才是你睡不著,現在換本王失眠了……

朦朧中,洛夢溪感覺到有道陌生的氣息在慢慢向自己靠近,迷蒙的大腦瞬間清醒,卻裝做熟睡的沒有睜開眼睛,就在那道氣息走至床前時,洛夢溪猛然睜開眼睛並坐了起來,正欲揮掌攻向來人,卻在看清來人後,立刻停下了尚未進行的動作:“冰藍,怎麼是你?”

“小……小姐,你怎麼了?”冰藍驚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小姐剛才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不會是撞邪了吧……

“沒事,做了個惡夢而已。”洛夢溪淡淡敷衍著,側目望著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去幫我打水梳洗吧。”

冰藍是洛夢溪的丫環,按理說,她應該對冰藍的氣息很熟悉才對,可不知為何,每次她在睡夢中冰藍靠近時,她都會感覺冰藍是一股很陌生的氣息。

“奴婢已經將水打來了,還為小姐準備了熱水沐浴。”說出這句話時,冰藍小臉微紅,洛夢溪先是不解,眼光觸及房間中的大紅色,猛然想起:

昨天她和南宮玨大婚,這裏是洛王府,不是相府溪園……昨晚她和南宮玨同睡一床……不過,兩人什麼事都沒發生,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宮玨去哪裏了……還有,我衣服上怎麼會有檀香味的……

“洛王爺呢?”身為特工,我的警覺性一向很強,可是南宮玨走時,我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是他武功太高,未發出絲毫聲響,還是我的警覺性降低了……

屏風後有個小浴池,可供沐浴,洛夢溪褪下衣衫,坐在浴池中,暖暖的熱水泡的身體極是舒服,冰藍站在身後為她按肩膀:“王爺在書房與四皇子等人議事,不過,王爺臨走前吩咐,讓小姐用過早膳去書房找他,說是有事要做……”

“那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洛夢溪微閉著眼睛,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冰藍輕輕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沒關係,等見到南宮玨,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洛夢溪沐浴梳洗後,換上一身幹淨衣服,簡單用了點早膳,緩步向書房走去,剛剛來到書房門口,正欲讓侍衛通報,南宮玨已自書房走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洛夢溪的錯覺,南宮玨掛著兩隻輕微的熊貓眼,一向冰冷、犀利的眼底隱帶血絲,一看便知昨晚沒睡好,並且,今天早晨,他的眼睛明顯用藥敷過,不然,他的熊貓眼一定更嚴重。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就在洛夢溪暗自猜測時,南宮玨已走至她身側,拉著她的小手向前走去。

“去哪裏?”洛夢溪想甩開南宮玨的手,可他的手抓的很緊,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進宮,見父皇!”成親第二天,為公公婆婆敬茶是民間習俗,宮中自然也不例外。

南宮玨與洛夢溪乘坐馬車趕去皇宮,一路上,南宮玨與洛夢溪各自坐在馬車的一端,南宮玨閉目養神,洛夢溪凝眉思索事情,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不長,兩人來到皇宮,下車後,南宮玨自然而然的牽起了洛夢溪的小手,洛夢溪正欲甩開,南宮玨的警告聲在耳邊響起:“真正的夫妻走在皇宮中都是手牽著手的,如果我們兩人各走各的,定會被父皇看出破綻。”

無奈之下,洛夢溪隻得順了南宮玨的意,與他手牽手,並肩向前走去,心中不停的自我安慰著:握一下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南宮玨也算是帥哥一枚,走在身邊,倒是很有麵子。

南宮玨與洛夢溪未去別處,直接去了禦書房,快要走到禦書房門口時,南宮玨驀然開口:“洛夢溪,以後多注意一些,不要讓別人看到你胳膊上的守宮砂,否則,我們的計劃,定會功虧一簣。”

“你怎麼知道我胳膊上有守宮砂?”洛夢溪抬頭望向走在她身側的南宮玨,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那是因為……所有未出嫁的女子胳膊上都會有守宮砂,難道你胳膊上沒有?”南宮玨答非所問,並暗自鬆了口氣:他可不打算告訴她,昨晚她蹭在他懷中睡覺時,衣袖自動卷了起來,露出了胳膊上的守宮砂。

洛夢溪了解的點了點頭,未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暗自歎氣:這古代女子真是麻煩,胳膊上點個守宮砂,倒是為男子提供了方便,是不是姑娘家,一看便知,不過,這種方法為何沒流傳到現代呢……

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兩人已走至禦書房,太監通報一聲,她與南宮玨便走了進去,青皇是個勤勞的皇帝,兩人進來時,青皇正在批閱奏折。

見南宮玨與洛夢溪走進禦書房,便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語氣慈愛:“你們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南宮玨單膝脆地,並拉著洛夢溪一起跪了下來。

“兒媳參見父皇。”洛夢溪是現代人,不想時不時的就對人下跪磕頭,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所在的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而尊卑有分的古代封建王朝,無奈之下,隻有下跪的份,不過,她以後會盡量少來皇宮。

“自家人,不必多禮,平身吧。”青皇語氣平靜。

“謝父皇!”南宮玨與洛夢溪起身後,青皇望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以及南宮玨英俊麵容上由內自外散發的喜悅之情,心中輕輕歎氣:看來玨兒對洛夢溪是動了真情……

不可否認的是,洛夢溪氣質出塵,如果她沒有中毒毀容,肯定是名絕色女子,與玨兒倒也般配“看你們夫妻和睦,朕也就放心了,這把琴,就算是朕送你們的新婚賀禮!”

青皇話音剛落,一名太監手捧著一架古琴走了進來,看清那把琴時,南宮玨疑惑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喜悅之情難以用言語形容,眸底最深處,隱有淚光閃現:“多謝父皇!”

與青皇告別後,南宮玨與洛夢溪出了禦書房,南宮玨抱著青皇賜的那架琴,沉默不語,眸底閃現的,是感動、心痛之光。

洛夢溪從未見南宮玨對一樣東西如此重視,心生不解:“洛王爺,這架琴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南宮玨抬頭望向洛夢溪,輕輕一笑,笑容中有苦澀,有真誠,隱隱還帶著洛夢溪看不明白的情緒:“這是純陽琴,世間難尋,更重要的是,這架琴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愛的。”

南宮玨深邃的目光越過皇宮中所有物品,望向一個方向,似是陷入某種回憶中:“在我十歲那年,有一天母妃得了風寒,躺在寢宮中休息,我與父皇在禦書房下棋,可後來不知為什麼,母妃所在的寢宮突然失火,所有人都跑出來了,就隻有母妃被燒死在那裏,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當我與父皇得到消息趕來後,整個寢宮早已是一片火海,我們已經無法進去救母妃出來……”

“當大火被撲滅後,侍衛隻從寢宮中找出一具被燒焦的屍體,當時,母妃已懷孕九月有餘,即將臨盆……”

其實,洛夢溪早就猜到,南宮玨母親之死並非人們傳言的那般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死的如此淒慘,被大火活活燒成了焦炭,還一失兩命……

“其實,那天母妃曾讓我在寢宮陪她,可我急著找父皇下棋,便沒有留下。”南宮玨重重的歎了口氣,目光沉重,語帶惆悵。“如果當時我留下了,母妃是不是就不會死……”

“生死有命,你要看開些。”幸好你沒有留下,如果那天你在寢宮陪你的母親,製止不了那場悲劇不說,連你的小命也會搭進去,畢竟,當時的你隻是一名十歲的孩子,你改變不了什麼……

聰明如南宮玨,洛夢溪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的到,不過,這些事情積壓在他心中很多年了,如今說出來,他好受很多,心中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自責。

雖然他是青霄洛王,可他也隻是一名十九歲的男子,在現代,十九歲還是孩子,更何況,他十歲喪母,得病四年後,誤食螃蟹,陷些沒命,如今的他,更因當年之事得了桃花癆,命不久矣,他心機深沉,精於算計,隻怕也是被現實所逼。

“夢溪,你會彈琴嗎?”南宮玨收斂了之前的悲傷,回頭望向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期待。

“會一點兒,不是很精通!”洛夢溪生於現代,鋼琴,小提琴還可以,至於古琴嘛,懂點皮毛而已。

“那,這架純陽琴送給你。”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著堅定與喜悅。

“這是你母妃的遺物,對你意義深刻,我怎麼能收。”看南宮玨剛才看到這架琴的反應,他與他的母親,感情深厚,這架琴對他來說很重要,可現在,他為什麼又要送給我呢?

“本王喜歡吹簫,對琴,不是太精通,這純陽琴放在本王這裏也是浪費,既然你懂琴,就送給你吧。”說出這句話時,南宮玨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時候他母親無意間講給他的話:“純陽琴,麵板和底板皆是桐木所製,代表夫妻一心,拿來送心上人最適合。”

洛夢溪正欲說話,冷不防有道清亮的女聲先她一步開了口:“原來是世間難得的純陽琴,玨,你是在哪裏找到的,能不能送給我?”

洛夢溪側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遠處,打扮得當,舉止優雅,美若天仙的夏侯煙然滿眼帶笑,眉目含情,快步向她與南宮玨走來,美麗的小臉上,帶著挑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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