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莎夫人在花園的二層平台上瞧著腳下的花園當中,兩名決鬥者從花園的兩邊分別入場。
瓦狄斯爵士由他的侍從服侍著穿上鎖甲與加墊外衣,然後披掛上一套光潔如新的厚重鋼甲,他一招手,旁邊的侍從便為他送來一麵厚重橡木所製,表麵有鐵釘的三角形盾牌,另一位遞過一把漂亮的、兩麵開刃的長劍。
這把長劍的劍身用銀線雕鏤出山間長空的紋理,劍柄如獵鷹的頭,護手則是兩隻獵鷹之翼。
“這劍在君臨被鑄造出來,我特意命人為我的丈夫打造的,”萊莎驕傲的告訴她的姐姐,“每當他代替勞勃國王坐上鐵王座,他總會配戴這柄劍。你們說它漂不漂亮?我認為讓瓊恩的騎士使用他的劍為他報仇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但是就凱特琳來看,若是叫瓦狄斯爵士使用他自己的武器的話,說不定會更合適一些,但是她深知與自己的妹妹爭論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
就在剛剛的早上,從河間地來了一隻渡鴉,告訴了她們姐妹二人西境的‘魔山’帶人劫掠了河間地的村莊,眼下河間地與西境之間已經快要刀兵相向。
‘黑魚’布林登·徒利向自己的侄女萊莎借兵一千,想要回去幫助河間地,結果卻被一口回絕,氣得布林登當場就辭去了血門指揮官一職。
就連自己的親叔叔好說歹說的勸她借兵都不成,凱特琳已經開始感覺自己抓來小惡魔然後再帶來穀地已經是一件錯誤的決定了。
另一邊,瓦狄斯爵士的對手,那個一直偽裝成曼德勒的阿德薩斯,他的著裝卻比瓦狄斯爵士要輕裝得多了,他隻穿了一件緩衝的棉衣與一套輕薄的鎖甲,最外層的他穿了一身相對板甲而言更加輕便靈活的漆黑鱗甲。
阿德薩斯選擇的武器是兩把長劍,一把劍身漆黑如夜,一把劍身潔白如雪,原本有個士兵想遞給阿德薩斯瓦狄斯爵士那樣的盾牌,但是卻被他拒絕了。
這時候,高坐在二層平台的王座上的勞勃公爵大喊道:“叫他們快打!”
這個小男孩手舞足蹈的揮著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樓下的二人開打。
瓦狄斯爵士轉身麵向鷹巢城公爵,舉劍致敬,“為鷹巢城和艾林穀而戰!”
阿德薩斯爵士也轉身看向在勞勃公爵對麵露天陽台上的提利昂,抬起右手,高舉起寶劍,“為提利昂大人的清白與駱總督的榮譽而戰!”
“他們就等你命令了。”坐在勞勃·艾林身邊的萊莎夫人告訴她的公爵兒子。
“快打!”男孩尖叫,兩手緊握座椅扶手,不住地顫抖。
於是瓦狄斯爵士立即轉過身來,舉著盾牌,快步走向阿德薩斯,而阿德薩斯左右雙手持著劍,左右開弓,與絕大多數人還要分右撇子左撇子,阿德薩斯能左右互搏,左手右手都是他的慣用手。
二人長劍交鋒,瓦狄斯爵士舉盾擋住阿德薩斯另一隻手上劈來的長劍,二人角力一番,然後瓦狄斯爵士奮力一搏,逼退了阿德薩斯,隨後穀地的騎士舉盾在前追趕,他揮出一劍,但阿德薩斯猛地後跳,躲到攻擊範圍之外,銀劍劃過空氣,帶起一陣長劍破空的呼嘯聲。
隨後阿德薩斯向右轉去,與瓦狄斯繞起了圈子,穀地騎士高舉盾牌,向阿德薩斯不斷逼近,他小心翼翼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在花園那不平坦的草坪上,然後朝著阿德薩斯發起猛攻。
可凱特琳擔憂的看著阿德薩斯靈活的側身閃過對方的一次又一次攻擊,阿德薩斯與瓦狄斯之間的年齡差距少說也有十五歲,阿德薩斯頂多也就二十八九歲,可瓦狄斯爵士至少得有四十多歲快五十歲了。
二人繼續交手,長劍相交,金屬碰撞,很快,瓦狄斯爵士就開始落向下風,相比阿德薩斯而言,他的體力與年歲都早已不處在巔峰期了,與還處在青年期的阿德薩斯正好相反,二人刀兵交擊的速度越來越快,瓦狄斯爵士的反擊也越來越微弱。
“瓦狄斯爵士在體力上拚不過他,”站在凱特琳身邊的羅德利克爵士搖了搖頭,“他們交手的烈度太高,瓦狄斯爵士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
這位臨冬城的教頭此時雖然也來到了鷹巢城上,但是他的傷病還沒有完全恢複,因此這他此時還很虛弱。
此時的花園裏,瓦狄斯與阿德薩斯的比拚已經變成了阿德薩斯單方麵的將劍刃風暴施加到瓦狄斯的盾牌上,那麵厚重橡木製作的盾牌被砍得木屑飛濺,裂痕道道。
穀地的貴族們眼下都看得出來戰況如何,瓦狄斯爵士已經落入下風,然而萊莎夫人卻好像根本就看不出來一樣。
“瓦狄斯爵士,快些給他一個終結!趕緊結束這場鬧劇吧!”
她站起身來,朝著瓦狄斯爵士喊道。
而瓦狄斯·伊根爵士也的確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原本他還蹣跚後退,半蹲著躲在他那傷痕累累的盾牌後麵,聽了這話,他轉而向前衝鋒。
阿德薩斯沒料到對方突然發起反擊,被瓦狄斯爵士持著盾牌撞在胸口上,踉蹌著後退幾步,然後撞到了花園裏的流淚女人雕像,瓦狄斯爵士趁勢撲向阿德薩斯,手裏的長劍一股要將對方劈成兩半的氣勢,直劈向阿德薩斯的頭顱,一瞬間,周圍的穀地貴族們見到瓦狄斯爵士發起一次致命的反擊,便紛紛叫起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