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幕楚瀟並未言語,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能放下了。
北冥堂內所有的學子沉默不語,窗邊時不時便會飄進幾滴雨水。
山峰中的細雨聲夾雜這微風縈繞在眾人耳畔。
墨風晚透過雕花窗扇看向外麵,煙雨朦朧,重巒疊嶂,這是山頂的別樣風景。
她正在賞景之際,葉文文和墨琉、墨婉三人走進北冥堂。
“今日怎麼這麼安靜呀?”葉文文眉眼傲嬌的隨意跪坐在蒲團上。
墨琉在落座前便看見坐在前麵的幕楚瀟。
她朝著葉文文擠眉弄眼,葉文文也是個蠢貨,“你的眼睛出毛病了?”
墨琉撫額。
這麼蠢的人若不是因為她爹是太子太傅,她怎麼可能是未來太子妃。
葉文文是個閑不住的人,她總想找身邊的人說說話,她朝坐在她左手邊的同窗說話,那位同窗也不搭理她。
她又找右手邊的同窗說話,她右手邊的同窗依舊不搭理她。
她鬱悶的說了聲,“今日都在打坐嗎?”
墨琉好心的戳了戳葉文文的後背,葉文文沒好氣的說道:“煩著呢,別碰我。”
墨琉悻悻,索性她也不在管葉文文了。
良久。
葉文文又回頭找墨琉說話,墨琉紅唇嚅動,“帝師。”
葉文文怯生生的看向坐在前麵的少年。
少年額前的一縷秀發垂落在胸前,冷若冰霜的眉眼正盯著案幾上的書卷翻看。
她輕聲轉身坐好,無意間又看見墨風晚坐在帝師麵前不遠處的位置上。
她回頭低聲,“墨風晚今日怎麼坐在帝師麵前呀?”
墨琉滿臉不屑,“厚著臉皮成為了帝師的學生唄。”
葉文文則是一臉嫉妒。
誰不知道南臨國的帝師權傾朝野,是跺一跺腳就能讓天下動蕩三分的權臣,墨風晚那個大草包何德何能。
此刻,她托腮看向墨風晚,眼眸中滿是算計,等她回到九重城一定要讓她爹去找帝師說道說道。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認真看書的模樣不禁問道:“帝師哥哥,為什麼你每天也要聽學呀?”
幕楚瀟沉默良久。
“溫故而知新。”
墨風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幕楚瀟不經意看了眼她。
他其實完全不用天天在這裏陪讀,他隻是想每天多看她幾眼。
這時,一個滿身書香氣息的少年攜琴走來,“我是虛浮山的地字輩大弟子,地一。”
幕楚瀟的聲音輕輕的,“他是整個虛浮山琴技最好的。”
墨風晚淡淡的哦了一聲。
幕楚瀟的這句話她好熟悉呀,前世好像也曾聽過一樣的,隻是那時的她真的太相信墨琉的話了。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什麼女子嫁的好才是真本事。
當時的她根本不把這些才藝放在心上,她一心隻想嫁給趙澤霖,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若是當時幕楚瀟敲醒她,後來的她會不會過得好一點。
思此。
墨風晚搖了搖頭,她在胡亂想什麼呢,帝師跟她非親非故,怎麼可能會敲醒她呢?
現在幕楚瀟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學生,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在是他的學生了,他或許都不會正眼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