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吃驚:糟糕,難道洛懷文看出了什麼?

可天罡與南宮楓呆在相府這段日子,一直住在落園,未與外人接觸過,更未與洛懷文有任何交集?難道是我今天失態,所以,他才會起疑……

整個青霄國隻剩下南宮玨與南宮楓兩位皇子,那麼青霄下一任皇帝,定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天罡扶持的是南宮楓無疑,所以,我也會扶持南宮楓。

以洛懷文對南宮玨的態度來看,他想扶持南宮玨,這樣也好,我可以從中窺探他們的秘密,然後告知天罡,如此一來,南宮楓成功的機率,便大了很多……

但是,唯今之計,我要如何應付洛懷文這一關,南宮楓尚未登基為帝,我還在現在還不到實話實說,和洛懷文翻臉的時候……

“雲碧落,本相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洛丞相冰冷的語氣中隱帶怒氣。

洛懷文步步緊逼,大夫人目光急轉,思索著應付之策:反正天罡也已經逃出南宮玨的包圍,想必已到達國師府,在這相府,洛懷文天天給我臉色看,我早就受夠了,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義,一拍兩散:

思及此,大夫人眸底寒光一閃,小手猛然握緊,轉身望向洛懷文,語氣高傲:“洛丞相,其實我是想……”

“你是想攀附南宮玨,讓他為你撐腰。”你想借用南宮玨的勢力來對付本相!

洛丞相語帶嘲諷:“南宮玨喜歡的是夢溪,不是紫涵,你與夢溪又是矛盾重重,夢溪身為洛王妃,定然不會讓南宮玨為你辦事,本相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雲碧落還真是病急亂投醫,為了扳倒本相,不惜與任何人合作……

似是沒想到洛丞相會這麼說,大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妾身沒有這種想法,夢溪從小無母,她此次回相府,妾身隻是想盡一下母親之儀。”

大夫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洛懷文是在懷疑這個,真是愚蠢至極。

洛丞相冷哼一聲:“如此最好,老老實實呆在相府,做你的相府夫人,本相才懶的理你,但如果你想翻天,本相定不會輕饒於你,本相知道,你有暗勢力在此,不過,這相府可是本相的天下,在這裏與本相較量,你是自尋死路……”

“妾身不敢,謹尊相爺教誨。”大夫人不鹹不淡的應答著:“時間不早了,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說著,不等洛丞相答話,大夫人已轉過身,像逃離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一般,快步離去。

當大夫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後,雷霆眸光微閃:“丞相,恕屬下直言,大夫人今天之所以反常,恐怕不像相爺所說的那麼簡單。”

“本相知道。”洛丞相眸光微沉:“本相剛才試探她時,發現雲碧落想造反,不得已,才找了個台階給她下,否則,現在的相府,怕是已經血流成河了。”

“既然如此,相爺為何還要留大夫人在身邊,她很危險。”對於這一點兒,雷霆心中不解。

洛丞相冷冷一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夫人呆在相府,她的一舉一動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她傷不到本相,但如果本相將她趕出家門,她便轉到了暗處,她想要暗算本相時,本相可是毫不知情……”

“屬下明白。”雷霆心生佩服:“丞相,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洛丞相眸光微沉:“派人查查看,最近一段時間落園有何反常之處,暗中派人監視大夫人的一舉一動。”

雲碧落,在相府與本相鬥,你是找死。

這邊,南宮玨拉著洛夢溪快步向北堂曄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到北堂曄等人所在的街道了,南宮玨突然停下了腳步,眸光微微閃了閃,南宮玨側目望向洛夢溪:“夢溪,本王記得,你有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現在還戴在身上嗎?”

“戴著呢,你問這個幹什麼?”洛夢溪從南宮玨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拿出了自己暗藏的匕首:“就是這一把。”

洛夢溪話音剛落,南宮玨已伸手搶過匕首,手腕輕翻,匕首鞘脫落,寒光閃閃的刃顯現在兩人麵前。

南宮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揮動匕首砍向自己的胳膊……

“南宮玨,你幹什麼?”洛夢溪驚呼一聲,伸手握住了南宮玨的手腕,匕首在距離他胳膊不足三厘米處停下:“好好的,幹嘛要刺自己?”

南宮玨眸光微沉:“北堂曄抓南宮楓、馮天罡時被父皇撞見,以南宮楓、馮天罡的性子,定會誣陷北堂曄,如果此事不給父皇一個合理的解釋,北堂曄的後果不堪設想……”

“北堂曄是你的好朋友,此次也是受你之意去抓南宮楓與馮天罡,你用這種方法救他也無可厚非,不過……”洛夢溪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南宮玨心生不解。

洛夢溪抬頭望向南宮玨:“青皇定然是知道你武功不錯吧,如果你受傷,青皇絕對會懷疑……”

是啊,這個問題,我倒是疏忽了!就在南宮玨分神的瞬間,洛夢溪眸光一閃,抓著南宮玨的手腕猛然向前一送,隻聽“嘶”的一聲響,洛夢溪的左胳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瞬間將衣服染紅……

“夢溪,你幹什麼?”反應過來的南宮玨驚呼出聲,急忙拿出自己的絲帕為洛夢溪包紮傷口。

“在青皇眼中,我手無縛雞之力,如果是我受傷,事情就變的名正言順多了。”如此一來,我也算還了北堂曄那兩拳……

洛夢溪不以為然:前世時,她是特工,受傷之類的事情是家常便飯,有時子彈會擦著要害而過,險些喪命,這次隻是流點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南宮玨心中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是我設想的不夠周到,連累了夢溪……

“夢溪。”南宮玨伸手將洛夢溪擁進了懷中,眼中隱有水霧閃現:“我南宮玨在此發誓,從今以後,絕不會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被南宮玨緊抱在懷中,洛夢溪有些不太自然,可南宮玨力氣很大,她又掙脫不掉:“先別說那麼多了,救人要緊,我們絕不能讓南宮楓與馮天罡的詭計得逞。”

街道上,北堂曄仍然悠閑自在的與怒氣衝天的青皇對峙:“四皇子,你為何一言不發,是無話可說了嗎?”

北堂曄輕輕歎了口氣:“刷”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扇子,轉身望向青皇:“青皇,你不要誤信小人讒言,便亂定本皇子的罪,本皇子與景王爺、國師近日無冤,他日無仇,為何要追殺他們?”

說實話,北堂曄所帶的這些侍衛,武功高強,雖然青皇身邊的人武功也不錯,但北堂曄的人想打敗他們,逃離這裏,並不是難題,如果是別人,北堂曄才懶得理他們,直接把人痛打一頓,強行帶走南宮楓與北天罡便可。

可是如今,來人是青皇,南宮玨的親生父親,北堂曄多少還是要給他些麵子的。

“北堂曄,這個問題,應該是朕來問你。”青皇語帶憤怒。

“好吧,好吧,這個問題青皇來問,本皇子來答!”北堂曄與青皇周旋,拖延著時間,心中忍不住暗暗著急:這個南宮玨,怎麼還沒來,不會是陷在溫柔鄉裏,把本皇子給忘記了吧……

“景王爺,景王爺……”南宮楓瞬間陷入昏迷,馮天罡連連驚呼,南宮楓悄悄睜開眼睛,對馮天罡使了個眼色,馮天罡先是一愣,隨即心神領會:“皇上,景王爺重傷昏迷,急需太醫醫治。”

“快,抬景王爺去太醫院。”南宮楓雖然品行不好,但畢竟是他兒子,他重傷昏迷,青皇也是心急如焚。

目光觸及滿麵悠閑的北堂曄,青皇的怒氣又被挑了起來,楓兒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害的:“來人,將北堂曄關入大牢……”

什麼,將本皇子關進大牢,有沒有搞錯,那裏又濕又冷,怎麼能是本皇子呆的地方,逃離吧,那就等於是坐實了罪名,整個青霄都會通緝他,不逃吧,大牢,那地方,怎麼能住人……

“慢著。”就在北堂曄暗自思索著究竟要如何辦時,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已經躺在單架上的南宮楓,與假裝疲憊的馮天罡皆是心中一驚:糟糕,他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北堂曄卻是暗自鬆了口氣:可惡的家夥,終於來了……

眾人全都回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襲白衣,俊美不凡的南宮玨,與身著淺藍色衣服的洛夢溪正相攜著從拐角處走來,男的俊逸出塵,女的氣質飄逸,遠遠望去,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如此相配的兩人,眾人全都是第一次,一時間,侍衛們全都看呆了,就連青皇,也是微微愣了愣神。

“兒臣參見父皇。”

“兒媳參見父皇。”

到得青皇麵前,洛夢溪與南宮玨雙雙行禮,兩人的聲音也成功將眾人的神智拉回。

“玨兒、夢溪不必多禮,平身吧。”青皇的目光微微閃了閃,輕聲招呼著。

“謝父皇。”南宮玨與洛夢溪站起身後,青皇語帶不屑的詢問:“玨兒,朕知道北堂曄是你至交好友,可他竟然敢帶人在此暗傷楓兒,朕絕不會輕饒於他,求情的話,你也不必說了。”

青皇一席話直接截住南宮玨接下來想說的話,也借機告訴北堂曄聽,敢在青霄傷我青霄王爺,誰人求情也無用……

聞言,南宮玨並未反駁什麼,微微一笑:“兒臣此次前來,並非是為北堂曄求情,而是向父皇講明事情真相,父皇,請聽兒臣講講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到時,您仍然覺得北堂曄有罪,大可將他關入大牢治罪。”

“是嗎?不知玨兒所說的事情真相是指什麼?”青皇語氣微冷,輕聲詢問著,他早就知道,此次事情不簡單,他也想借此次機會試探索一下,南宮玨與南宮楓之間,究竟相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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