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爺,屬下一直弄不明白,為何夏侯太子要舍祈天兵力分布圖而選洛夢溪,世上美女何其多,就算洛夢溪再美,也比不上一個國家重要吧。”

祈天兵力分布圖標的可是祈天兵力分布,將其拿到手,能吞並整個祈天,可洛夢溪,不過一名女子而已,根本不能與祈天江山相提並論。

南宮夜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幽深:“我們得到的繪有祈天兵力分布圖的海上花,是洛夢溪的發飾,如今,那上麵的兵力分布圖證實是假,應該是洛夢溪在搗鬼。”

“康王爺的意思,洛夢溪看過那張真正的兵力分布圖。”否則,她不可能將兵力分布圖改成假的。

“沒錯,洛夢溪十分聰明,肯定將那張真正的兵力分布圖記了下來,我們得到洛夢溪,就等同於是擁有了祈天兵力分布圖!”南宮夜自信滿滿。

“洛夢溪會與我們合作嗎?”她可是被抓到西涼的,又不是心甘情願跟我們回去。

“一定會!”南宮夜幽深的眼底,精光閃現:“你不要忘了,洛夢溪可是北堂煜送給我們的,洛夢溪最討厭被算計,北堂煜拿她做為交換,她肯定很恨北堂煜,幫著我們滅掉祈天,方才消她心頭之恨!”

北堂煜可真夠蠢的,千算萬算,卻還是少了一算,得到洛夢溪,並非是隻得美人,還有大好的祈天江山!

“嗖!”一道身影從高牆上躍進:“什麼人?”黑衣男子怒吼一聲,欲拔劍相迎。

“是我,北堂煜!”穩穩落地後,北堂煜自報家門。

黑衣男子將長劍放回劍鞘,南宮夜站起身,望著獨自一人的北堂煜,目露不解:“北堂太子,怎麼隻有你一人,洛夢溪呢?”

北堂煜重重歎口氣:“說來話長了,我們進去談……”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北堂煜的話,緊接著,大批禦林軍手持弓箭,自牆上冒出頭,一白一藍一玄三道身影現於牆頭之上,正是南宮玨,北堂曄,北堂翊三人:

“太子殿下,多謝帶路,祈皇說了,看在你代罪立功的情份上,饒你不死,並剝去您太子之位,封平王,後天太子登基時,你前往你的封地北川!”

北川是極寒之地,常年被冰雪覆蓋,人煙稀少,土地貧瘠,把那裏劃給北堂煜為封地,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變相懲罰。

“北堂煜,你竟然出賣我們!”黑衣男子怒不可遏,雙目怒火燃燒,恨不得將北堂煜碎屍萬段。

“你們聽本宮解釋,這一切都是……”

“北堂煜,您已經不是祈天太子,不能再自稱本宮!”黑衣人冷聲嘲諷,眼底的譏笑,毫不掩飾。

南宮夜倒是很平靜,抬頭凝望南宮玨,南宮玨也不退縮,溫潤儒雅的與南宮夜對視,眸底,卻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隱隱,能看透世事,冰冷與犀利交替閃現!

“洛王爺,好久不見!”南宮夜率先打招呼。

“堂兄,別來無恙吧!”南宮玨禮貌詢問,聲音中卻帶了一層冰:又打夢溪的主意,南宮夜,你是不是嫌命長了。

青霄叛亂時,本王不在青霄,故而,你能成功,如今本王坐鎮祈天,豈會再讓你如願!

“南宮玨,時候不早了,你與康王爺慢慢聊,本王與二皇兄,下去抓人了!”言畢,北堂曄首當其衝,飛下高牆,手中長劍直奔北堂煜而去。

三皇兄,我對你,好失望,就算霧貴妃與太皇兄設計了你,你也不應該將所有人一概而論,和外人聯合,對付自己的國家與親人。

這祈天皇位,沒人要搶,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你離皇位越來越遠,如果當初,你將實情說出,我們都會幫你的,霧貴妃與大皇兄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家民房住著幾十名黑衣人,禦林軍來到時,他們便聚集到院中,北堂曄與北堂煜一動手,黑衣人也按捺不住,欲與禦林軍交手,豈料,那些禦林軍不買他們的賬,沒有下高牆,直接放箭。

武功高的黑衣人,躲過禦林軍的箭後,躍上牆頭,與禦林軍戰到一起,武功稍差的黑衣人,便被亂箭射成了馬蜂窩,整個小院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以及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北堂曄從小習武,練的是名門正派之功,而北堂煜,習武雖晚,練的卻是邪功,功力增長速度比北堂曄快很多。

剛開始,北堂曄與北堂煜還是不相上下的,時間一長,北堂曄漸顯失敗勢,被打敗是遲早的事情。

站在高牆上觀戰的北堂翊輕歎一聲,飛身上前,對上了北堂煜:“北堂煜,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們回去向父皇認錯,父皇不會判你死罪的!”

北堂煜不屑的冷哼:“本宮可不想在大牢裏過一輩子!”這祈天的江山是本宮的,總有一天,本宮會再拿回來!

小院中一片混亂,南宮玨,南宮夜卻依舊站著沒動,淩厲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南宮玨,青霄的江山,本就是我南宮夜的,當年,是你的父親,陷害我的父親,才搶走了皇位!”

一年前,本王叛亂,隻是為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並沒有搶你們的江山。

“南宮夜,事到如今,你竟然還這麼執迷不悟,江山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如果你能成為一代明君,本王不介意將江山讓給你,因為本王想要的,是與自己心愛之人一起遠走天崖,不是死守著那冷冰冰的江山。

“南宮玨,你現在最在意的,是洛夢溪,就如同本王在意江山一樣,如果洛夢溪離開你,你會痛不欲生,如果本王沒有了青霄江山,也會痛不欲生!”

“南宮夜,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出招吧!”半年前,你、我之間未完的那場打鬥,也是時候繼續下去,並於今日完成,打鬥過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宮玨,這可是你說的!”言畢,南宮夜猛然出招,淩厲的掌風帶著颶風般的毀滅之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襲向南宮玨。

半年前,南宮玨,南宮夜在一片空地上交戰,當時,南宮夜有傷,南宮玨有病,兩人拚盡全力打鬥了一半,雙方失散的人馬便尋來,導致打鬥提前結束。

否則,那晚的兩人,總有一個會死,如果當時死的是南宮玨,那南宮夜已成為青霄皇帝,洛夢溪是丞相之女,可能被選為皇後。

如果那晚死的是南宮夜,南宮玨便會少去許多麻煩。

半年前的打鬥,再次繼續,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前來打擾,他們兩人,注定有一個要離開人世。

今天的南宮夜養精蓄銳,南宮玨亦然,所以,打鬥也是公平的,不同的是,南宮玨有娶妻,有子,南宮夜卻是獨身一人,如果今晚喪命於此,卻是連後代都沒有。

麵對南宮夜的淩厲攻勢,南宮玨不閃不避,揮掌迎了上去,兩股強勢的內力在半空中相撞。

隻聽“砰!”的一聲響,刹那間地動山搖,打鬥中的眾人皆被震的站立不穩,搖晃幾步,險些摔倒,南宮玨,南宮夜則各自後退三、四步,方才停下腳步。

南宮玨,南宮夜皆是絕世高手,當震驚中的眾人站穩腳步,回過神,他們兩人已經戰到了一起,出手淩厲,招招斃命,如同閃電一般,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

眾人看不清他們出的是什麼招,又是如何出的招,隻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緊緊糾纏在一起,兩人打鬥時傳來的強大氣流以及淩厲氣勢,壓的人喘不過氣。

颶風刮過,狂風呼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飛沙走石,盤桓左右,呼嘯的風,吹的人臉頰生疼。

在禦林軍羽箭與武功的強勢攻擊下,地麵上的黑衣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幾名武功高強,卻身負重傷的黑衣人在負隅頑抗,被殺,被抓,是遲早的事情。

太子北堂煜是邪派武功,修習了十年,安王北堂翊滿身正氣,天姿聰穎,又有近二十年的習武基礎,兩人交手,短時間內看不出勝負,但近百招時,北堂煜已略顯敗勢:他練的是邪功,學的又晚,失敗也不意外。

半空中南宮玨,南宮夜的打鬥,也到了白熾化狀態,兩人過了上百招,竟然還未分出勝負,並且,看兩人的精力與神情,別說一、兩個時辰,就算過上一兩天,也未必能分出勝負。

南宮玨與南宮夜武功,實力相當,這次,又是生死打鬥,誰也不敢分神,否則,死的那個人可是自己。

隻不過,兩人實力相差無幾,繼續這樣打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分出勝負。

“南宮玨,南宮玨……”打鬥正激烈,洛夢溪焦急的呼喚聲突然傳來,南宮玨心中一驚:夢溪,她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我不是特意叮囑青月,讓她留夢溪在青月宮嗎?難道夢溪擔憂本王安危,背著青月偷偷出來找本王。

心中雖擔憂,氣憤,但一想到洛夢溪在關心自己,南宮玨心中的怒氣少了大半,心中湧起一陣甜蜜:被人關心,在意的滋味,的確不錯,隻是,夢溪來的,太不是時候!

“夢溪姐姐,你別跑那麼快,等等青月……”青月著急的呼喊也隨之傳來,南宮玨心中明了:

夢溪不是獨自前來,那個青月,竟然和他一起跑出宮了,她們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根本就是添亂,細細想想也是,青月一向是聽夢溪的話,又能不是夢溪聽青月的,讓她看住夢溪,根本不可能。

“南宮玨!”洛夢溪白色的身影背著陽光,映入視線,如同畫中走出的九天仙子,在她身後,一身紅衣的青月,與火紅的小狐狸蹦蹦跳跳快速追來。

如果夢溪再靠近,被南宮夜抓住,可就麻煩了!南宮玨本想大聲提醒洛夢溪不要跑過來,可是場麵有些混亂,他怕洛夢溪聽不到他的提醒聲。

目光掃到與黑衣人交手的北堂曄,南宮玨腦中靈光一閃:“北堂曄,去看住夢溪和青月,不要讓她們靠近這裏!”

“好!”北堂曄答應一聲,揮劍斬殺一名黑衣人,轉身正欲向洛夢溪,青月那邊走,南宮夜眸光微閃,竟然趁著南宮玨分神的空隙,淩厲的掌風對著他揮了過去。

南宮玨反應極快,掌風襲來時,他已快速抬掌,應付南宮夜的掌力:“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南宮夜借著兩掌相撞時產生的巨大推力快速後退,越過北堂曄,徑直衝向洛夢溪與青月。

望著南宮夜嘴角的詭異笑意,以及他與洛夢溪,青月之間越來越近的距離,南宮玨心中大駭:“夢溪,青月,小心!”

提醒聲出口的同時,南宮玨修長的白色身影如離玄之箭一般,快速向洛夢溪,青月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