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是洛夢溪的貼身丫環,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膳食也不錯,味道鮮美,有葷有素,冰藍吃的津津有味。

“砰!”就在冰藍用了一半晚膳時,微閉的房間門被人大力推開,冰藍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洛夢溪已風一般快步走進了房間。

望著洛夢溪陰沉的眼眸,冰藍心生不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累了,借你房間休息一下。”不等冰藍說話,洛夢溪已走至冰藍床前,疲憊的將自己扔到了床上:“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裏?”

“小姐,到底出什麼事了?”這裏可是王府,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你在這裏。

“沒事,我很累,想換個地方休息。”洛夢溪閉上了眼睛,沉重的語氣,說明她是真的很累。

有大床不睡小床,有舒服的房間不住,住丫環房間,洛夢溪這種怪異的舉動讓冰藍心生不解,不過,看樣子洛夢溪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久,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冰藍便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歎了口氣,慢步走至床前,小心翼翼的為洛夢溪蓋上被子,悄無聲息的端著未吃完的晚膳走了出去:

洛夢溪已經睡著了,如果她再在那裏吃飯,怕會打擾到洛夢溪休息。

夜色早已降臨,南宮玨在臥室門口,來回走動著,眸光微沉,麵露難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出來了,為這無邊的黑夜,傾灑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臥室中的燈亮著,卻無聲無息。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玨終於下定了決心,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南宮玨進的很急,帶起一陣小風,吹的房間中燭光跳躍。

外室與內室隔著一張竹簾,南宮玨走進房間後,站在外室中,思索著要如何解釋:

直接道歉吧,拉不下麵子,不道歉吧,剛才是他有錯在先,洛夢溪的性格又那麼倔強,他不道歉,她肯定不會理他。

思索再三,南宮玨輕輕歎了口氣,誓死如歸般開口:“夢溪……剛才是本王不對……你不要再生氣了……”

說完這句話後,南宮玨屏住了呼吸,靜等洛夢溪接下來的反應,本以為洛夢溪就算不原諒他,也會開口損他幾句,總之,就是會和他說話。

豈料,房間中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南宮玨等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兒聲音傳出。

“夢溪……夢溪……”難道夢溪睡的沉,沒聽到我的呼喚。南宮玨接著輕喚幾聲。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寂靜:不對,夢溪武功不錯,就算睡的再沉,也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呼喚聲……

此想法在腦海中閃現的同時,南宮玨修長的白色身影瞬間掀開竹簾,來到了內室,望著空空的大床,以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南宮玨暗自鬆了口氣:

還好,夢溪沒出事,不過,天色這麼晚了,夢溪不在這裏,又去了哪裏?

這裏畢竟是洛王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皆在南宮玨的掌握之中,快步走出臥室,南宮玨隨便叫來一名侍衛:“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去了冰藍住處,至今未出來。”

南宮玨歎氣的同時,心生不解:夢溪生氣不回房間,去冰藍那裏是尋求安慰,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好,他現在都需要去冰藍那裏,將洛夢溪帶回來……

夜色漸深,冰藍房間中燃著燭光,室內靜寂一片,洛夢溪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熟睡,冰藍不知去了哪裏,還未回來。

突然,燃燒的燭火跳躍幾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房間中,望著洛夢溪熟睡之中還緊皺的眉頭,白色身影眸光微沉,悄無聲息的向床邊靠近。

朦朧中,洛夢溪感覺一陣墨竹香飄過鼻端,並有越來越濃之勢,意識十分模糊,她也懶清醒,伸手將身上的錦被向上拉了拉,緊緊包裹住自己,隻留頭顱在外麵:起風了,後院有竹子……

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飄入鼻中,洛夢溪下意識的皺眉,翻了個身,背對著來人,接著睡:南宮玨,懶得理你……

如果你細看便可發現,站在床邊的並不是南宮玨,而是冷絕情:南宮玨對你不好麼?把你氣成這樣,還讓你住在丫環房間,難道你們兩人的結合,並非兩情相悅,而是另有原因……

冷絕情慢慢伸出了手,幫洛夢溪將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帶你離開,可如果你們兩人是真心相愛,我便是拆散你們美好姻緣的罪魁禍首了……

冷絕情修長的手指在洛夢溪脖頸處的被子上輕點著,似在思索究竟要怎麼做。

夜色漸濃,冷絕情在床前站了大半天,洛夢溪不知是毫無察覺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竟然沒有醒來,並且,有越睡越香之勢……

回想起他和洛夢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冷絕情下定了決心:夢溪,你跟我走吧,不管南宮玨是不是真的愛你,我都保證,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我會給你你最想要的生活……

思及此,冷絕情不再耽擱,正欲抱起洛夢溪快速離去,冷不防門外傳來冰藍恭敬的稱呼聲:“王爺,您來了……”

“夢溪在裏麵嗎?”南宮玨語氣微冷。

“在,小姐是天黑前來的這裏……”

“你端的是什麼?”南宮玨語帶疑惑。

“是一些小點心,小姐未吃晚膳,奴婢怕她醒來後會餓……”

南宮玨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望著還在熟睡的洛夢溪,冷絕情眸光深沉,似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紮。

在南宮玨推門進來的刹那間,冷絕情身影一閃,瞬間消失無蹤。

南宮玨走進房間後,快步走向床邊,望著安然入睡的洛夢溪,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隔著被子抱起了熟睡的洛夢溪。

一開始,洛夢溪好像對南宮玨有些抵觸,在他抱她時,眉頭微皺,掙紮不停,但她整個人被包在被子中,掙紮起來費力不說,還起不到什麼效果,片刻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南宮玨深邃的眸底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夜深了,本王帶夢溪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王爺,點心!”冰藍急急追了上去,想將點心送至兩人房間。

“你自己留著吧,如果夢溪醒來後餓了,本王再命人為她準備膳食。”南宮玨腳步未停,頭也不回的回答著。

南宮玨與洛夢溪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冰藍望著盤中的點心,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回自己所住的小屋,冰藍剛剛走進房間,一襲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在屋頂上,正是剛剛躲藏起來的冷絕情。

“咳咳咳……”冷絕情悶咳了幾聲,嘴唇有些泛白:那天被神秘男子劍氣所傷,劍氣強勢歹毒,他至今都未恢複過來……

南宮玨與他同身為絕世四公子,其武功自然也是不相上下,可是如今,他身受重傷,尚未恢複,定然不是完好無損的南宮玨的對手,帶著洛夢溪,他絕對走不出洛王府的大門。

他不怕死,卻不想死的毫無價值,這次帶不走洛夢溪,還可以有下一次,等他養好傷,便可在洛王府來去自如,縱使南宮玨,也不能阻止他帶走洛夢溪。

此時的冷絕情並不知道南宮玨險些走火入魔,身體十分虛弱,如果兩人真的交手,南宮玨並不是他的對手……

回到臥室,將洛夢溪安頓好後,南宮玨叫來了北堂曄。

“南宮玨,這大半夜的,你叫我來幹嘛?”北堂曄聲音慵懶,哈欠連天:“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南宮玨坐在桌邊,目光微沉,輕飲下一杯茶水:“北堂曄,盡快查清監視洛王府的人是誰,另外,冰藍那邊,也要嚴加監視,有人要對洛王府不利,更確切一點兒說,是想對本王或夢溪不利。”

“此話怎講?”北堂曄一聽,頓時睡意全無,拿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夢溪生氣,去了冰藍住處,剛才本王去接她時,她睡的正熟,本王抱她時,她竟然沒醒……”

“噗”北堂曄按捺不住,一口茶水自口中噴出:“洛夢溪武功不錯,對周圍環境的洞察力應該也很高,照理說,隻要有人靠近她一步內,她便能察覺到,並快速做出反應。”

“可你剛才抱她,她都沒醒,不會是又被人下了迷香吧。”洛夢溪怎麼天天被人下迷香,並且,還是在洛王府內。

“極有可能。”南宮玨放下手中茶杯,深邃的眸底閃著冰冷與犀利:“本王到達那裏時,冰藍正好端著點心回房間,在房間中,本王聞到了輕微的竹香,冰藍房間周圍沒有竹子,洛王府之人,也沒有哪個人是熏竹香的……”

“你的意思是說,在洛夢溪熟睡時,有外人進過冰藍的房間。”北堂曄站起身,在外室中來回走動:“洛夢溪兩次中迷香,冰藍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此事極有可能是暗中監視洛王府那人做的,可是,事情也太湊巧了,那人怎麼專盯著洛夢溪,並且,既不抓她,也不殺她,隻用迷香迷昏她……”

南宮玨優雅的輕飲杯中茶水:“還有一種可能,這件事情是冰藍做的……”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對於這一點兒北堂曄一直都想不通:“第一次下迷香,可以解釋為給自己脫罪,可剛才那陣迷香,根本就說不通……”

“這個問題,你恐怕要去問給夢溪下迷香之人,怕隻怕,冰藍來到夢溪身邊,隻是別人所設的局,對了,你安排監視冰藍的人,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北堂曄搖了搖頭:“沒有,洛夢溪生活有規律,所以冰藍的生活也很有規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她都是跟在洛夢溪身邊的,監視她的人,也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動作。”

“今晚也是,監視她的人說,洛夢溪進了冰藍房間後,冰藍端著飯菜出了房間,在院中吃過晚膳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小院,就去廚房做點心了,直到你與她在院中相遇,她都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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