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兩個都司的衛所軍正卒,他們就比臨時征召的民夫跑得快。
“放下吊橋,趕緊的!”
“快點兒放下吊橋,否則一會兒雍軍打過來了!”
“城樓上的兄弟,求你們開門吧……弟兄們入城幫你們守城!”
外麵呼嚎聲不斷,可城牆上毫無反應,禁軍戍卒們冷眼看著一切。
吊橋肯定是不能放的,雍軍就停駐在不遠處,萬一他們趁機打過來,對守城軍隊來將是災難。
而且換一個角度來說,放這些衛所潰兵進城,對增強守城能力不會有太大效果,反而會給後勤帶來極大壓力。
當然了,誰也不敢替上官們做主,士兵們還是把情況報了上去。
“不許放下吊橋,更不許擅開城門,違者立斬!”
這是西線軍團主將,當著一眾指揮使千戶們的話。
“再告訴城外潰兵,讓他們往京城方向逃離,渡過濟水他們才能活!”
隻要這些潰兵渡過濟水,朝廷就能把他們收攏起來,再度組織形成防禦力。
可以說,張安為了朝廷安危,真正做到了殫精竭慮。
待這傳令的士兵離開,張安麵向在場眾人說道:“好了,咱們繼續!”
這一場臨時軍事會議,討論的是各部現在的情況,彙總之後方便統一調用。
三個禁軍衛所,在清晨戰鬥中損傷慘重,再加上撤退時走丟的,兵力如今隻剩下八千多。
當然了,城內還有和禁軍一起逃進來的兩千衛所軍,外加西線軍團留守東河府的一千衛所軍,如今東河府內有一萬一千多兵力。
事實上,如果城內有那個條件,亦或者雍軍沒有步步緊逼,張安是願意讓更多士兵入城守備。
聽完報告,張安對現場一眾千戶級軍官說道:“諸位,我也不跟你們說那些大道理……”
“我們的家人都在京城,為了家族安危,咱們也該拚死守城!”
“隻要咱們釘死在東河府,咱們對朝廷就還有利用價值,咱們的家人就是安全的!”
張安的這些話很直白,不談忠誠與榮譽,隻跟部下們談利害關係。
這些話,全都說到了在場軍官們的心坎兒裏,也讓他們統一戰鬥到底的想法。
東河府以西,雍軍士兵追亡逐北,也在逐漸向東河府靠近。
最先趕到東河府附近駐紮的,是兵馬司第七和第十一衛,以及侍衛司方勝所部。
第七衛指揮使譚魯說道:“十幾萬大軍隻頂了半個時辰,主將竟帶人躲進了城內,他們可真是些廢物!”
第十一衛指揮使周力行笑著答道:“不是他們廢物,而是我軍太強!”
這話可半點兒不誇張,畢竟哪怕是十幾萬頭豬,普通軍隊半個時辰也砍不完。
能在渡河之後,一舉擊敗朝廷十幾萬大軍,這隻能說明雍軍太強。
“咱們就一直守在這兒?”侍衛司千戶高正安忍不住問道。
他有些摩拳擦掌,覺得待在原地太浪費時間。
譚魯答道:“你想攻城?這事兒可急不得,咱們連攻城器械都沒有!”
周力行也說道:“已經派人請示王爺,咱們還是等待指示吧!”
一直以來,高正安都有著極強的表現欲,所以眼下他是閑不住的。
“你們兩位要等待指示,那幹脆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譚魯問道。
“把你們軍中喇叭借給我,反正你們暫時不用!”
聽到這話,周力行好奇問道:“你要這東西幹啥?”
見譚魯一樣麵露疑惑,高正安說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