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心中是恨哲太妃和宗蔭君的,如果不是她們,我娘不會早早死去,我一不會一出生就沒有親生父親。長河讓我幫他,將他失去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而我,也是從那時開始,走錯了第一步。本來,我遇到你之後,可以懸崖勒馬的,可是,我越想得到,攥的越緊,有些東西注定是指間沙,流失的越快。”
明宣說完,眼神柔柔的看著雲端,可眼底的黯然卻無端觸動雲端心底。
明宣的過往和崎嶇著坎坷,如果當時他肯早些告訴自己一切,沒有多麗和伍文兒的事情的話,也許,他們會走下去。
但終究,沒有也許。
她當明宣,已經是朋友了。心中所愛的位置,不知不覺深深地印下了容亭的名字。
雲端微微闔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清明一片。聽了明宣的故事,她更加堅定自己要回去見容亭的信念了。
宗蔭君和李繡娘的故事,錯就錯在宗蔭君的隱瞞和沒有及時澄清,如果當時宗蔭君肯降低身份主動去藍田找她,也許結果又會不一樣,李繡娘也不會因此被野心勃勃的長河哄騙,單純的女兒心為長河所留戀。
“雲端,你知道嗎?就在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當時派來刺殺我的那些人,其實都是長河的主意。他故意那麼做,就是為了挑起我對宗蔭君和北日皇族的怨恨,還有後來一次次的刺殺,還有你在燕驚颯那裏,有一次你跟燕驚颯練箭,弓箭上淬了毒,那都是長河作為。他想要製造我跟北日皇族的矛盾,還想借機除掉你——雲端——我三年前才看清……”
明宣疲憊的閉上眼睛,這些話堵在心口上三年了,終是全都說出來了。
他最想傾訴的人也隻有雲端,現在如願了,他覺得全身輕鬆,像是卸掉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從今往後,他可以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原來三年前你是跟長河決裂了,繼而想通了,才肯放棄跟容亭的對抗選擇離開北日。可是長河還留在北日興風作浪。”
“所以我才說五年後回來,我是給長河一個警告,他不會一手遮天的,如果他在這五年內製造混亂的話,我會回到北日,親自拆穿他的陰謀!”明宣堅定的說著。
雲端輕輕搖頭,剛剛輕鬆的心情再次提了起來,“這個長河究竟是個什麼心性的人啊!在他的人生裏,似乎沒有不你那個利用的人,你好燕驚颯,甚至還有馬太後,想來我們離開的這三年,容亭他們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雲端難掩擔憂,她現在恨不得飛回北日,跟容亭團聚。
明宣眸光複雜,低聲道,“是啊。他利用宗蔭君冷落馬太後,那些年來就易容成馬太後身邊的太監,跟馬太後苟且——還騙走了我五萬金甲雷霆統帥的兵符!雖然現在金甲雷霆幾乎滅絕,但是他煽動了藍田族的一些後人在錦都內製造了不少的暗殺和混亂——當初,我為何信了他?想要通過拉攏碧血族個伍佐的勢力而故意冷落你。
當時我的想法跟曾經的宗蔭君一樣,我那時心很大,我認為,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沒人可依將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改變。到最後,我才懂,自負和自信就是一步之差。當我看到你的眼神越來越冷漠,你的笑容越來越多是為了別人綻放時,那時,我慌了。我開始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如果那時候我執著的走下去,也許,我會變成第二個長河。可是當我個長河爆發第一次爭吵的時候,長河說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他還說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那一天,我想了很多。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出來,卻是遇到了一個女人,她說她叫耿夫人,她告訴我,我還年輕,也許我二十年後會是第二個長河,但我現在還有回頭路可以走。
她說的很直白,她說聰明人該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給自己留退路。如果我繼續留在長河身邊,注定跟長河一樣,失去所有。我也許比他更早變成一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惡魔。看如果我走出去,遊曆天下大好河山,五年後再次回來,眼前一切又會不一樣。當時我並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她卻說,她是我娘的朋友,如果我娘還在世,也會這麼說。”
“你說什麼?耿夫人?這個耿夫人跟我娘耿清兒是什麼關係?”一聽到這個稱呼雲端身子一震。在世子府那個想要放她走,最後卻被容亭攔下的耿夫人,不是鮮於白鶴的妾室嗎?
鮮於白鶴死了之後,耿夫人就失蹤了。
雲端還記得耿夫人曾經說過,自己的娘親跟她是姐妹。
自己娘親的姐妹不是耿哲兒嗎?關於娘親的身份和耿家很多事情都是秘密,一直無人知曉其中真實情況。
明宣見雲端如此神情,不覺點頭,“是耿夫人沒錯,她帶著白色麵紗,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我當時還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我麵前,一身白衣,白色麵紗,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