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已經岌岌可危?
護送楊長史和寧小姐來宛城的?
龔都的話頓時就讓李汗青的心中一突,“那楊長史可是楊珪楊玄齡?他們此刻又在何處?”
龔都說他是護送楊長史和寧小姐來宛城的,可是,他龔都到了,而那楊長史和寧小姐卻沒有到……定然是出什麼事了啊!
那個寧小姐也就罷了,而那楊長史很可能就是楊賽兒的父親,他李汗青的未來老丈人,若他除了事,賽兒還不知得有多傷心!
見李汗青如此著緊那楊長史,龔都連忙勸慰,“李帥勿急,楊長史他們暫時應該無虞,隻是,漢軍死死扼住了汝水北岸各處要害,我等兵少將寡不敢硬闖,是以,末將隻得帶了幾個兄弟先行闖過來,到宛城向李帥求援!”
李汗青恍然,頓時心底一鬆,“好!好……你等先安心休息,本帥這就帶著人去汝水接應他們!”
龔都慌忙起身,“隻是皮外傷,末將無礙,當為李帥帶路!”
李汗青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確實隻是臉頰上有道不深的傷口,便爽快地點了點頭,“也好,有你帶路倒能少費些事!”
說罷,他回頭一望侍立在身後的典韋,“立刻集結親衛隊,並傳令夏字營及震字營一部,開往魯陽!”
典韋連忙答應一聲,匆匆地去安排人傳令了。
雖然在他看來,李汗青這麼快便做出了決斷稍顯倉促了,可是,他在傷兵營呆了十多天,早已聽說了李汗青的那些戰績,倒也沒有勸。
聽了李汗青過往的那些戰績,他已經有了一種明悟:大帥打仗其實就勝在一個快字上,快到他的敵人摸不清頭腦,快得他的敵人隻能跟著他的計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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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動作也很快,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傳達完了命令,集合好了親衛營。
李汗青不敢耽擱,連忙帶著龔都和親衛營就直奔北門而去,出得宛城向北疾奔出十餘裏地才放慢了速度。
見李汗青放慢了速度,典韋卻有些疑惑了,“大帥,營中盡是駿馬,馬力還有餘地……”
很顯然,他以為李汗青之所以放慢速度,是為了顧惜馬力。
李汗青笑著擺了擺手,“不要急,我們今晚一定能趕到汝水河邊。”
“噠噠……噠噠……”
隻是,他話音剛落,便有一騎自後隊匆匆地追了上來,馬上的親衛卻神色猶豫,“大帥……賽兒姑娘帶著人馬追上來了……”
前一秒還笑容篤定的李汗青頓時笑容一僵。
他之所以走得匆忙,就是怕楊賽兒得到消息後會追上來。
沒成想,一口氣跑了十幾裏,她還是追上來了。
事到如今,他也唯有苦笑,“等等她們吧!”
他不想楊賽兒去戰場上冒險,可是轉念一想:陷入險境的可是楊賽兒的父兄啊,以她的脾氣,便是不等她,她也會一路追到汝水河畔吧!
看到此處,典韋也看明白了:原來大帥是不想讓賽兒姑娘跟著去啊!
傷兵營就是楊賽兒的地盤,他自然見過前來巡視的楊賽兒,也聽人提起過楊賽兒與李汗青的事,此時看了李汗青的表現也不得不暗歎一聲:便是如大帥這等英雄,竟然也有奈何不了的女子!
不多時,楊賽兒便帶著十餘騎追了上來,那些騎兵正是她一直帶在身邊的家兵。
見她過來,李汗青連忙迎了過去,陪著笑臉,“賽兒不要擔心,我定然會把楊老先生他們接回來的!”
楊賽兒望著滿臉陪笑的李汗青,不禁有些愧疚,“汗青,對不起!”
她自然知道李汗青的好意,自然知道沒有李汗青的命令便帶人追上來便是擅離職守,可是,陷入險境的是她的父兄,她又怎能無動於衷?
“沒事!”
聽到這句話,李汗青暗自有些欣慰,連忙陪笑著,“我應該先通知你一聲的。”
說著,他一勒馬韁,調轉了馬頭,“既然趕上來了,就一起去吧!”
說罷,他催馬便走,楊賽兒連忙跟上了上去。
一路緊趕慢趕,黃昏時分過了雉縣,子時左右過了魯陽,直到卯時左右才趕到了魯山南麓。
李汗青下令就地休整,然後便派出三隊斥候摸到前麵去查探情況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三隊斥候便陸續地回來了。
“大帥,漢軍在北岸橋頭修建了營壘,看規模應該不下三五千人!”
“大帥,上遊兩裏處有座碼頭,卻無渡船。”
“大帥,下遊三五裏處也有碼頭,同樣沒有找到渡船!”
聽完三隊斥候的彙報,李汗青沉吟不語,龔都不禁搖頭苦笑,“漢軍封鎖……”
隻是,不待他發完感慨,李汗青便是嘿嘿一笑,“龔都,你離開時,楊長史在哪個位置?”
龔都微微一怔,連忙指了指西北方向,“昨夜發現漢軍封死了汝水之後,我們便往西北方向去了,距離汝水橋約莫十七八裏處的山裏有一座荒廢的小村,我們在那裏休整了一夜,一早我便帶著十多個兄弟回來,硬闖了過來……想來楊長史他們應該還在那座荒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