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真凶

紫貴妃是祈皇的妃子,她的宮殿,未以允許,成年男子不宜進入。

更何況,剛才那聲慘叫淒厲無比,洛夢溪,南宮玨離的這麼遠都聽到了,在宮殿中服侍的宮女,太監們早就應該聽到,快速跑到臥室查看情況才是。

現在的情況卻是,整個宮殿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靜悄悄的,靜的十分可怕,十分詭異,往常來來往往的巡邏的侍衛,此時竟然也不見一個。

這座宮殿肯定有古怪。

意識到這一點兒,洛夢溪、南宮玨沒有輕舉妄動:這裏是祈天皇宮,不是青霄皇宮,如果他們兩人貿然闖進去,中了小人的奸計,有理也說不清。

西涼暗藏在青霄的奸細已被嶽狄,鳳醉等人抓的抓,殺的殺,夏侯宸後來派出的眼線根本混不進青霄,祈天有人與夏侯宸合謀,應該也知道了此事。

不難猜出,南宮玨、洛夢溪前來祈天是為調查那名奸細,所以,不排除剛才之事是奸細故意布局,引兩人上鉤。

但是,紫貴妃已被南宮玨,洛夢溪納入懷疑範圍,萬一紫貴妃隻是個傀儡,剛才是有人殺她滅口,兩人不進去,便錯失了找出幕後真凶的機會,進還是不進?

“玨哥哥,夢溪姐姐!”

“南宮玨,洛夢溪!”

就在南宮玨,洛夢溪陷入兩難境地,思索要如何解決此事時,北堂曄,青月從另一側跑了過來,南宮玨,洛夢溪皆是眼前一亮:

北堂曄是祈天皇子,青月是祈天郡主,有他們兩人在此,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別人也休想栽贓到南宮玨,洛夢溪身上。

“你們兩人也是聽到慘叫聲過來的?”北堂曄武功不錯,跑到這裏後,麵不改色,心不跳,青月就差了點兒,停下腳步,微張著小嘴喘氣。

“沒錯,南宮玨,洛夢溪,你們也是剛到,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北堂曄望了望緊閉的臥室門,心生不解:紫貴妃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後娘娘到!”太監特有的尖細嗓子響起,幾人轉身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剛才是怎麼回事?”皇後越過站在宮殿門口的南宮玨,北堂曄,洛夢溪,青月三人,徑直走向臥室:她與紫貴妃都是祈皇的妃子,沒什麼好避諱的,更何況,紫貴妃出了事,她前來關心一下,也是理所應當。

北堂曄,南宮玨都是成年男子,站在宮殿外沒有動,洛夢溪與青月相互對望一眼,跟了進去:看看紫貴妃究竟在搞什麼鬼。

“紫貴妃娘娘,紫貴妃娘娘……皇後娘娘來看您了!”皇後帶來的宮女輕拍著臥室門,拍了半天,裏麵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宮女,太監,也未見出來一個。

“紫貴妃可能出了事,快撞門!”否則,不可能敲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人應答,宮裏的宮女,太監更是一個不見,絕對有問題。

皇後等人後退幾步,三名看上去身強體壯的太監站在門外,一字排開,擺好了動作,正欲撞開房門,冷不防房門被人自裏麵輕輕拉開,身穿絲質寢衣,頭發有些蓬鬆,睡意朦朧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出了什麼事?咳咳咳……”

斂眸沉思的洛夢溪猛然抬起了眼瞼:這道聲音是……

“紫妹妹,你沒事吧,哀家剛才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你都沒有聲響!”皇後麵帶微笑,溫柔賢淑,但未達眼底的笑意說明她對紫貴妃的關心,別有深意。

“多謝姐姐關心,妹妹偶感風寒,便遣散了下人,在房間休息,朦朧中聽到外麵很吵,便起身來看……”紫貴妃聰明,美麗答的滴水不漏。

“妹妹生病,這宮裏怎麼一個照顧的宮女,太監也沒有,這些奴才也太大膽了……”皇後佯裝生氣,怒斥宮女,太監們:紫貴妃侍寵而驕,沒將哀家放在眼中啊!

“姐姐別怪他們,是妹妹讓他們去休息的,並且吩咐,隻要妹妹沒叫人,他們就不必過來服侍!當時妹妹不知姐姐會過來,還請姐姐不要介意!”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絲毫破綻,皇後自然不能借機生事:“剛才哀家聽到一聲慘叫,可是妹妹宮中傳出?”

“妹妹剛才做了個惡夢,所以,才會失禮,不好意思,勞煩姐姐掛心了!”

“妹妹不準備請哀家進去坐坐嗎?”皇後語氣微冷。

紫貴妃恍然大悟:“看我隻顧著說話,將這件事情忘記了,姐姐快請!來人,上茶!”

紫貴妃側過身,皇後旁若無人的徑直走進房間,洛夢溪,青月等人也隨後跟了進去。

原本不見人影的宮女,太監們都走了出來,上茶的上茶,端點心的端點心,紫貴妃走進內室,在宮女的服侍下梳洗,更衣,姿勢優雅的緩步走進客廳與皇後閑話家常。

兩人說的雖是平常事,但話中難免明槍暗箭,洛夢溪先是暗中觀察紫貴妃,將現在的她,與上午的她相比較,略有所思。

對於女人間的爭鬥,洛夢溪不感興趣,因為南宮玨隻娶了她一個,洛王府裏沒有姬妾與她爭寵。

皇後雖是後宮之主,卻已年長,保養的再好,也能看出其年齡偏大,與紫貴妃正宗的年輕貌美無法相提並論。

紫貴妃正得寵,祈皇幾乎夜夜前來她的宮殿,其他娘娘都被晾到了一邊,眾人口中說著不介意,心中肯定不舒服。

近一次皇後代表整個後宮,特意前來此提醒一下紫貴妃,要雨露均沾,不要一人得獨寵,否則,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皇後與紫貴妃的明嘲暗諷,言語相駁,洛夢溪聽著無趣,便趁眾人不注意,悄無聲息的走進紫貴妃的內室。

內室很整潔,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房間的擺設,如同紫貴妃一樣,神秘且張揚。

這裏是紫貴妃的臥室,洛夢溪不宜呆太久,仔細環視一周,未發現可疑之處,正欲轉身離去,一陣清風吹過,窗邊的紗簾被風吹起,身後,影影綽綽,浮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洛夢溪眸光一寒,揮掌對著那人拍了過去。

紗簾後的人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在洛夢溪揮掌打向他時,身形一轉,高大的身影瞬間竄出了窗子,快速向遠方飛去。

洛夢溪未思索其他,緊追那道神秘身影而去:紫貴妃果然出了事情,我與南宮玨的速度很快,他沒來得及逃離,所以,便躲在了這裏……

前麵那人輕功極高,洛夢溪用盡全力也未能追上他,由始至終,都和他保護一定的距離,那人甩不掉她。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他逃出皇宮,引我前去他們的窩點,到時,倒黴的可是我!

洛夢溪眸光微閃,思索著盡快抓住那人的方法,突然,不遠處出現一隊巡邏侍衛,那人快速下落到不遠處的宮牆下。

洛夢溪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笑意,加快速度,居高臨下,揮掌對著宮牆下的那人打了過去。

宮牆下那人竟然悠閑的走動著,在洛夢溪的掌力快打到他身上時,那人猛然轉身與洛夢溪對了一掌。

隻聽‘啪’的一聲響,那人穩穩站在原地,洛夢溪卻被兩掌相撞時產生的巨大推力,震出三、四米遠方才停下腳步,小手被震的發麻,險些失去知覺。

“夢溪!”本以為那人會趁勝追擊,殺洛夢溪滅口,洛夢溪停下腳步時,做好了防禦準備。

可那人卻沒有殺過來,而是站在原地,驚訝的喚出了洛夢溪的名字:“你剛才,攻擊本王幹什麼?”

洛夢溪抬頭望去,安王北堂翊站在她不遠處,冰冷的眼底還有未消散的驚訝。

“安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是緊追那神秘男子前來此地,放眼整個宮牆,隻有北堂翊一人,難道剛才那名神秘男子是他,以身形來看,真的很像。

可為什麼他落到地上後沒有逃離,而是等著我來攻擊他?並且,看他現在的樣子,毫不知情,他是裝的,還是……

“本王閑來無事,在宮中隨便走走,夢溪,你呢,怎麼會從天而降?”還攻擊本王?

“剛才我發現一名神秘人,便緊追他來了這裏,沒想到遇到了安王爺……”如果北堂翊真是裝的,那他的演技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安王爺可曾看到此處有人經過?”

“本王剛剛走到這裏,未看到有其他人。”北堂翊眼眸微沉,略有所思:皇宮有神秘人?

“那個神秘人輕功不錯,可能是逃掉了!”洛夢溪敷衍著,悄悄觀察北堂翊的一舉一動,卻未發現一絲破綻:北堂翊究竟是不是神秘人……

“夢溪!”南宮玨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洛夢溪神遊九天的思緒:“你和安王爺在談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這裏?”剛才,你與北堂曄不是在紫貴妃的宮殿門口嗎?

“紫貴妃無恙,本王與北堂曄就離開了那裏,在皇宮四處走走,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與安王爺,夢溪,你不是隨皇後去了紫貴妃宮殿嗎?”怎麼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這裏。

“宮殿裏很悶,我就隨人出來活動活動筋骨!”洛夢溪意有所指:“時候不早了,我有些累,回別院吧!”

“夢溪有身孕在身,的確應該多休息!”太子北堂煜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站在北堂翊與北堂曄身側,溫暖的笑容,溫文爾雅的氣質,翩翩君子一詞很適合他。

“南宮玨,剛才我見到的紫貴妃與上午那個她,截然不同!”回到別院後,洛夢溪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南宮玨:

“在她拉開房門的瞬間,她說第一句話時的聲音,與紫貴妃很像,但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是上午那個紫貴妃的……”

“一個人容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身形也可以變,但唯一不會變的,就是她的眼神,上午那個紫貴妃,眼中雖冷傲,但眼睛深處,更多的是空虛與寂寞,但下午那個紫貴妃,眼中隻有狠毒與算計……”

南宮玨幫洛夢溪解下貂皮披風,掛到衣架上:“夢溪,你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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