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

祈天國在青霄國北麵,相比之下,祈天國的冬天比青霄來的較早一些。

夏侯宸悄悄撤出青霄的三天後,南宮玨,洛夢溪,北堂曄坐上了前往祈天國的馬車。

夏侯宸離開青霄後,要先回西涼,再整頓軍隊,然後才會發兵北上,最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大軍才能到達西涼與祈天邊境。

南宮玨,北堂曄,洛夢溪三人是直接去祈天,就算他們走的再慢,也能趕在西涼國大軍壓境前到達祈天。

祈天皇室出事,北堂曄急著回去,一路上走的倒也不慢,馬車雖快,卻很平穩,絲毫感覺不到顛簸,洛夢溪與南宮玨坐在馬車中,沒事便對弈,喝茶,日子過的倒也悠閑。

“南宮玨,那天你請冷絕情來洛王府,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事情?”對於南宮玨與冷絕情談話的內容,洛夢溪一直很好奇,因為冷絕情從書房出來後,神情不複以前的憂傷、冰冷,變的十分……古怪。

洛夢溪詢問,他是含糊其辭,敷衍了事,明顯是不想將事情與洛夢溪講明,詢問南宮玨,一臉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泄露!”

洛夢溪想盡辦法明套暗探,仍然一無所獲。

“天機不可泄露!”南宮玨放下手中白子,將被白子圍在中間的黑子拿出棋盤。

洛夢溪狠狠瞪了一眼洋洋得意,麵帶高深莫測笑意的南宮玨,甩手將黑子拍到了棋盤上:又是這句話,就不能換點別的內容!

氣憤間,洛夢溪感覺到馬車漸漸慢了下來,人們的喧嘩聲傳入耳中:“出什麼事了?”

“回王爺,王妃,祈天京城到了!”馬車停下,侍衛的稟報聲自車外傳來,洛夢溪放下手中棋子:“這麼快就到祈天京城了!”我還以為需要再過幾天呢。

洛夢溪好奇祈天京城是何模樣,掀開車簾向外望去,觸目所及的,並非祈天風土人情,而是一襲藍色錦衣,以及北堂曄伸到她麵前的,無限放大的俊臉。

洛夢溪一愣,身體快速後傾:“北堂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洛夢溪,這不怪本皇子,本皇子是過來和你們打招呼的,誰知道你會突然掀開車簾向外望。”

洛夢溪正欲與北堂曄辯駁幾句,南宮玨傾身向前:“北堂曄,如今敵暗我名,本王不宜出現在祈天,以免被西涼的探子察覺,你先進城回宮,本王與夢溪去別院,如果宮中有事,命人來別院通知本王即可!”

“也好,那本皇子先走一步!”北堂曄平時看似大大咧咧,對所有事情毫不上心,實則粗中有細,設想周到,他在城門外停車,就是想與南宮玨分頭行動,一明一暗,盡快找出祈天皇室的那名奸細。

南宮玨,洛夢溪所坐的馬車並未進城,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奔去:“南宮玨,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來祈天,否則,怎會在這裏有別院。”

並且,以北堂曄剛才的反應來看,他是知道你的別院在哪裏的。

“本王有三個家,一個是青霄洛王府,一個是少林寺廂房,最後一個則是祈天的別院!”南宮玨答非所問:

“夢溪,難道你都不奇怪,為何本王在少林寺那樣的佛門之地清修,卻擁有驍影十八騎這樣的厲害勢力?”

“當然奇怪,不過,這是你的隱私,如果你不想說,我便不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卻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稱為隱私,夫妻之間雖是無話不談,但存有一點兒不傷夫妻感情的隱私,也沒什麼。

南宮玨輕輕一笑,笑容中有些苦澀:“本王的勢力雖是秘密,不過,本王不介意將此事告訴你!”

“十四歲那年,本王在後宮被人設計,強灌蟹汁,險些沒命,是方丈大師將我帶到少林詩,救活了本王,可那要害本王之人,見本王沒死,竟然派人追到了少林寺,想對本王痛下殺手……”

“啟稟王爺,王妃,別院已到!”侍衛恭敬的稟報自門外傳來,南宮玨停止了述說。

不知是不是洛夢溪的錯覺,在聽到侍衛稟報別院已到時,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得意:“夢溪,下車吧,讓你看看咱們的另一家!”

祈天國應該是剛剛下過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大概是天氣太冷的原因,天氣雖放晴了,雪還沒有融化。

洛夢溪站在青磚紅瓦,古色古香,大的離譜的毫華宅院前,忍不住暗暗吃驚:

這座宅院,無論是建築麵積,還是豪華程度,都比青霄的洛王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南宮玨將這裏稱之為家,不足為奇。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南宮玨,洛夢溪前來此處的消息早已傳到,別院前站著年輕的管家,成排的小廝,卻隻有幾名丫環。

洛夢溪先是不解,隨即了然:南宮玨不近女色,之前在別院中居住時,肯定隻有小廝,沒有丫環,這幾名丫環,怕是最近招來,專門服侍洛夢溪的。

夏侯宸雖離開了青霄,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留了個冒牌貨在驛館,並有不少的西涼侍衛守護著。

為了不讓那些西涼侍衛看出洛王府的異樣,除卻南宮玨,洛夢溪,北堂曄外,洛王府的人一個也沒有跟來,冰藍當然也不能跟在洛夢溪身邊。

一路護衛的,是一些不常露麵的暗衛,以及驍影十八騎中的九人,鳳醉這個十八騎之首,卻是留在了青霄京城,協助嶽狄處理各種洛王府事情,以及應付突出事件。

“不必多禮,都平身吧!”南宮玨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直起了身體,別院管家與洛王府那個年輕的嶽狄不同,是名中年男子,目光矍鑠,鋒芒暗藏,一看便知是聰明能幹之人。

“王爺!”一名丫環捧著一個托盤走到南宮玨一米外站定,托盤上蓋著一層布做為遮擋,不知托盤中放了什麼東西。

別院這些丫環並非普通丫環,而是南宮玨暗中訓練的勢力,對於南宮玨的喜好,自然熟記於心,不敢有絲毫違反!

南宮玨揭去托盤上的蓋子,一件雪白的無一絲雜色的貂皮披風現於眾人眼中,白色的貂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散出瑩瑩光芒,從人心中忍不住暗暗讚歎:好一件貂皮披風,價值不菲!

南宮玨拿起貂皮披風,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披到了洛夢溪身上:“祈天國的冬天風大,寒冷,穿厚一點兒!”如果你和寶寶被凍壞了,心疼的可是本王。

祈天國雖冷,可南宮玨,洛夢溪所坐的馬車很暖和,再加上,這次北上,兩人帶了厚衣服,知道祈天國下了雪,洛夢溪是穿著厚厚的衣服下的馬車,根本察覺不到寒冷。

不過,南宮玨對她的關心,讓洛夢溪從身上,暖到心裏:“別隻顧著我,你也穿厚一些!”雖說你的惡疾已痊愈,但這祈天國冰天雪地的,不多穿些衣服怎麼行。

“咳咳咳……”見南宮玨,洛夢溪旁若無人的相互關心,管家輕咳幾聲:“王爺,王妃,房間已備好暖爐,請隨卑職前來!”

半年多不見南宮玨,他竟然像變了個人,不但能近女色了,性格也變的如此開朗,老管家暗暗為他高興:王爺終於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這還要感謝王妃,不知王妃是如何讓王爺傾心的……

想到這裏,管家不由得多看了洛夢溪兩眼,洛夢溪前來祈天,一路上都坐在馬車中,所以沒戴麵紗,下車後,也沒在意。

剛才所有人都是低著頭的,無人敢看洛夢溪,如今,眾人皆抬起頭,望著這位擁有傾世之容,可令人瘋狂的洛王妃,心中震驚不已:

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絕色的女子,難怪王爺會傾心於王妃,放眼整個世間,怕是沒有哪個男子不為她的容貌所傾倒。

丫環,小廝,侍衛,管家全盯著洛夢溪看,南宮玨無端的生出一股氣憤,冰冷、犀利的目光掃視一周。

接收到南宮玨淩厲的目光,眾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投在洛夢溪身上的視線快速收回,低垂著頭,不敢再抬頭,甚至於,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剛才真是有些忘形了,竟然肆無忌憚的緊盯著王妃看,難怪王爺會生氣。

“夢溪,外麵風大,我們進去吧!”南宮玨溫柔的語氣驚的眾人嘴巴張成了O型,半天未回過神:

剛才說話的是他們的王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與以前那個閻羅般冷酷的他,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不理會眾人震驚的目光,南宮玨輕擁著洛夢溪緩步向院內走去。

雪是一柱香前,也就是洛夢溪,南宮玨來到祈天城門口時停的,別院中,三三兩兩的下人將掃成堆的雪裝到小車上,準備推到外麵,見南宮玨,洛夢溪走進來,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參見王爺,王妃!”

下人們的動作很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這大的離譜的別院打掃的這麼幹淨。

別院中,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湖泊應有盡有,比青霄的洛王府絲毫不差。

不過,這別院的建築,一景一致都是與洛王府不同的,這裏是祈天國,這座別院應該是按照祈天特有的方式來建。

洛夢還在四處觀賞景致,南宮玨已帶著她來到了臥房前,房門打開,一股暖洋洋的氣溫撲麵而來,洛夢溪收回目光,向屋內望去:“王爺,王妃,臥室已照王爺的喜好布置完畢……”

臥室中很暖,卻沒有燃火盆,淡淡檀香縈繞鼻端,洛夢溪心中納悶:“這裏明明沒有燃任何東西,為何會這麼暖?”

“沒你們事了,都下去吧!”南宮玨冷冷吩咐著。

“是,王爺!”

下人識趣的將房門關上,快速退出小院,南中玨微微一笑,輕輕鬆鬆為洛夢溪解下身上的貂皮披風,掛到不遠處的衣架上:“房間各個角落都放了一種十分特殊的石頭,會自己散熱。”

洛夢溪順著南宮玨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些光滑的石頭,快步走上前,仔細觀察:“祈天雖冷,人倒是聰明,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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