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嫂子說笑了,沒人是跟著我家老四出去的,我家老四可沒那麼大本事”居然還敢威脅!
李老頭都有些不敢置信。
然而,柯婆子並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隻是下意識回道:“是,是,是,是嫂子我說差了,是李老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我一般見識”
眼瞅著關家女人們包袱都背出來了,柯婆子急忙道:“我弄壞的莊稼我賠,那你家女人打我的事該怎麼算?”
李老頭眯眼:“我記得村裏有遇偷盜者亂棍打之的習俗,看著各位侄兒的臉麵,就將柯大嫂當偷子吧,畢竟弄壞糧跟偷糧是一樣的”
!!!
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
想到逃難前村裏人合夥打偷盜的事,柯婆子背脊一涼。
李老頭這是嫌他小兒媳婦跟老婆子下手不夠重,讓大家一起?
嗆嗆的,柯婆子連忙說道:“李老弟都給各位侄兒臉麵了,我這個做娘的又哪裏能駁了孩子的麵子,這就去給李老弟拿糧食”
相對一眼,柯大嫂跟柯三嫂心頭同時冒起問號,都很是不敢相信老婆子會賠,而目送了柯婆子的背影,村長偏頭看著李老頭:就這麼算了?
怎麼可能:李老頭嘴角微挑了下,眼神轉向自家小兒媳婦。
不知她會如何應對。
雷聲大雨點小,這可能是所有隔壁柵欄的對李老頭以及村長的最終評論。
於是,在見柯婆子抱著一抱菜幹回來時一點也不意外。
就柯婆子,能抱來一些菜幹已經很不錯了,都在懷疑她一去不回。
心頭還真有些怕公公心軟,秦望舒還沒等柯婆子來到眼前就直接開口:“柯大娘是覺得我爹傻還是我娘傻,亦或是我們一家都又傻又蠢”
柯婆子腳步遲緩了點,還沒辯說,人那邊又道。
“柯大娘家有錢又有糧,我想,便是官府裏大人們也不會置我家的虧損為無物,便是柯大娘跟幾位嫂子進了大牢,也不會讓我們家吃虧,畢竟,壞人做的壞事不能讓我們這種無辜人幹受著”
眼皮一跳,柯婆子豁牙處先擠出幾滴口水,聲音這才湧出:“老四媳婦說的在理,官府大人都是公正廉明的,我們壞了多少莊稼,絕對隻會讓我們賠多少,絕對不會多一份一毫的”
“這次,是大娘我做錯了,這些菜幹發泡出來,絕對比你家的麥多,就當是大娘我自罰的,你就別推辭了”
“嗬嗬~”幹巴巴笑兩聲,笑的極其的詭異也極其的滲人:“菜幹多少一斤,種麥多少一斤,幾位嫂子應該都清楚,柯大娘如此精於算計,怎麼可能不知其中差距,又或是覺得官老爺都是蠢的,能讓你拿菜幹換種麥?”
是,你們的麥是開始鼓粒了,可不是才鼓,誰知道會不會含漿,現在說做種,簡直就是好笑,也真以為自己是員外家小姐,不怕見官,動不動就拿官府嚇人,官府是你家開的?
伸出的手僵硬,柯婆子心裏將秦望舒咒罵了千百遍。
嘴上,卻不得不委婉:“咱麥地什麼模樣你不是不知道,咱餘糧什麼情況你也清楚,而你們的麥雖然長勢好,但能不能做種不是你說的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