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被為首那名黑衣人指定的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為洛彩雲求過情之人。

天已放亮,他們這些身穿黑衣之人不應再耽擱時間,盡快回去,換回平常衣服才是上策。

將這裏交給那名黑衣人,其他黑衣人快步走出破廟,幹草早已被折騰的淩亂不堪,洛彩雲與其說是躺在幹草上,不如說是躺在地上更確切一些。

此時的她,發絲淩亂,雙眸緊閉,全身充滿了青紫吻痕與點點淤痕,沒有一塊好皮膚,鮮紅的血順著大腿流下,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哪裏還有半點相府囂張四小姐的樣子。

黑衣人手持長劍,慢慢走近,洛彩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無聲無息,分不清是死是活。

“時候不早了,你快點兒!”破廟外的黑衣人不耐煩的催促著。

黑衣人狠了狠心,猛然將手中劍刺到了洛彩雲身上……

“啊!”原本不知是死是活的洛彩雲痛呼一聲,突然睜開了眼睛,仇恨,憤怒的目光直射向那名黑衣人。

巨痛襲遍全身,洛彩雲眸底的憤怒與仇恨更濃,仿佛想將那名黑衣人淩遲處死。

“洛彩雲,不要怪我,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太輕信他人,才會導致今日輕易喪命。

黑衣人猛然撥出長劍,劍尖帶出的鮮血濺了黑衣人一身,洛彩雲一臉。

洛彩雲眼底的仇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苦澀:是啊,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洛紫涵的有心設計外,我的思想也太單純了。

如果我稍稍對她防範一些,她的陰謀,又豈會得逞,是我,太天真,將事情想的太簡單……

“今日之事……你們都脫不了關係……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洛彩雲的聲音雖虛弱,卻異常堅定。

黑衣人眸光一寒,對著洛彩雲又是一劍:不要怪我,這可是你自找的……

劍上的鮮血再次飛濺時,洛彩雲對著黑衣人的臉吐出一口鮮血,滿含仇恨的眼底,漸漸轉為一片死灰……

確認洛彩雲已無存活的可能,黑衣人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快步走了出去:

“死了?”將走出之人上下打量一遍,為首的黑衣人詢問。

“死了!”負責動手的黑衣人回答。

“後患已除,走吧!”接下來,他們要做回自己白天的身份,然後,找個機會去相府向洛紫涵要銀子:

既有錢賺,又可以免費玩女人,這樣的好差事,來者不拒:不過,這相府四小姐除了還是處子外,和其他青樓女子沒什麼不同……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衝刷著世間的一切罪惡,廟已經很破了,根本無法擋雨,雨水透過層頂縫,淅淅瀝瀝的滴到洛彩雲臉上,身上……

大雨下時,黑衣人全都飛身離去,當他們全部消失不見後,一道窈窕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破廟中,望著已無氣息的洛彩雲,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輕信別人的下場,希望你可以記住,從今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大雨下了一陣,改為小雨,淅淅瀝瀝一直下到天黑,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洛王府

“夢溪……夢溪……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南宮玨輕柔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洛夢溪被人扶起,落入熟悉的溫暖懷抱中。

“什麼時候了?”洛夢溪一覺睡醒,雖然身體還有些酸痛,但神情氣爽,心中十分確定,自己睡的時間不短。

“天剛擦黑,是晚膳時間……”

洛夢溪無聲歎氣:又到晚膳時間了,我竟然睡了一個對時,是我貪睡,還是南宮玨太能折騰人。

“夢溪,起來吃東西!”南宮玨拿過一件外衣披到了洛夢溪身上,抱著她下了床。

洛夢溪睜開了眼睛,抬頭望向南宮玨,清冷的眼底閃著疑惑與戲謔:“南宮玨,你今天……”有些反常啊。

之前南宮玨雖然也關心洛夢溪,卻不會像今天這樣,對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溫柔嗬護,就好像她是個小孩子,需要他的關懷與照顧!

“本王是見你睡了一天,心中有些愧疚!”南宮玨麵不改色的撒著謊。

“我睡了一天,體力已經恢複了,不需要你再這麼小心照顧!”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成米蟲了,除了吃,就是睡,哪裏還有半點現代特工的樣子。

不行,我一定得改變這種情況,不然,敵人來襲時,我豈不是成了溫水中的青蛙,隻有等死的份。

“你確定不需要本王照顧?”南宮玨的語氣,眸光皆平靜無波,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當然確定,我有手有腳,凡事不需要你幫我親力親為。”想我堂堂二十一世紀王牌特工,現在竟然淪為米蟲,說出去,有些丟人。

“你肯定?”南宮玨深邃眼底閃過一絲莫名情愫,洛夢溪直覺不妙,可她又想不出南宮玨想幹什麼,倔強的脾氣,讓她不肯輕易認輸:“當然肯定!”

“那好吧,本王尊重你的決定!”

“啊!”南宮玨雙臂一鬆,洛夢溪驚呼一聲,直直掉落,雖說房間鋪著地毯,可洛夢溪毫無準備,掉到地上,肯定摔的不輕:

南宮玨,你這個小氣鬼,我絕饒不了你!

就在洛夢溪做好被摔的全身疼痛的準備時,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熟悉的淡淡檀香縈繞鼻端,溫暖的懷抱近在咫尺。

洛夢溪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南宮玨深邃,犀利,卻隱帶戲謔笑意的眼眸:“現在你還確定自己不需要本王的照顧嗎?”

洛夢溪低頭望去:自己距離地麵不足一公分,剛才是南宮玨的雙臂接住了自己。

南宮玨竟然把我當寵物耍著玩,看招!

洛夢溪一記淩厲的掌風拍向南宮玨,趁著南宮玨躲避的空隙,洛夢溪自南宮玨懷中翻身站起,小手一揮,手中匕首架到了南宮玨脖頸上。

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戲謔:“洛王爺,現在,你覺得我還需要你的照顧嗎?”

“暫時,不需要了!”以後會需要。

“夢溪,別人都希望自己被人關心照顧,你怎麼與他們不同?”本王細心照顧你,你還不樂意。

“我隻是想讓自己隨時保持警惕,不想做米蟲,以及溫水中的青蛙!”

濃濃菜香飄入鼻中,洛夢溪頓時食欲大開,收回手中匕首,轉身走進屏風後梳洗:梳洗過後,抓緊吃飯,餓死了。

“米蟲,溫水青蛙,都是些什麼東西?”對於洛夢溪口中這些新鮮詞,南宮玨是第一次聽說,自然不明白。

“等會再和你解釋,我先梳洗!”餓了一天,梳洗,吃飯要緊,至於米蟲和溫水青蛙,以後有的是時間和你解釋。

肚子餓,洛夢溪梳洗的速度也很快,半盞茶的時間過後,光鮮靚麗,精神煥發的洛夢溪已從屏風後走出,快速走至桌前用膳。

和往常一樣,南宮玨吃東西的時候很少,更多的時候,他在看洛夢溪用膳。

而洛夢溪,對南宮玨夾給她的菜來者不拒,小碗堆的滿滿的,還吃的津津有味:“南宮玨,明天是初六,夏侯宸,洛彩雲大婚,我們要送些什麼禮過去?”

夏侯宸的請貼昨日已送到洛王府,洛夢溪本想好好思索送什麼禮給他們,卻睡了一天,晚上又被南宮玨折騰,今天又睡一天,明天就是他們兩人大婚了,她隻剩一晚上時間思索。

“對於送禮,本王沒什麼概念,一切交給嶽狄去辦!”他南宮玨可是青霄王爺,如果連送禮這樣的小事也要他來拿主意,那他手下這幫人,不用要了,一點憂都分擔不了。

“南宮玨,你晚膳後沒事了吧,陪我去街上走走!”在院子中走著,我就想回來睡覺,這次走到大街上,想睡都沒得睡,正好減肥。

不過,最近我怎麼變的這麼嗜睡,會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剛停,道路不好走,晚膳後,還是不要上街了,就在府中走走吧!”本王可不想你和小寶寶有閃失。

“這樣!”洛夢溪略一思索:“那讓唐大夫來為我診診脈吧,最近我變的很喜歡睡覺,我擔心是身體出了問題!”

“來人,去請唐大夫!”那大夫可是他南宮玨的人,再加上那人又得了南宮玨的特別叮囑,絕不會將洛夢溪有身孕之事講給洛夢溪。

就算夢溪不提此事,本王也正想找個理由讓唐大夫來為夢溪診診脈,安安她的心,萬一夢溪哪天上街,路過醫鋪,進去診脈,本王的一番苦心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夢溪的身孕瞞不住,不過,本王想讓她盡量晚知道,等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了感情,就不會盲目做決定了。

洛夢溪剛剛用完晚膳,那名唐大夫也到了,裝模作樣的為洛夢溪診了脈,隨便說了個理由:

天氣變化快,王妃有些想感染風寒,並無大礙,老朽開副藥方給王妃,服用幾天,平時多注意,不要吹風即可!

唐大夫的藥方並未讓洛夢溪看,南宮玨看過後,直接讓唐大夫帶著藥方去藥房了,抓藥,熬藥全部由唐大夫親力親為,不許別人插手,至於唐大夫究竟開的什麼藥,恐怕隻有唐大夫與南宮玨知道。

夜色漸深,洛夢溪喝過藥後,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了那藥的緣故,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洛夢溪竟然真的不困了。

“南宮玨,最近冷絕情有沒有和你聯係?”明天是夏侯宸,洛彩雲大婚,他們兩人成親,無形中鞏固了洛懷文與夏侯宸之間的盟友關係。

洛夢溪,北堂曄命人將洛彩雲扔到夏侯宸床上,讓他自食其果時,就想到了兩種可能性,一是,夏侯宸不娶洛彩雲,和洛懷文的聯盟決裂。

另一種,就是兩人繼續結盟,相互之間的關係更加穩固。

本以為第一種可能性大些,畢竟,夏侯宸一向乾綱獨斷,不會讓別人左右自己的事情,卻不料,他竟然選擇了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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