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燕王妃

六皇子與北堂翊比試武功,刺傷了北堂翊,這也太不可議了。

北堂翊久經沙場,武功應該比久居深宮的六皇子高出許多才是,又怎會被六皇子刺傷,這個六皇子,不會是北堂翊的幫凶吧!

“二皇兄,你傷口被震裂了!”看到北堂翊手上的血跡,六皇子驚呼一聲,略顯消瘦的身形瞬間來到北堂翊麵前,俊臉微紅:

“我帶了藥來,剛才在宴會廳見到玨大哥和夢溪嫂子後,我將這事給忘了……”

六皇子伸手拉起北堂翊的衣袖,望著那條將北堂翊胳膊前後貫穿,不停向外滲血的傷口,心中愧疚:“二皇兄,對不起啊,當時,我一時沒收住手……”

沒想到那一劍竟有這麼大的威力,將你的胳膊穿透了……

“一點兒小傷,不礙事!”北堂翊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那慘不忍睹的傷不是在他胳膊上,伸手拉下衣袖,將傷口蓋住。

“二皇兄,我知道你最大的消遣是練劍,但你這次傷的不輕,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再練劍了……”

“出什麼事了?”太子北堂煜修長的身影進入幾人視線。

“二皇兄的傷口震裂了!”六皇子搶先回答。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讓二皇兄去藥房包紮!”北堂煜無奈的歎口氣:“本宮怎麼跟你們說的,比試時點到為止,你們兩人倒好,竟然真的動起手來……”

“三皇兄,我帶二皇兄支包紮了!”六皇子和北堂煜打聲招呼,帶著北堂翊,快速向藥奔去,其速度和兔子有得一比。

北堂翊與六皇子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北堂煜除了無奈搖頭,就是歎氣:這兩人真是……

“太子殿下,安王爺的傷是怎麼回事?”聽北堂煜話中的意思,他也知道北堂翊受傷。

“前天晚上,皇宮進了刺客,刺客武功高強,逃離皇宮後,父皇命二皇兄派人捉拿,偏偏六皇弟對刺客好奇,硬要跟著一起去抓刺客。”

“天亮後,刺客沒抓到,六皇弟卻突然來了比試武功的興致,讓二哥賜教幾招。”

“誰知,六皇弟出招時未收住攻勢,長劍直指二皇兄,為了不傷到他,二皇兄沒有還擊,隻避開要害,硬生生重受了他一劍……”

原來北堂翊的傷真的是拜六皇子所賜,並非是皇宮侍衛製造,可如果刺客不是北堂翊,又會是誰……

祈天皇子有限,轉來轉去就這麼幾人,事發時,北堂曄與我們在一起,排除了嫌疑,如果北堂翊的嫌疑也去掉,就隻剩下北堂煜,六皇子,八皇子三人。

其中,最值得懷疑的,是太子北堂煜,六皇子,八皇子還小,並長年久居深宮,與別國之人甚少接觸,不可能聯合他們對付自己國家……

“夢溪,煜,你們在談什麼?”洛夢溪收回思緒,南宮玨修長的知影已到了她麵前,十分自然的為她緊了緊身上的外衣:

“外麵冷,有什麼事進客廳去說!”如果凍壞了夢溪和小寶寶怎麼辦?

“不好意思,是本宮疏忽了!”北堂煜有些懊悔的道歉:洛夢溪是女子,並有了身孕……

“我還好,二皇子的傷口被震裂,你們要不要去看看他?”一身武藝之人,出招依仗的就是拳腳,如果胳膊廢了,豈不是生不如死。

其實,洛夢溪還有另一個目的,查看北堂翊胳膊上的傷,是由前至後,還是由後至前造成。

照北堂煜,六皇子的說法,六皇子手中劍是從正麵刺入北堂翊胳膊,皇宮刺客則是自後肘刺向前方。

剛才北堂翊胳膊傷口的具體情形洛夢溪沒看到,想再去看一次,驗證一下,安王北堂翊的傷口是不是為了掩眾人耳目,而故意製造的,在六皇子的長劍刺來時,北堂翊故意將自己的傷口迎了上去。

因為,以六皇子的武功,出招絕不會快到讓北堂翊來不及反應,從而刺破他的胳膊。

“二皇兄有什麼好看的,左右手劍他都擅長,就算廢掉一隻胳膊,還有另一隻可以用……”北堂曄不以為然,眼底,隱隱閃過一絲羨慕:

左右手劍都厲害的快要天下無敵了,更何況,他經常在邊關帶兵打仗,受傷是正常現象,就算再重的傷,到了他身上,也會很快痊愈,讓本王一直都羨慕,忌妒,恨啊!

“時候不早了,散宴吧,我們改日再聚!”洛夢溪在外麵站了很長一段時間,外麵風大,寒冷,洛夢溪的嘴唇被凍的微微變了顏色,小手也很冷,南宮玨幫她暖了半天,都未回溫。

北堂曄,北堂煜知道南宮玨是心疼洛夢溪,眼底閃過戲謔的同時,沉聲提醒著:“明天記得進宮,如果父皇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南宮玨應下後,輕擁著洛夢溪快步向府外走去,溫軟的身體透著寒氣,昭示著她在外麵站的時間的確很長了。

馬車中也放著發熱石頭,很溫暖,洛夢溪在馬車坐了很長時間,方才暖和過來:“南宮玨,你覺得那四名皇子中,哪個最可疑?”

洛夢溪暫時想不出誰是奸細,問問南宮玨的意見吧。

“安王北堂翊的傷勢,眾皇子親眼見證,太醫也給出結論,劍傷是六皇子的長劍所致,沒有其他劍傷的痕跡,所以,北堂翊暫時可以排出嫌疑!”

“南宮玨,我還以為你們在宴廳隻談風月往事,沒想到在閑聊中,你還得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肯定是在談話時套出來的,南宮玨的確聰明。

“一般人都隻會左手劍,或右手劍,為何安王爺左右手都精通?”這一點兒讓洛夢溪心感不解:練一隻手練到天下第一豈不很好,為何兩隻手都練,這樣浪費時間……

“安王北堂翊性格有些內斂,不擅言詞,他這人平時沒什麼愛好,無聊,傷心,難過,或是開心時,他都喜歡練功。”

“有一年,他的右臂骨折,半年之內無法再練劍,他心中極度煩燥,便用左手揮劍,發泄怒氣,陰差陽錯,練成了左手劍……”

南宮玨在祈天呆的時間不短,對於這些祈天皇子的了解,多過對南宮楓,南宮夜等人的認知。

原來如此,洛夢溪輕歎口氣:“如果安王北堂翊不是奸細,那嫌疑人就隻剩下太子北堂煜,六皇子,八皇子了……”

“太子北堂煜應該也不是奸細!”南宮玨驀然開口,未等洛夢溪詢問原因,他便揭曉了答案:

“北堂煜是天生鎖脈,無法練功……”一名不懂武功的文弱書生,怎能避過重重皇宮侍衛的追捕!

“天生鎖脈?”洛夢溪被南宮玨的話震驚,忍不住驚呼出聲:“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北堂煜五歲那年,祈皇請大內高手教北堂煜武功時,發現他竟是天生鎖脈,根本無法練功,天生鎖脈是他從娘胎帶來,無法治療。”

如果真是如此,安王北堂翊不是奸細,太子北堂煜也不是奸細,嫌疑人就隻剩下了六皇子與八皇子,可這兩個人外居深宮,不可能與夏侯宸勾結,更確切一點兒,夏侯宸不屑幫他們。

事情真是錯綜複雜,一時間,讓人理不清頭緒,我還想在南宮玨麵前炫耀一番呢,可是現在,計劃泡湯了。

“夢溪,別灰心,如果我們輕易便找到那名奸細,反倒不正常了,你想想看,他能瞞過祈天所有人,暗中與夏侯宸勾結,更是聰明的將兵力分布圖繪於海上花上,讓皇室人將其帶出祈天。”

“隻是這份聰明與謹慎,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與這種人鬥智,我們要小心再小心,以免被他牽著鼻子走,中計陷害了好人!”

車外一陣冷風吹過,洛夢溪將身體往南宮玨懷中縮了縮:“我明白!”

這麼聰明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為自己留下後路,並且,絕不會露出與自己有關的蛛絲馬跡,想將他揪出來,絕對是件麻煩的事情。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北堂曄,南宮玨已布置好所有事情,無論他有多聰明,多小心,隻要他敢再有動作,必定難逃被抓的命運。

回到別院,洛夢溪、南宮玨沐浴後,便上床休息。

“夢溪!”溫香軟玉在懷,南宮玨睡不著,淡淡的野薑花香飄入鼻中,南宮玨忍不住俯下臉,輕輕親吻著洛夢溪的眉眼。

“南宮玨,還記得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嗎,不要出爾反爾!”十天後,我們才能行夫妻之禮。

“本王答應你的事情,當然會遵守!”就算洛夢溪不提醒,南宮玨也不會忘情,因為現在,洛夢溪的身體,與小寶寶的健康最重要。

南宮玨正欲將洛夢溪緊抱在懷中,強迫自己入睡,豈料,洛夢溪的眼睛望著一個方向不動了,清冷的眼底寫滿疑惑:“它怎麼會在這裏?”

誰來了,為何本王沒察覺到!南宮玨心中一驚,猛然回頭,望向洛夢溪看的方向,卻在看到那一道小小的紅影後放下了心:“火狐狸!”

此時,那火狐狸正精神抖擻的站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洛夢溪與南宮玨,仿佛在說:“你們在幹什麼?”

“死狐狸,回你房間!”南宮玨大手一揮,小狐狸火紅的身影被南宮玨強勢的內力掃出了房間。

不遠處的窗子,在火狐狸被掃出去後,自動關上,將小狐狸摔後的哀鳴聲關了屋外。

“幹嘛跟隻狐狸過不去?”剛才,洛夢溪明顯感覺到了南宮玨的怒氣,狐狸是公是母暫不必說,可南宮玨為何這麼討厭這隻狐狸,難道是借狐狸發泄心中怒氣。

“它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你與本王的房間中!”南宮玨緊抱著洛夢溪,閉上了眼睛:“放心吧,火狐狸沒事,最多摔的全身疼!”本王出招時,可是算準了力道的。

稍頃,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南宮玨呼出的熱氣不停噴灑在洛夢溪頭發上,洛夢溪想著奸細之事,傾聽著南宮玨強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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