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曉輕哼一聲:“二嫂嫂真是會借刀殺人。”
除夕宴那日,若不是葉文文告訴她,幕楚瀟帶著墨風晚從玄武門走進來的,她又怎麼會知道。
若是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會那般衝動。
幕楚瀟,一屆權臣,何時帶過旁的女子走過玄武門。
葉文文尷尬的笑了聲:“我隻不過是想讓公主早日抓住帝師的心罷了,誰知公主竟然……”
她的話沒再好意思說下去,楚曉曉狠狠的剜了眼葉文文起身離開了此處。
寒風凜冽。
遠處樹梢上的積雪“啪嗒”“啪嗒”的落下。
在冬陽撥開雲翳透射出來時,今日的皇家射獵才正式開始。
今日的彩頭並不像往年那般,有既定的獎賞,今日拔得頭籌者,可隨意向今上討得彩頭。
誘惑足夠大,許多世家貴女也動了心,奈何她們並不會騎射,也隻能作罷。
幕楚瀟坐在高位上不緊不慢的摩挲食指上的墨玉戒指。
楚行微看了眼幕楚瀟:“帝師今日可有興致?”
幕楚瀟原本想拒絕,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墨風晚前些日子給他說的話。
小丫頭想學射箭,還沒教她呢。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是該去轉轉。”
言畢,幕楚瀟吩咐風行備馬,繼而起身走下石階。
在場的世家公子見幕楚瀟也要參與此次射獵,心理壓力不免大了幾分。
那邊幕楚瀟在相看馬匹,這邊墨風晚就擺起了小賭桌。
她清了清嗓子:“初初,寧姐姐,咱們來猜一下今日誰會取勝?”
墨嬋寧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墨風晚,“晚晚,你自從開起了賭坊之後,可是走到哪賭到哪呀。”
墨風晚尷尬的撓了撓頭。
上次下注被幕楚瀟那廝給搞黃了,可真是生生讓她打臉啊。
“害,咱們坐在這裏看多無聊啊,還不如找點樂子呢。”
墨風晚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我賭……”
她環視一周笑道:“我賭帝師贏。”
安如初:“我賭南陽世子。”
墨嬋寧:“我賭三皇子。”
安如初看向墨嬋寧,“你不應該賭我表哥嗎?”
墨嬋寧抽了抽唇角,君傾瘦瘦弱弱的,怎麼能贏,可別白瞎了她的銀子。
……
墨風晚的賭桌才擺起,身邊的貴女見狀紛紛用自己的首飾做賭注,總歸圖個樂子嘛。
十全突然在墨風晚的耳邊低語一番。
墨風晚聞聲抬頭朝著不遠處看去。
黑鬃烈馬上的少年衣袂翻飛,那雙冷漠沉寂的眸子正看向她處。
墨風晚低聲:“我能不去嗎?”
十全攤了攤手:“怕是不行。”
方才風行特地來找她的,估計也是自家主子的意思。
墨風晚硬著頭皮朝著幕楚瀟走去。
寒風過耳。
小姑娘的梨花白刺繡鬥篷微微擺動,垂落在兔毛領子上的寶葫蘆耳墜襯的她嬌俏可愛。
“帝師哥哥。”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微微勾起唇角,唇角邊的小梨渦令她越發惹人憐愛。
幕楚瀟俯身將墨風晚拎上馬背。
墨風晚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她在心裏暗罵一聲:莽夫!
她今日可是挑了一早上的衣裳呢,就連首飾都是悉心挑選的。
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還,還帶著她騎馬。
墨風晚簡直是欲哭無淚啊。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不大高興地樣子柔聲:“今日教你射箭。”
墨風晚立馬來了興致。
前世楚芊芊仗著自己是公主,竟然拿她當靶子練箭。
若不是……
她仰頭看了眼身後的少年。
少年積石如玉,臉如刀削,硬朗的胸膛讓她無比安心。
墨風晚的唇角微微翹起。
今生,她不會再那麼卑微的活著了。
遠處的楚曉曉看著此情此景,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幕楚瀟當真能這般寵愛墨風晚?
她好歹是堂堂公主,母妃還是最受寵的燕貴妃,幕楚瀟他憑什麼看不上自己?
她出神期間,幕楚瀟已然帶著墨風晚進入了林子。
黑鬃烈馬行至在皚皚白雪上發出“吱吱”的響聲。
馬匹不緊不慢的走著,幕楚瀟絲毫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