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天祿到這裏的時候天機長老已經死了。”
白澤說,他和天祿並未親眼看到妖族之人對天機長老下手,但現場除了妖族氣息之外,並無其他人留下的氣息。言外之意白澤認定是妖族幹的,但下手的究竟是誰,他和天祿沒譜兒。
“我能……看一眼現場嗎?”張觀瀾猶豫道。
曾經有一段時間張觀瀾迷戀偵探類,那些稀奇古怪的殺人手法深深吸引著他,書中那些死者千奇百怪的死法更是叫他著迷。然而那僅限於在書本上,現實中他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具屍體。
現在,當他說出想看看天機長老的死亡現場時,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因為他清楚天機長老的屍體還在現場,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麵對一個生命的消逝,他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膽子。
然而話已出口,張觀瀾想收回也難。尤其天祿衝小院內的北屋一指,張觀瀾想不進去看都不行。
“主播,我跟你一起進去。”太白金星道。
張觀瀾瞬間有一種找到救星的感覺。
……
……
小院本來就給人一種充滿古意的感覺,青磚鋪地,北、東、西各有一間屋子,屋頂的瓦是那種灰瓦,有些年代,破敗中蘊藏著生機,很多小草生在縫隙中,隨風搖擺。
院內有一株銀杏樹,樹高超過了屋頂,根係粗壯,虯龍般凸起於地麵。樹幹有兩人合抱那麼粗,枝葉茂盛。
小院的地上散落著很多衰敗的銀杏葉,風一吹離地而起,在半空盤旋。
此情此景,本就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然而當張觀瀾想到北屋裏有一具屍體的時候,涼意更盛。
“太白,你先進去吧。”張觀瀾衝北屋一指。
太白金星明白張觀瀾到底有些怕。這並不丟人,因為太白金星知道張觀瀾是一介凡人,且生在和平年代,就這樣讓他猝然見到死屍,還不是好死的那種,實在殘忍。
“嗯。”太白金星沒多說什麼,點一下頭,邁步進屋。
張觀瀾跟在後麵,當他的前一隻腳踏入屋子中的時候他長出一口氣,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但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見到什麼都不驚叫。
第二隻腳踏進屋子,張觀瀾往左一瞧,就見屋子的左邊靠著牆盤著火炕,炕上盤膝坐著一老僧,灰色僧袍,黃灰色棉襪,棉襪上有很多補丁,顯然縫補了多次。
老僧呈盤膝入定狀,雙手自然攤放在兩膝上,垂著頭,雙眸緊閉,不像是死亡,倒像是在參禪。
然而,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老僧的身上傳來,叫張觀瀾清醒地知道他的確是死了。
可是張觀瀾沒看到血。
“太白。”張觀瀾喊太白金星。
“主播?”太白金星站的位置比張觀瀾更近,聽到張觀瀾喊自己,回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