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日,早上七點。
任語起床,感覺自己精神十足,簡潔幹練的花了十分鍾洗漱。
他在出發之前來到了任是非的屋裏,發現任是非正疲憊的坐在桌子前,用手指肚揉著太陽穴,桌上散亂的放了幾板西藥膠囊。
聽到任語走過來,他扭頭,眼睛旁盯著兩個很重的黑眼圈,臉上還有虛汗。
“老毛病又犯了?”
“做噩夢了,睡不著。不過身體沒事。”任是非虛弱的擺了擺手,努力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要不我帶你去醫院...”
一聽到這句話,任是非立馬吹胡子瞪眼,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速度很快,東倒西歪的打了幾招王八拳,然後一屁股癱在了床上,再起不能。
“我身體好著呢!來個魔神我也給他一巴掌兜走!”他嘴硬的嚷嚷道。
“是是是。”
任語每次說點關心的話,任是非都會這樣,任語能看出來他在保持著父親的堅強和威嚴。
自任語記事起,任是非就一直患病,而且這個病甚至沒有被現代醫學收錄命名,症狀上相似一點的也隻有尿毒症。
還好任是非是武者,每天稍稍練習一下三元鍛體術,再加上藥物和治療就能讓身體健康維持在不錯的狀態。
........
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秋高氣爽,不見陰鬱。
公交車站前等待著一大堆人,大多數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還有相互交談的買菜大媽。
任語拿出手機給秦小柒發了個早安,不料對方隔了幾秒鍾回了一張“早安,單身狗”的熊貓人表情包。
現在學校裏應該正在早讀,任語想到秦小柒肯定又把手機夾在書裏摸魚了,以往的早讀都是這樣的,全靠任是非替她擋著打掩護。
任語發信息提醒道:柒哥你小心點,平常都是我幫你擋著望風你才不會發現。
秦小柒:放心吧,我才
他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下一句話,看來應該發生了一些感染的故事,隻能希望人沒事了。
任語拚了老命才擠上公交車,悶的有點臉紅脖子粗,完全不像昨天晚上抱著刀讓別人誤以為是武者學徒時的待遇。
公交車雖然搖搖晃晃的,刹車的慣性也大,可任語的卻身很穩,雙腿踩住地麵便像是磁鐵相吸一般。
換作以前,他肯定是要伸手抓著扶手的。
還沒等任語自豪幾下,公交車忽然來了個極其誇張的急刹,任語也一個趔趄,不過主要是因為他身邊的人都要摔倒了,一下子靠在他身上。
“抱歉...”那人說道。
“沒事。”任語溫和的笑了笑
公交車急刹之後便停下不走了,這讓一些趕著上班通勤的人有些急躁,在車廂後方大聲喊著催促。
任語往前湊了湊,通過車窗看到路麵上的突發狀況。
隻見好幾輛警車分別堵住了十字路口,本該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此刻卻顯露出一片肅殺之氣。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警察們全副武裝,拿著步槍和防爆盾圍繞著十字路口,建立了一條漆黑的防線。
而在寬敞的馬路中心,亂七八糟的倒翻著好幾輛轎車,任語清清楚楚的看到其中一輛轎車的車頂有個深深的凹陷,都快扁成片兒了。
有四道身影正圍繞著那些慘不忍睹的車輛快速纏鬥,然而以武者的視角來觀察,其中的三道身影完全不是敵人的對手,甚至連接招也不敢。
這應該是三位準武者,事出突然,手裏沒有拿武器,隻能不斷的靠著身法的優勢打遊擊。
而他們所麵對的敵人的卻橫衝直撞,仿佛身體由鋼鐵鑄成,像是一頭蠻橫的野獸,完全沒有拳腳技巧。
“這是武者在戰鬥嗎?”
“也有可能是邪教徒!昨天新聞不是才說嗎?在咱們牧野市發現邪教徒啦!”
“興許是漏網之魚!”
公交車的乘客都變成了觀眾,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有人恨不得臉貼在車窗上,拿著手機激動無比的拍攝著。
任語忽然有些擔憂,隔了不少距離,他看不清敵人的生理特征,卻還是能依靠意誌增加所帶來的能力發現,那敵人...很可能是一隻妖魔!
異世界的妖魔完全沒有發力技巧,隻會靠蠻力和強大的身體素質衝殺,尤其是到了藍星之後重力減半,他們戰鬥的時候總會有種站不住腳的感覺。
這些情況與麵前發生的戰鬥基本吻合!
但如果真的是妖魔的話...那就意味著,三位武者學徒很可能會撐不住,而特警們組成的火線也有很大可能被突破!
渡渡.......
忽然間巨大的噪聲傳來,這是直升機的螺旋槳的噪聲!
“所有市民,請在公安機關的幫助下撤離!”直升機上的警察用擴音器嚴肅的說道。
“再重複一遍...這不是演習!”
就在此時,司機大叔也頗有使命感的站起來,向著車廂裏大喊道:“一會開車門,大家千萬不要擠,一個一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