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間已到,馮天罡、南宮楓正被提往大理寺監牢,南宮玨與洛夢溪穿過層層關卡,進到了大牢中,正好看到犯人被戴上枷鎖,仔細打量一遍,未看到馮天罡與南宮楓。

“在這批轉至大理寺監牢的犯人中,有沒有馮天罡與南宮楓?”南宮玨語氣冰冷,強勢,帶著皇室特有的高傲。

“回洛王爺,前麵那兩人就是馮國師與景王爺。”一名小吏拿著名冊看了看,手指著不遠處,那兩名身穿囚服的人犯。

洛夢溪與南宮玨順著小吏的指向望去,看到了兩名凶神惡煞,眼冒寒光的囚犯,這兩人是誰洛夢溪不知道,卻十分肯定,這兩人絕不是南宮楓與馮天罡。

犯人被帶走,洛夢溪與南宮玨又在大牢裏走了一圈,並未見到他們要找的人,心中明了,昨晚圍攻皇城一事的真正目的,是為趁機救走馮天罡與南宮楓……

“不知救走馮天罡與南宮楓的究竟是什麼人?”緩步走在回洛王府的大街上,洛夢溪語帶惆悵。

南宮楓眸光微沉:“父皇將馮天罡與南宮楓關進大牢,隻是想讓他們麵壁思過,卻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選擇了越獄逃跑。”

“想必父皇已經知曉了此事,才會命人將假的馮天罡與南宮楓轉進大理寺監牢,目的,是希望他們兩人能改邪歸正,以新的身份,重新開始新生活……”

“南宮楓野心勃勃,是不可能改邪歸正的。”洛夢溪語氣肯定:“他們從大牢逃脫,是由明轉暗,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要嚴加防範了。”

“馮天罡、南宮楓原本與大夫人有聯係,他們兩人被抓後,應該也和大夫人之間保護著一定的信息,昨天我在山洞遇到的那名神秘男子,想必就是為此事而來,他口中所說的計劃,應該就是指營救馮天罡與南宮楓……”

隻是,那個人是誰?他的武功很高,他所帶的黑衣人,武功也不錯,並且,他曾說過,他不是江湖中人,難道會是朝堂中人,一般人不可能擁有如此厲害的勢力……

“其實,我們也不必太擔心。”南宮玨驀然開口:“南宮楓一心想登基為帝,所以,他一定不會離開京城,找個相對隱蔽之處藏身,大夫人在明,他在暗,兩股勢力密切留意本王與父皇的一舉一動……”

“如果我們想要找到南宮楓並不難,有兩個辦法,一是密切監視大夫人的所有動作,因為大夫人是南宮楓的明眼,南宮楓定會和她聯係。”

“再就是,引蛇出洞,不過,此方法是兵行險招,如果要實施,必須要將各方麵全部考慮周到……”

說到引蛇出洞,洛夢溪猛然想起洛王府之事:“南宮玨,日夜監視洛王府之人找到了嗎?”

“本王已將此事交給北堂曄去調查了,想必不久之後,就會有答案。”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冰冷:就算查到那人的真正身份,暫時也不宜打草驚蛇,說不定可以利用他,放長線,釣大魚……

南宮玨與洛夢溪在山坡下昏迷了將近一天一夜,自然是滴水未盡,回到洛王府後,用過飯菜,不知是午膳,還是晚膳洛夢溪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躺到床上睡覺去了,剛才一番奔波,她是真的累了。

南宮玨沐浴後,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去書房處理事情:“北堂曄,找到冷絕情了嗎?”

南宮玨與冷絕情皆在絕世四公子之列,並且,兩人的性格有幾分相似,武功,才華也是不相上下,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洛夢溪,定會成為好朋友,所以潛意識中,南宮玨不希望他死。

北堂曄將杯中茶水飲盡,微微搖了搖頭:“我們的人趕到山坡下時,看到兩大片樹葉有翻動的痕跡,其中一片是你和洛夢溪的,另一片想必就是冷絕情的了。”

“你們與冷絕情掉落之處,相隔五十米左右吧,蘇醒後竟然沒有發現他,看來當時他還是昏迷的,又或者說,冷絕情先你們一步醒來,你們兩人撥開樹葉後,他已經走了……”

南宮玨,看來你最近的運氣不錯,因為,無論是哪種原因,你們都與冷絕情錯開了,他沒有帶走洛夢溪。

但如果你運氣不好,和冷絕情同時清醒,那此時,洛夢溪怕是早已被他搶走,因為剛剛蘇醒後的你身體虛弱,根本不是冷絕情的對手……

北堂曄派去的人沒找到冷絕情,大量的痕跡也說明冷絕情已經走了,既然他沒事,南宮玨自然也沒空再去理會他的事情。

“北堂曄,派人在暗中監視冰藍,本王懷疑,故布疑陣,將我們引向與夢溪相反方向的人是她。”南宮玨眸光深邃,眸底隱有冷光閃現:冰藍天天跟在洛夢溪身邊,她是最有時間與機會製造這些假相之人……

“冰藍與洛夢溪情同姐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這一點兒,北堂曄心生不解。

“本王也隻是在懷疑,並不是十分確定,所以才讓你調查。”南宮玨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低頭,深邃的目光望向書本:“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夢溪知道。”

“為什麼?冰藍是洛夢溪的貼身丫環,如果事情真的是冰藍所做,那她對洛夢溪的安全就有威脅,我們不可能時刻保護在洛夢溪身邊,但冰藍卻時時呆在洛夢溪身邊,如果冰藍趁洛夢溪不備,暗算於她,怎麼辦?”

對於南宮玨的做法,北堂曄有些不太認同:“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洛夢溪知道,如此一來,她便可有所防備,以洛夢溪的聰明,冰藍想設計她,就不容易了。”

“夢溪與冰藍看似主仆,卻情同姐妹,如果這件事不是冰藍做的,我們的懷疑會讓夢溪與冰藍心生隔閡,姐妹情毀於一旦……”

“那如果這件事情是冰藍做的呢?”北堂曄說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查明真相與原因後再告訴夢溪。”將此事對夢溪的傷害,降到最低。

原來你一直都在為洛夢溪著想。北堂曄眸光微閃,語帶戲謔與疑惑:“南宮玨,自從你娶了洛夢溪後,整個人都變了,雖然你的病情加重,但氣色卻比以前好了很多,愛情真的這麼美好嗎?”

南宮玨深邃的目光依然在書本上流連,嘴角微微上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等你遇到心愛女子後,就會明白了。”

北堂曄故做無奈的重重歎了口氣:“本皇子閱美女無數,對她們,從未有過特殊感覺,看來,本皇子今世怕是遇不到心愛之人了……”

“未必。”南宮玨修長的手指將書翻至下一頁,深邃的目光依然未離開書本:“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在遇到夢溪前,本王也以為今世不會有喜歡的人……”

“啟稟王爺,四皇子,林姑娘在外求見。”侍衛恭敬的稟報聲自門外傳來,北堂曄搶先一步開口:“請她進來吧。”

回頭望向南宮玨,北堂曄語氣微沉:“南宮玨,你的病已經很嚴重了,應該讓林玄霜好好幫你診治一下,不能再掉以輕心……”

南宮玨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抬頭望向北堂曄,深邃眸底閃過一絲戲謔:“北堂曄,你是不是對林玄霜……?”

“怎麼可能……”北堂曄急聲否認:“林玄霜冰美人一個,雖然相貌不錯,卻整天冷冰冰的,你讓我娶尊冰雕回家,還不如送我一塊千年寒冰,這樣用處還多些……”

洛夢溪性格狂野,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你喜歡上她是你的事,這林玄霜冰雕一尊,本皇子可沒興趣……

“吱”北堂曄正欲再說些什麼,冷不防書房門被推開,冷若冰霜的林玄霜帶著診病的藥箱,緩步走了進來:“民女參見洛王爺,四皇子。”語氣微冷,聲音不卑不亢。

“林姑娘不必多禮,請坐吧。”南宮玨尚未答話,北堂曄已搶先開口,輕輕站起身,將自己所坐的位子讓給了林玄霜。

原本南宮玨與北堂曄之間隻隔著一張桌子,如果林玄霜要為南宮玨診病,自然要坐在北堂曄的位子上。

“多謝四皇子。”林玄霜禮貌的道謝,緩步走至北堂曄的位子上坐下,快速將診病之物拿出:“洛王爺,請將手臂伸出。”

如今是在診病,自然不能再讓林玄霜站在南宮玨一米外,林玄霜身上散發的,是草藥香,南宮玨雖不喜歡,也不是太討厭,便將手臂伸了過去。

在林玄霜的纖指搭上南宮玨手腕的瞬間,林玄霜微微吃驚了一下:他的手腕,好冰。

隨著南宮玨脈博的不斷跳動,林玄霜冷若冰霜的眸光越凝越深,稍頃,林玄霜鬆開了南宮玨的手腕,卻沒有說話。

南宮玨收回手臂後,麵容平靜,重新將目光轉到了書本上,仿佛對自己的病情不太關心。

反倒是北堂曄,急於知道南宮玨的病情:“林姑娘,他的病情如何?”

“洛王爺的桃花癆已到了晚期,怕是時日無多……”林玄霜實話實說,原本她是想說幾句話來安慰一下的,可是,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南宮玨麵容平靜,仿佛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目光望向書本,思緒卻不知飛到了何處,北堂曄急聲詢問:“那他最多還有多長時間?”

“不到半年。”林玄霜抬頭望向南宮玨,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隱隱,帶著一絲怒氣:“原本洛王爺的病情不會惡化的這麼快,但洛王爺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強行用功用內力,以至於,病情快速惡化,壽命縮短大半……”

南宮玨仍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目光望向書本,北堂曄望了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那還有沒有延長他壽命的方法?”

“龍草你們知道嗎?稀世珍寶,世間隻有幾株,如果可以找到龍草,洛王爺還有一線希望。”林玄霜眸光微沉:

龍草世間少有,就連他藥王穀原本也隻有一株,後來為救貧苦百姓,入了藥,如今,到哪裏再去找一株龍草回來救南宮玨。

“這件事情,本皇子來想辦法。”說著,不等南宮玨與林玄霜說話,北堂曄已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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