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堂上,酒宴正酣,眾人喝得耳熱。城門口負責招兵的黃巾頭目,領著一位昂藏大漢進了堂中。
正主來了,堂上的大小黃巾頭目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好奇的、審視的、漠然的、蔑視的。管亥倏地長身而起,滿臉倨傲,他眸子裏的凶光與狠色凝聚著,噴薄欲出。
這黑鐵塔重重一抱拳頭,粗大的嗓門對上首端坐的孫夏請命道:“主公,請允許某替您驗驗此獠,是不是如傳聞那般的勇猛。”
對管亥急吼吼找商禹的麻煩,孫夏不置可否,仍然輕撚著胡須,語氣極為和善對商禹說:“真是一條好漢,壯士如何稱呼?是哪裏人士?”
商禹似模似樣的拱拱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不鹹不淡的應答:“某叫商禹,堵陽人。聽聞將軍舉起義旗,反抗暴漢,特地帶著家鄉父老兄弟來投。”
因為跟著商禹的流民不少是來自堵陽縣的,商禹幹脆自稱堵陽人士。
“路上遭遇了一路官軍,統統被我們殺了,願將首級獻給將軍,以壯大將軍威名。”
孫夏心說,這個年輕人本事應該是有的,說話又好聽,是個人才。
“今日之宴,是本帥犒賞諸位弟兄,遺憾的是沒有節目助興。大家都是行伍粗人,你就和我帳下第一勇士管亥比鬥一場,好讓他們開開眼界,怎麼樣?”
我倒是能拒絕的了啊,商禹腹誹不已。管亥嗬嗬冷笑,眸子裏殺機外露,他要擰斷這小子的脖子。
走到大堂中央,管亥振臂長嘯,得到了在座黃巾頭目們的呼嘯響應,聲浪如利劍刺空,衝宵而起,縣衙大堂的房頂都要被掀起來了。
商禹的目光狼一樣落在管亥身上,隻見這廝雄壯的像尊鐵塔,身高足有兩米出頭,寒冬冷天裏身上也隻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粗壯的脖子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無法砍斷。
雙手插著,商禹不溫不火的對管亥說:“大黑個子,我不會弄死你的,放心吧。”隱隱透出一股子肅殺之氣。
管亥聽罷,環眼圓瞪大如銅鈴,頜下黑鋼髯根根豎了起來。
“給我去死!”管亥沉步屈膝,脊背微弓,一拳錘向商禹的脖頸,身體跟隨著他的步子一起一伏,好像一頭暴猿出山。
身上汗毛乍起,這是商禹第一次在正麵對決中,有了勢均力敵的感覺。一步閃電般踏出,吧嗒!商禹左手單臂如橫梁,往上一架一擋,立刻格在管亥的小臂上,一下就將這凶猛無比的一拳蕩開。兩人手臂相擊,胳膊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像是鱷魚粗糙的皮膚一樣。
右腳直戳,商禹的一條腿好像大槍一樣紮向管亥的下陰,褲腿抖動,發出一連串啪啪響聲,好像城外被寒風吹的飛舞的大旗。
兩人甫一接觸,又立馬分開,對自己的對手更加了幾分小心。端坐上首的孫夏見到堂下兩人,貌似不分伯仲,心下愈發的歡喜。
四周的看客們,好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吼叫聲再次提高了好些分貝。
“管亥!擰斷那廝的脖子呀!”
“管亥,讓你和老子搶女人,現在怎麼成軟腳蝦啦?哈哈哈哈!”
“我賭100個五銖錢,押那個小子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