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的金令,等於是尚方寶劍,有此令如趙延洵親至,元陽城內林全皆可去的。
“奴婢遵命!”
直到這一刻,林全才撐起了腰,隻看到趙延洵背影消失在殿內。
徐徐起身,此刻林全膝蓋生疼,跪了這麼一會兒可不好受。
但林全心裏很痛快,蔡興海那廝剛才讓他碰壁,等會兒他就能找回場子來。
接下來,就看誰查得更快了。
他們不是看不起太監嗎?林全偏要壓過他們一頭。
退出永福宮後,林全以最快的速度趕赴謹身殿,進入殿內就找到了霍安。
“老霍,趕緊的,將王爺金令交付於我!”
林全突然冒出這一句,讓正在眯覺的霍安極為錯愕,雍王金令可不是隨便能動的。
見霍安這個態度,林全沒好氣道:“已經請示過王爺!”
“跟我來!”
繞著謹身殿內通道,林全帶著霍安來到了東北角的書房,從書架上取下了一個木匣子。
打開匣子,裏麵放著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乃是趙延洵就藩時工部用黃金打造。
將金令從匣中取出,霍安將其交到了林全手上。
剛才還麵帶喜色的林全,此刻臉上多了幾分鄭重,真拿到這枚令牌他隻覺得沉甸甸的。
將令牌收入懷中,林全立刻離開了大殿,帶著人直接往典簿所趕了去。
典簿所,此刻仍被審理所的人守著,這已經是封閉此處的第二天。
外麵擋路的衙役,自然是攔不住林全的,所以他直接走進了小院裏。
今天早上他也是走到這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想要問話,無人理他,想要查賬,更是連賬冊都沒看見。
偏廳內,蔡興海正在審問甲酉隊的人,他是直接把人提到這裏來問話。
眼見林全再度出現,蔡興海眼皮都沒抬一下,而是繼續做自己的事。
被蔡興海無視,林全肺都差點兒氣炸了。
林全冷笑一聲,對身後幾人吩咐道:“咱家要查賬,誰敢攔路直接打!”
他帶來的這些人,個個手裏都拿著棍棒。
守備於此的差役亦受到嚴令,絕不允許林全查賬,所以雙方立刻對峙起來。
差役們拿著棍棒擋路,林全手下的番子也不是吃素的,雙方手裏的家夥頓時碰撞在一起。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蔡興海終於坐不住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到,如此即使打起來他也沒過錯。
“林公公,早上本官已經說過,此案王爺已命審理所嚴查,典簿所和庫管所的賬冊已被封存!”
“為防有人做手腳,閑雜人等一律不許查閱……你還是回去吧!”
“真要是打起來,傷了你可不好,耽擱了查案更不好!”蔡興海表情陰冷道。
他這番話有理有據,而且還給林全扣了大帽子,自己已處於法理和道德的高點。
誰知林全怡然不懼,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從懷中拿出了金令。
看著蔡興海驚愕的目光,林全臉上笑意更甚,同時尖著嗓音道:“蔡興海你看好了,這可是王爺金令,等同王爺親臨,你安敢不拜?”
剛剛才慷慨陳詞,眼下就要對著林全這閹人跪拜,蔡興海心裏的憋屈可想而知。
但不拜卻不行,金令代表著趙延洵的絕對權威,蔡興海根本不敢忤逆。
“臣蔡興海,叩見殿下!”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蔡興海,林全得意道:“王爺說了,審理室和庫管所的賬冊,林全可以隨意查看,任何人不得阻撓!”
“你……可聽清楚了?”
憋著心裏的憤懣,蔡興海一字一句答道:“臣……聽清楚了!”
這時,林全身後的番子便對衙役們嗬斥道:“還不趕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