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完信件,司澄抬頭,怔怔的,眼中的光一時間有些失去神采。
大半年前,齊遠途就以破武神劫,他需要行走於世間體悟人生百態,領略萬物眾生為由,帶齊家夥跑出了山門,把山門事務全丟給了司澄。
司澄自七天前收到了齊遠途即將回山門的信息,本以為掌門師傅回山門之後,自己就可以卸下這個“重擔”,可以一心為了“開掛”而努力,不再受到繁瑣之事幹擾。
但萬萬沒想到,師傅回山不足十二個時辰,又失去了蹤跡......
“重擔”一個轉身,又欣喜地投入了自己的懷抱。
這次甚至比上一次更過分,上一次好歹還留下了歸期,以及留給司澄的隻是一個叮囑。
這次,齊遠途不僅沒有留下歸期信息,還把代表掌門尊位的先天靈寶“十絕指環”丟了出來。
簡直離譜!
——
“大師兄,怎麼樣?師傅他老人家在信裏麵說了什麼?”
丁連铖見到司澄心緒似乎不太穩妥的樣子,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緊接著燕小樓也問道:
“對啊,師傅他怎麼安排的?”
“你倆自己看吧。”
司澄聞言回過神,感到索然無味。
把信件遞給丁連铖之後,便轉身挑了個靠角落的蒲團兒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在燕小樓湊過來跟丁連铖擠在一塊看信的時候,南宮昊終於忍不住,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
“嗯哼...”
南宮昊背負著一隻左手,一隻右手拿著一卷書文,抬腿邁過了大殿的古木門檻,款款地走進了武神殿。
見自己悶哼一聲沒人理,於是又忍不住“咳咳”了兩聲。
燕小樓本就沒打算一字一句看完書信,在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之後,心想:都這份上了,大師兄說的“別理”,已經過了期限了吧?
於是猛然回頭:
“啊!是師叔呀?師侄見過小師叔!”
略顯驚訝地說著,燕小樓拱手行了一禮。
南宮昊在上一輩弟子裏,實際上就是最小的那一個,因此燕小樓稱呼一聲小師叔,並無不妥。
南宮昊掃了一眼大殿,見狀,神色雖略微有些不對,但也並未表現出來:
“小樓有禮了,不必如此。”
話音剛落,發現丁連铖手持一封信件正在聚精會神閱覽,有些訝然,便接著問道:
“連铖,你所看信件是何人所寫?”
“是小師叔啊?哦,這是師傅留給大師兄的信。唔...這還有一封是給師叔的。”
南宮昊聞言一時間也有些不明所以地怔住了,但還是順勢接過信件拆開閱覽。
...
過了一會。
南宮昊神色複雜地抬起頭,望向了躲在角落自閉的司澄。
終究又是沒競爭過司澄,再次失去了掌門有事出門,因而暫代行使掌門權利的資格。
可惡的臭老頭!!竟然如此看不起本公子,豈有此理...
雖然不滿掌門師兄的安排,但作為十絕山的弟子,南宮昊還是沒想過違背掌門。
就是他心底裏始終不服氣。
明明是本公子先來的,本公子輩分高年紀大,憑什麼每次都是讓矮了自己一輩的大師侄主持山門!?
南宮昊看完信件,並沒有遞給眼前的丁連铖和燕小樓,而是憤憤地揉了揉,揣進了衣袖。
雖然今日是焚香禮節的日子,但掌門突然出走,茲事重大,還需要商量一番,如何安排門下事務,雖然山門也就隻剩下幾個人......
因此,石像前的三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皆有些沉默。
而司澄盤坐在一旁的蒲團上不吭聲,也令大殿氣氛,一時間變得稍稍有些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