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第二代的玩家, 在潘多拉的世界裏向來都是和“神秘”二字掛上鉤的。
後來的十幾代玩家們好像自動的就忽略掉了他們身上的可疑, 就連程浴血也自動將自己作為已知的最古老玩家, 並沒有繼續探尋一二代的蹤跡。
如今回想起來,潘多拉是否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也未可知。
可如今在這個終極副本裏,不但發現了一二代的蹤跡, 而且還意識到他們在這個副本當中充當了相當重要的角色,這就不由的叫人不爽了。
怎麼一二代這麼了不起, 三代玩家就不配有姓名麼?
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 還能去計較這種有的沒的點的人, 也就隻有程浴血一個人了。
但,更讓程浴血生氣的還是這個偷偷躲在背後偷襲他們的二代玩家。
差一點, 差一點對方就殺掉了寧不問!
如果程浴血的速度再晚一點,又或許是他的手不能替寧不問扛下那一擊, 那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程浴血也有想過他和寧不問可能會成為遺留者, 可能會以別的姿態在這個世界裏生活下去, 總之,他總是有很多辦法可以讓寧不問延長壽命繼續陪著他的。可程浴血沒有想過, 寧不問會在自己的眼前被別人給殺死!
對於一個【不死】的人來,沒有什麼比孤單更加可怕的折磨。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理解程浴血的話,應該隻剩下七原罪他們幾個特殊客服了。同樣的, 能夠理解客服他們想法的人, 大概也隻剩下程浴血了。
隻是程浴血更加幸運。
他受到的折磨還沒有七原罪他們多, 他已經幸運的遇見了一個可以陪著他的人,他雖然行事癲狂,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愛人的能力。
於是,程浴血可以更加理智,更加全麵的看待最近這一連串事情的發展。
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特殊客服給他的感覺,太不對勁了。
程浴血自從寧不問身上背上巨債開始,就已經開始在注意起這個談先生了。
一開始,程浴血就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種疏離和偽裝。
隻是談先生太過神秘,又太過難找,程浴血想要繼續追究也沒有門路。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對方是比他程度更加深的瘋子。
哦,不對,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能是瘋子,是行屍走肉或許更加恰當。
隻剩下一個執念聊以生存的,沒有任何情感的會活動的屍體。
那麼,如果我是他們,我會怎麼辦?
如果我沒有遇見寧不問,我沒有看見新的希望,日複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生活,就像是曾經不得不依靠沉睡來打發時間的自己一樣。
那個時候的我,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死!
程浴血的腦海裏冒出了這麼四個字來。
在意識到隻有自己不會死,隻有自己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在意識到自己反複發被時代拋棄,這滿世界人來人往,卻重複著孤單和寂寞的時候,除了想死,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什麼樣的方法都試過了,可都不能讓他徹底死亡。
最後,他能夠選擇的除了沉睡沒有任何辦法。
那麼,比我活得更久,更加痛苦的特殊客服呢?
他們應該比那個時候的我,更加想要結束這一切永無止境的折磨吧!
程浴血的腦海當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猜測。
而此時的他,也已經找到了第二代的藏身之處!
在這片墓地的最中間,最大的那一個墓裏,藏著的就是第二代玩家。
地麵已經裂開,將裏麵的棺材直接露了出來。
很難想象,在已經全員實現火化的這個世界還能看見如此古色古香的棺材,但它的的確確出現在了程浴血麵前。
它的下麵壓著的,就是無數的碎石子,和之前攻擊他們的一模一樣。
“還請停手。”程浴血看見這些碎石子飛快的消失,自然清楚它們都去了哪裏。
麵對比自己強的敵人,程浴血還是意思意思會先客氣一下。
“如果您一直不願意停手的話,我隻能先……毀掉這一片墓碑了。”程浴血掃了一眼麵前的情況,直接威脅。
這裏的地麵都開裂了,但是這些墓碑卻還好好的,要對方不在意這些墓碑,肯定是假的。
程浴血將手放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墓碑上,證明他的威脅不是著玩玩。
石子的速度很快就停了下來。
這威脅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