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晚正準備問“幹什麼”時,抬眼便看見不遠處的紅狐。
幕楚瀟在她的耳邊低聲:“射箭之先,須形端、誌正,凝神、靜氣,心如止水。無情、無欲、無念。無欲之射,方可精射。”
幕楚瀟將羽箭搭在弦上,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紅狐射去。
這時,又一支羽箭從林間竄出。
墨風晚下意識的說了聲:“帝師哥哥。”
幕楚瀟勾起唇角,又將一支羽箭射出,硬生生將林間竄出的那支羽箭劈成了兩半。
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大抵如此。
“誰敢搶本公主的紅狐!”
一個身穿窄袖勁裝的女子伴隨著這道淩厲的聲音出現在墨風晚的麵前。
墨風晚見狀,那雙澄澈的鳳眸瞬間冷了三分。
她眯了眯眸子,楚芊芊。
幕楚瀟嗤笑:“明明是九小姐的紅狐,何時變成嫡公主的了?”
他說著話將墨風晚放下馬,繼而翻身下馬。
楚芊芊手握彎弓打量著墨風晚。
片刻,她笑問:“九小姐身上的傷可曾好了?”
說來也解氣,一向同她水火不容的楚曉曉這次竟然做了件令她高興的事情。
宮裏的宮女都在討論,說什麼燕北望待墨風晚與旁的小姐不一樣。
這話不知不覺的傳進了楚芊芊的耳朵,那時開始,楚芊芊才開始注意起墨風晚。
墨風晚的唇角掛著淺淺笑意:“有勞嫡公主費心。”
楚曉曉的手又握了握彎弓,費心?她才沒空呢。
墨風晚從地上撿起紅狐,還是活的。
她眉眼彎彎的看著幕楚瀟:“帝師哥哥,我不想要狐狸毛領子了,我想養著它。”
“隨你。”
楚芊芊聞聲咬了咬牙。
墨風晚是不是傻,這麼稀少的紅狐做鬥篷不好看嗎?幹嘛要養著?
楚芊芊轉身看向墨風晚:“既然帝師說這隻紅狐是九小姐射中的,那九小姐可否跟本公主比一場射箭。”
墨風晚的手在紅狐的身上頓了頓。
前世之因,輪回之果。
她的機會來了。
墨風晚看向楚芊芊:“好啊,嫡公主想如何比?”
楚芊芊看了眼劈成兩半的羽箭,“一人十箭,擊中靶心多者為勝。”
墨風晚順了順懷中的狐狸毛。
“我到覺得用活人當靶子更好些,公主認為呢?”
楚芊芊不知墨風晚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還是答應了。
幕楚瀟並未阻攔墨風晚,她想怎麼玩,他陪著便是。
就楚芊芊那三腳貓的功夫,想來也不是他家小九的對手。
三人朝著高台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二人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立下了生死狀。
無論死傷,概不負責。
墨風晚拿著弓箭臨走之前看了眼幕楚瀟。
幕楚瀟微微頷首。
路上,墨風晚在心中默念幕楚瀟方才告訴她的話。
二人站定。
墨風晚笑看楚芊芊,“我先來,省的公主認為我欺負你。”
規則在立生死狀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墨風晚和楚芊芊分別當一次對方的靶子。
能射中對方頭頂上的蘋果者為勝。
墨風晚說著話拿起一旁太監手中的蘋果朝著牆根走去。
小太監緊張的抬袖擦了把額角的汗水,這位九小姐是帝師的心頭好。
這位公主又是太後的寶貝疙瘩,這二人較什麼勁兒呢。
楚芊芊看著墨風晚頭頂上的蘋果,可是她的箭確瞄向了墨風晚的額心。
一時間手鬆,箭出。
坐在高台上的幕楚瀟看著羽箭的走勢順手撿起一個比黃豆還小的石子兒朝著羽箭的箭尾處彈去。
果不其然,羽箭在眾目睽睽之下偏移了方向,隻射中了墨風晚身後的那麵牆。
燕北望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幕楚瀟。
竟然比他快了一步。
方才也不知怎的,他就想幫那個丫頭一把。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那邊。
墨風晚和楚芊芊錯身而過時,墨風晚突然說了聲:“大太監對嫡公主可還好?”
語畢,墨風晚得意的勾起唇角。
楚芊芊聞聲頭皮陣陣發麻,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多看了眼墨風晚,她怎麼知道?
一時間,楚芊芊沒了方才的精神狀態。
墨風晚按照幕楚瀟方才說的那般拉弓射箭,她其實也沒把握能不能射中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