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禹三人還沒下樓的時候,凱利賓斯大酒店對麵的馬路牙子上,並排蹲著兩個典型的社會小青年模樣的人。
其中下顎有點突出的那人,兩隻幹瘦枯黃的手裏,正抓著最後一個大包子,十個手指頭一塊兒往嘴裏送著,大口大口吞下去。
在他左邊那位,手上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用尾指和無名指撓了撓臉頰,然後斜著一個“雞冠頭”悠然吸著煙。
呼……
煙霧繚繞裏,這個小子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另一隻手上拿的照片,伸出舌頭惡心的慢慢舔著嘴唇,露出好猥瑣的笑。
照片上麵是個女人,年輕漂亮,擁有一頭黑長直秀發,頭上帶著個黑色的狐狸耳朵發卡,手腳並用做出眨眼拋飛吻的動作。可不就是蘇小狸嘛。
“咳咳咳,雞哥……水,快把水給我,哎喲。”
剛剛吃完包子的小子,閉上眼睛歪著頭,努力咽著東西。
他還一手捏成拳頭,放在脖子下麵幫著來回用力。
另一隻手趕緊拍拍旁邊的哥們兒,向那位要水喝。
被叫做雞哥的青年看著照片,呸一下吐出嘴裏的渣滓,忘我的在腦補和照片上的女人發生什麼。
“雞哥!水,水……”
噎的難受啊,不得不加重了拍打的力度。
“嘶……我去猴子,幹!”
雞哥的芬芳還沒等吐完,猴子幹脆直接繞過他,把他腳邊的半瓶礦泉水搶在手裏,擰開瓶蓋兒咕嘟咕嘟一氣兒喝光了。
“嗬,瓜皮。”
看見同伴的慫樣,雞哥不屑的罵了一句,快樂幻想讓猴子攪了的怒氣也緩解了些。
“誒!我說猴子,你看沒看清楚呀,確定就是這個女人住進了對麵的酒店裏?”
雞哥揚起照片對猴子揮了揮,語氣裏還是有點擔心。
“舒服!”
猴子暢快多了,把空的礦泉水瓶扔到一邊,揚起脖子對雞哥說:“你把心放在肚子裏準沒有錯,我瞧得可仔細了。”
“不過雞哥,你可真行啊,就給我帶了兩個包子,都是素的!連多買瓶水都不幹。”
猴子掏出煙來點上一根,看看地上還是濕的,鬱悶地靠在行道樹上,長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
“而且你太不地道了啊,老大說了後半夜你來換我,你倒好,不知道去哪個娘們兒的被窩裏了。”
“那雨下的大呀,我躲在房簷下還是被淋到咯。”
雞哥臉上的表情立馬轉變,故意摟著猴子的肩膀哈哈笑道:“這個……我是有做得不到的,這女人沒再脫離咱們的視線嘛。”
“嗯……等這事完了,我,我請你吃飯,好吧?”
不等猴子回答,雞哥趕緊轉移話題說:“這麼漂亮的女人咱還從沒見過哈,你說咱們場子進進出出那麼多女的,就沒有一個能比嗎?”
猴子吐出口煙氣,嗤笑道:“嘿!你可真能開玩笑,咱們那兒的是什麼樣的貨色,就算來玩的人裏……沒有過。”
“對了,雞哥。”
猴子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摩挲著下巴突然看著雞哥,問道:“叫勝什麼的那小子,怎麼樣了呀?”
說著猴子拿手肘捅了捅雞哥,吸了口煙道:“絕對不能讓那小子壞了咱的規矩。”
雞哥往腳底吐了口唾沫,嗤笑著說:“就憑他?在我們的地盤上擺攤敢不交保護費?我讓闖子去收拾他。”
“還是你壞主意多哈。”猴子挑起大拇指:“用那個傻缺當炮灰,什麼都不耽誤。”
雞哥伸手撣了撣煙灰:“哼哼,他不是成天嚷嚷自己是黑社會嗎?我這是助人為樂,懂吧。”
“是是是,哈哈哈哈……”猴子拍著大腿笑道:“就他個傻缺,一天天不是說著什麼……什麼出來混要講規矩,盜亦有道。哦!還有為兄弟兩肋插刀。”
提起這個,雞哥來了精神跟著嘲笑起來,邊笑邊說:“對啊,我開始還不知道劉闖自己受了傷,被人打斷了幾根肋骨。”
“我把事情給他一說,那傻缺硬是把胸脯拍得梆梆響,說為了兄弟哪怕赴湯蹈火,又算個屁。”
兩個無恥敗類正肆無忌憚調侃劉闖的時候,對麵酒店的大堂門口走出了一男兩女,眼尖的猴子趕緊用力搖晃雞哥。
“哎,哎,就是那個女的!”
雞哥拍掉猴子指向對麵的手,低聲斥責說:“別讓他們發現了,那個男的厲害著!”
於是兩個人裝成在閑逛的樣子,分別偷瞄著阿狸的一舉一動。
等商禹和薔薇離開,阿狸返回酒店後,雞哥馬上掏出手機給自己老大打電話。
“打通了嗎?”
雞哥第三次撥通號碼,總於有人接了。
“老大!和蘇小狸在一起的男的走了,我們要趕緊動手!不知道那男的什麼時候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