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倒是做的不錯,短暫的驚豔與震驚過後,已恢複正常,再望時,眼眸中隻有欣賞與讚歎,無絲毫愛慕。

“當然不介意,夢溪是本王王妃,年齡比你北堂煜小,燕王府隻是我們幾人聚會,不必拘禮,叫她名字也沒錯!”南宮玨替洛夢溪做了回答,輕擁著她走進宴廳,落於客座上。

回過神的六皇子急忙坐到了北堂煜下首,這邊的三個位子是給南宮玨,洛夢溪,北堂翊留的。

“玨大哥,嫂子,剛才我與八弟聽四皇兄說了你們在青霄的很多事情,尤其是將玨大哥的惡疾痊愈,與嫂子的驚世容顏說的神乎其神,不知你們兩人是如何恢複成正常人的?”

六皇子、八皇子與洛夢溪同歲,但在南宮玨,北堂曄等人眼中,還是剛剛成年的小孩子,又沒經曆過什麼挫折,說話也是直來直往,不加掩飾。

“是啊,南宮玨,剛才聽四弟說的模糊不清,本宮也想知道具體情形!”

這些人與南宮玨很熟,也確如南宮玨所說的那般,幾名皇子在一起,完全沒有一般皇室人員之間應有的淡漠與生疏,親如一家兄弟。

尤其是這名太子,毫無太子的架子,待人溫和,脾氣溫柔,對兄弟也很好,如果江山交到他手中,他定是一代仁君。

南宮玨輕抿一口茶,滿臉的高深莫測:“此事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和你們說不清楚,不如等哪天有空,本王做東,請你們去別院,徹夜長談……”

“好啊,好啊,玨大哥的別院我好久沒去過了呢,真想念那裏的景色,還有滿室的溫暖。”八皇子滿眼向往:

“玨大哥,我能不能在那裏住幾天,皇宮雖暖,卻滿屋炭火,不似你別院的房間,自動發暖……”

房屋怎麼可能會自動發暖,這個南宮玨,肯定沒把石頭發暖的事情告訴別人,這個‘奸詐小人’,就會一人獨享美好事物……

現在仔細想想,那些發暖的石頭都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中,並且,與一些裝飾擺在一起,不注意的話,肯定以為那是裝飾,沒人會想到那石頭會發暖:真是聰明、小氣又狡猾的南宮玨……

“本王別院房間很多,八皇子想住多久都成!”八皇子剛剛成年,稚氣未脫,思想單純,他不是洛夢溪喜歡的類型,所以,南宮玨不擔心他與洛夢溪接觸。

“夢溪嫂子,不知你喜歡吃些什麼口味的點心,我去別院時,也好帶上一些……”八皇子倒是很機靈,看出南宮玨對洛夢溪的疼愛,想以點心收買她,讓自己可以在別院多住些時間。

因為剛才北堂曄在向眾人講述青霄發生的事情時,將南宮玨與洛夢溪之間的感情說的人人羨慕。

尤其是他還誇大其司,說南宮玨如何寵愛洛夢溪,千依百順自不必說,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就算洛夢溪想要天上的月亮,南宮玨也會給她摘下來。

北堂曄一向喜歡誇大其詞,對他所說的話,北堂煜等人不敢相信,因為南宮玨不近女色之事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剛才見到南宮玨與洛夢溪並肩出現在門口,南宮玨還緊握著洛夢溪的小手時,他們十分震驚,卻也心下了然:如洛夢溪這般的女子,世上獨一無二,南宮玨為其動情,也在情理之中。

坐到座位上後,南宮玨雖與他們說話,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瞄向洛夢溪,幾人心中對北堂曄的話是深信不疑了。

“怎麼樣?本皇……本王說的沒錯吧?”北堂曄坐在主座上洋洋得意:“給錢,快給錢。”

給什麼錢?就在洛夢溪暗自納悶時,太子,六皇子、八皇子心不甘情不願的自衣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遞給北堂曄:

“四皇兄,你先別得意,這一千兩黃金,本皇子會贏回來的……”八皇子怒氣衝衝。

“沒錯,現在四皇兄運氣正旺,我們輸了很正常,等哪天四皇兄的運氣磨沒了,就輪到我們翻身做主,贏得你血本無歸!”六皇子也是咬牙切齒。

“四弟,六弟和八弟說的沒錯,等本宮的運氣到了,就輪到你倒黴了,到時,我們兄弟三人,定將你的燕王府也贏回去,讓你無處可去……”太子雖儒雅,可一次性輸掉這麼多黃金,心中也是不平。

“你們幾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事沒事,就知道打賭,南宮玨搖搖頭,徑直喝茶。

洛夢溪也明白了過來,應該是北堂煜等人不相信北堂曄所說的話,於是,北堂曄和北堂煜等人打賭,賭她和南宮玨的感情。

難怪北堂曄剛才一言不發,應該是想讓北堂煜等人自己去驗證,驗證的結果是:北堂曄贏了三千兩黃金。

聽南宮玨話中的意思,他們幾人常常這樣做,沒事就喜歡打賭,這三千兩黃金是賭我與玨的感情而贏,是不是也應該分我們一些……

正在主座上得意洋洋數銀票的北堂曄,察覺到洛夢溪的目光,急忙將銀票收好,抬頭望見洛夢溪不懷好意的目光,北堂曄身體一正,目露挑釁,好像在說:“這些是本皇子贏來的,沒你和南宮玨的份!”

“安王到!”就在洛夢溪與北堂曄對峙時,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宴會廳門口,冰冷的氣息快速彌漫整個宴會廳,洛夢溪以為是冷風吹了進來,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二皇兄,就差你一人了,快坐,開宴!”

南宮玨、洛夢溪是客,坐在左側第二第三的位子上,與六皇子,八皇子對著,第一的位子就是為安王留的。

“不好意思,讓三弟,四弟,六弟,八弟久等了!”男子的聲音冷中帶著些許暖意。

“洛王爺,想不到您也在!”話雖驚訝,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不知他是早就知道南宮玨會出現,還是心中夠鎮定,強壓下了驚訝。

“翊兄,別來無恙吧,這位是本王王妃洛夢溪!”

“夢溪,這就是本王常常和你提起的,祈天安王北堂翊!”

天天提起,南宮玨,你可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是第二次提起他好不好?第一次提起是在我們剛剛走進燕王府時,還是我問你答的。

洛夢溪心中暗自腹誹,抬頭欲向北堂翊打聲招呼,卻在看清麵前所站的人後,心中一驚:他竟是祈天安王北堂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夢溪在樹林中遇到的那名玄衣男子。

隨著安王的走近,冰冷氣息漸濃,洛夢溪心中明了:這冰冷之氣不是室外傳來,而是自安王北堂翊身上散發。

“洛王妃!”

“安王爺!”

洛夢溪與北堂翊如陌生人般打招呼,其實他們就是陌生人,在剛才之前,誰也不認識誰。

雖然早就猜到那玄衣男子會是祈天皇子,但知道他就是戰功赫赫的北堂翊時,洛夢溪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別這麼生疏,洛夢溪是南宮玨的王妃,也就是咱們大家的妹妹,直接叫她夢溪就好!”北堂曄衝著洛夢溪不懷好意的笑:這一次,被本王占了便宜吧,叫你妹妹,哈哈,還讓你找不到反駁的方法。

“夢溪,你就和我們一樣,直接稱呼他為二哥就好!”

丫環們將飯送呈上,洛夢溪低頭用膳,北堂翊則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兩人都未理會北堂曄的調侃。

北堂翊在第一位上坐下,與洛夢溪之間隔著南宮玨,僅管如此,她還是能感覺到北堂翊身上散發的陣陣冷意。

北堂翊就是昨天我在樹林中遇到的玄衣男子,前晚,祈天皇宮又發現刺客,並傷其右臂,如果雪地上那些血是北堂翊留的,那他極有可能就是與西涼夏侯宸勾結的那名奸細……

聰明如北堂翊,在樹林中發現自己傷口時,不是沒有掩飾,而是來不及掩飾,因為當時南宮玨正在向這邊趕來……

北堂翊與南宮玨很熟悉,北堂翊離去前,曾聽到南宮玨喚我的聲音,看來,他是知道南宮玨來了,才急忙離開的,難怪剛才他見到南宮玨時,完全沒有北堂煜等人那般驚訝……

南宮玨,洛夢溪之所以讓北堂曄在燕王府共同宴請各位皇子與他們,就是想讓皇子們知道,南宮玨來了祈天。

如此一來,祈天奸細必定會想法設法將這一消息通知夏侯宸,而南宮玨,北堂曄,則守株待兔,命人嚴密封鎖各個出口,在那名奸細傳消息時,便可將其抓獲。

如果北堂翊真是那名奸細,他昨天就已知道南宮玨來了這裏,會不會已經將這一消息傳出去了,南宮玨,北堂曄應該還沒有布置好陷阱吧……

北堂翊戰功赫赫,以他的性子絕不可能心甘情願的隻做一名王爺,屈於人下,取代太子的位子,成為祈天萬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倒是極有可能……

更何況,北堂翊常年領兵在外征戰,認識夏侯宸也屬正常,兩人皆是野心勃勃之人,相互幫忙,篡位稱帝也不足為奇。

就算是用排除法,北堂翊是奸細的可能性也最大,三皇子,也就是太子北堂煜,常年呆在宮中,雖然常常與別國使者接觸,但認識的並非別國決策者,與人勾結的可能性不大。

八皇子,六皇子年齡尚小,並且一直長在深宮之中,甚少見他國使者,這兩人表麵上看,心性單純,骨子裏是否如南宮玨這般狐狸,奸詐,還有待考察,不過兩人無權無勢,夏侯宸應該是不屑與他們合作的……

“夢溪,你怎麼了?”南宮玨將菜夾進洛夢溪碗中,見她隻發呆,不吃飯,心中疑惑。

“沒事,隻是感覺有些冷!”北堂翊就坐在不遠處,時時散發冷氣,雖有南宮玨為她阻擋一部分,但仍有一些冷氣散到洛夢溪身上。

別院很暖和,馬車裏也很暖和,燕王府四處都有火盆,也不冷,所以洛夢溪便沒有穿那件貂皮披風。

南宮玨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了洛夢溪身上,並小心的為洛夢溪係上衣帶:“你現在可是特殊時期,絕不能著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