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德嚇了一跳，驚疑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阻止？”
男人搖搖頭道：“阻止。那有什麼意義麼？大橋自建成以來，早就是多倫城有名的自殺聖地，這種事我見得多了。說實話，基本上來大橋自殺的人，都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不到絕境沒有誰會這麼做的。這樣的話，你救了他又有什麼意義？他的治療費用誰來出？”
納德張口無言。
“你看起來。。。過的很不錯。貴族家裏的人？”男人上下打量了納德一眼，低聲問道。
納德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點了點頭。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那些工廠主有多苛刻。就以這位來說吧，不說我當時隻是懷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算我當時攔住了他，以他骨折加內出血的傷勢，就算不死，幾個月內也不會再有人雇傭他。失去了工作，他難道要拖累妹妹，一起餓死凍死麼？與其如此，還不如。。。”男人說到這裏，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
納德沉默了，過了一會皺眉道：“可是生活不是要一家人攜手共度難關麼？他暫時失去工作能力，可他還有妹妹。。。”
“停。。。”男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大哭的女孩，見她沒有聽到，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厲聲道：“你想幹什麼？想毀了那個女孩麼？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還未成年，也許會有一些地方要她們，但那點微薄的工錢夠養活兩個人麼？如果事情按你說的發展，她很快會被逼到去站街，去當那種女人，她的一生就徹底毀了。”
納德張了張嘴巴，本想說那也比她哥哥自殺強。但猶豫了一下，他意識到這個男人沒有說出的東西，點點頭低聲道：“。。。你說的是，有時候尊嚴比生死更重要，他的哥哥並不是沒有想到這點，隻是做出了選擇。”
男人心中沉重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納德也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悄然退出人群，回到了馬車旁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馬車中沉默了許久，海瑟薇低聲的感歎響起：“和我猜測的一樣。原本看他書寫流暢，文字優美，正好老傑瑪退休，莊園的書房缺一個識字的仆人打理書籍，我還想把這個工作給他，可惜。。。”
“。。。小姐，您真是一個善良的天使。”納德拍了一個馬屁。
“回去打探一下那個女孩的學校，然後讓老爺捐助的益善會去聯絡她。我沒有能力幫助這個城市裏每一個可憐的人，但既然看到了，那就幫一幫吧，反正慈善會那些錢總歸要花出去的。”海瑟薇輕聲吩咐。
“小姐您真是太仁慈了，我回去之後馬上安排。”納德答應一聲，跳上馬車，對馬夫示意了一下。馬夫點點頭，一揮鞭子，駕馭著馬車快速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