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寇承平心裏卻樂開了花,出去和狐朋狗友玩耍時邁的都是六親不認的八字步,一副“老子今下第一”的威風模樣。
……
春闈後這段時間穆鈞都挺忙,盛景意也幫他分擔了不少事,兩個人對於整個朝廷班子有了基本的了解。
上朝這事不是都要去的,像當今陛下這樣生了病,一年到頭隻露十次八次臉也成。
不過勤勉的君王當然是每次朝會都臨朝議政是最好的。
平日裏各地奏折會先經過中書省那邊篩選,挑出要緊的送來給穆鈞批複,偶爾有要緊事還會開緊急會議一起討論。
總的來,當太子不算太難,等這段時間的忙亂過去後,穆鈞興許就能當得輕鬆自在了。
隻是要掌權卻不容易。
大部分實權還是握在宰執手裏的,穆鈞相當於隻有建議權,要是他的建議不可取,宰執那邊還可以駁回。
當然,要是穆鈞將來強橫起來,有了自己的班底,也可以駁回宰執們的決議。
皇權與相權永遠都是此消彼長、相互製衡的關係。
難怪當初瑞慶郡王是個“癡兒”的事情被傳了出去,還有那麼多人願意支持他。
有什麼比一個傻子更好拿捏?
可惜橫空出現一個穆鈞。
穆鈞麵對心思各異的朝臣,沒急著拉攏誰。他表現得從容自若,甚至還有閑心親手畫了個綴著紅臘石的金簾梳叫禦作監打造出來。
這金簾梳本體用金打造,梁彎處有兩隻舞鸞,底下是百餘朵秀致花朵綴成花網,每朵花的花心還嵌著一顆瑩潤亮澤的紅臘石。
穆鈞畫得精細,禦作監那邊也做得精細,光是做那栩栩如生的玲瓏花朵便費了不少功夫,更何況還得綴入大理那邊進貢過來的紅臘石!
禦作監那邊集體琢磨了好些,才終於琢磨好用什麼工藝,隨後又費了好些才把成品打造出來呈給穆鈞。
穆鈞拿著這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金簾梳去尋盛景意。
盛景意見穆鈞拿著個精致的匣子回來,有點好奇,追問道:“你拿了什麼回來?”
穆鈞坐到盛景意身旁,打開匣子。
盛景意轉頭看去,隻見一把豔麗燦爛的金簾梳出現在眼前。她有不少金飾,不管是謝家長輩還是盛娘她們都送了她很多,隻是這金簾梳的款式與做工都很特別,瞧著便叫人眼前一亮。
尤其穆鈞還別出心裁地綴了寶石進去。
寶石這東西,在明清之前用得比較少,主要是內陸寶石產地太少,隻廣東雲南一帶偶爾會發現寶石礦藏。還是明朝時期鄭和下西洋,從“寶石城”那一帶帶回各種各樣的珍稀寶石,才叫寶石風行了數百年。
別的不,光是明朝的後冠上就綴了許多種類的寶石,看起來明豔奪目,很難有女孩子不心動!
盛景意眉頭一跳,仰頭看向穆鈞。
自從他們成親以來,穆鈞不時會有一些越界行為,隻是並沒有越得太過,始終控製在一個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盛景意眨巴一下眼,問道:“送給我的嗎?”
穆鈞“嗯”地一聲,沒避開她探究的眼神,隻親手把金簾梳拿起來,倒插在她的發上。她的長相本就是明豔鮮麗一掛,旁人壓不住的大金大紅,與她而言不過是增色之物。
穆鈞自看著自己的臉長大,本不會為世間美色心動,可麵對盛景意時卻總想著應該用全世界的好東西來裝點她。
她合該擁有最好的一切。
盛景意沒推拒,隻等穆鈞給自己戴好金簾梳才問:“為什麼?”
想送就送,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穆鈞心裏是這樣想的,口裏卻沒這麼。
他停頓片刻,有條有理地道:“北地沒有寶石礦,即便有也不會打磨加工。我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難道不正好是一門好生意?等我監國了,你便戴著這樣的寶石首飾宴請使者家眷,讓她們留個印象,到時寇承平他們摸清靺鞨人的情況後就可以去經營這方麵的營生。”
盛景意聽穆鈞麵不改色地出這麼個理由,心裏覺得這人怎麼這麼能扯呢。
她輕鬆找到穆鈞話裏的破綻:“可是我們也沒有寶石礦。”他們的寶石大多也是從大理那邊買的,美其名曰“進貢”,其實都是花錢采購來滿足達官貴人的需求罷了。
穆鈞不吭聲了。
既然穆鈞不破,盛景意也不打算主動戳穿他。
盛景意笑眯眯地道:“要是真想靠這個營生充實國庫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
意兒:我懷疑你在勾引我,並且我有證據
穆弟弟: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