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蕩
看到那火紅的的嫁衣,天寐的血瞬間凝固,整顆心絞成了一團,分不清是怒、是恨還是怨?七寂聽到聲響,冷冷地抬眸掃了他們一眼,但隻匆匆一瞥,她又投入戰鬥,似乎來人隻是她眾多敵人中的一個,那冰冷的刺骨的目光,那形如陌路的眼神,不但將天寐打入地獄,也讓漠風的心寒如冰。
七寂也不管兩人的存在,更無心思去揣摩他們的心情,身形靈敏地在眾多刀劍中穿梭騰躍,估計剛才經曆了多番圍攻,那身火紅嫁衣已經破爛不堪,甚至肩膀處被撕裂,露出凝脂般的肌膚,在月色下發出瑩白的光芒,手臂的袖子被削去,可惜潔白的手臂已經滿是猩紅的血,大腿中了一劍,鮮血正汩汩流淌,如果那血不滴落在地,也許以為隻是嫁衣的顏色,根本不知道那身嫁衣已經被血浸濕。
漠風靜靜地看著,神色平淡如水,但那黝黑目光卻深邃得如此刻的夜空,誰也不知道他這刻想著什麼?
突然七寂手一甩,袖中白綾翻騰而出,如銀蛇巨龍,迅猛無比地直卷圍攻之人,那白綾時若利劍、長鞭般鋒利堅硬,時若行雲流水般飄忽不定,讓人無法捉摸,但手一揚,又像千軍萬馬一般奔湧而來,氣勢磅礴,嚇得人心膽俱裂,渾身顫抖。
“啊……”一個黑衣男子的痛苦慘叫,打斷了漠風的思緒,漠風來來不及作出反應,接著又有兩個男子被七寂的白綾高高卷起,七寂一用力將他們卷到半空,然後猛地一鬆手,兩人重重往外摔去,砰砰兩聲,估計他們的五髒六腑都被碰傷,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嫣紅的血從口中噴出,在月色下如吸血鬼一般猙獰恐怖。
漠風的眸子一眯,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這女人的武功武功竟然那麼高,看來之前還是隱藏了實力,如今即使受了傷,在黑鷹的圍攻下還遊刃有餘,再在這樣打下去,死得絕對是……
“你們都退下……”漠風的聲音不大,但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壓迫得七寂突然喘不過氣來,這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讓人心寒,而其他人聽到漠風的話,竟全都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死無疑,明明每次刀劍就要刺中她的要害,但卻總差那麼一點點,真不知道她是來自何方的妖孽?
片刻之後,眾人退去,偌大的半山亭就剩下七寂,漠風、天寐三人,風過,每人的鼻腔都充斥著血腥味。
“你們準備一齊來,還是輪著上?”七寂趁眾人離開的當兒,拿出身上的藥粉撒在大腿上,動作熟練快速,隻那一會就已經完成一係列動作,但她那冰冷的聲音,那冷漠的神情,還有那微微仰起充滿傲氣的臉,不但刺傷了天寐,也刺痛了漠風。
“殺你如踩死一隻螞蟻,用得上我們兩個人嗎?”漠風勾唇一笑,笑容殘酷中帶著不屑,眸子深處卻是滔天的怒火。
“天寐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漠風沒有回頭,但聽到這句話,天寐的身子還是禁不住顫了一下,那俊美的臉龐煞一下灰白。
“你來吧,他不是我對手。”七寂聲音平靜無波,明明高傲無比的一句話,卻說得輕如煙,淡如水,道是無情但總有情,那一抹無奈歎息讓靜立的兩個男人微微怔住,兩人都很努力想從她的話裏尋找一絲情,一縷暖,以圖填補那空蕩蕩的心,但那一抹似有似無的情愫卻縹緲得難以捉摸。
就在漠風出神的瞬間,眼前寒光一閃,七寂的長劍如巨龍毒蛇直插他胸口,這一劍出手之狠,動作之快,根本就是想將漠風置之死地,漠風覺得寒光一閃,濃濃的劍氣已經直逼自己胸口,這女人竟然卑鄙到偷襲他?枉他還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