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那張絕望,淒楚的臉,那空洞的眼神就如神仙姐姐那最觸動的回眸,一瞬間,他的內心世界顛倒了起來,蒼天似是哭泣,大地為之動容。
歐陽木羽靜靜的坐於地上,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氣力說話,更沒有辦法站起……他的眼裏模糊的隻剩下單白的色彩,一直旋轉,旋轉到了另一個盡頭。
仙蹤林的少女,迷一樣的少女。她的修真學果然高深莫測,她的隨意一擊,完全可以讓歐陽木全身癱瘓以至死亡,還好歐陽木羽天生福大命大,每回皆能陰差陽錯順利的從鬼門光逃過,安然無恙。
可在此時,一個昏暗的小屋裏,歐陽木羽心亂如麻的躺著,他的眼裏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耳邊環繞的是神仙姐姐那天籟般的歌聲。他的情緒不由的隨著靈魂在黑暗中放飛。
歐陽木羽看似沒有任何知覺,他的四肢微微舒張,肌膚通紅,血液代謝不斷增快,體內的真氣逐漸彌漫開來,慢慢打通著受淤的經脈,修複著受損的五髒六腹……
就在歐陽木羽的血八卦內,那裏卻是另一番場景。仙家紅體丹元在團團的白氣環繞下,上下浮動,放射著耀眼光芒。稍微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紅體丹元與先前相比,籠罩在上麵的陰森之氣有所減弱,並呈現出淡淡的波折,好象曆經洗禮一般。
靜靜的過了一會,歐陽木羽莫名其妙的念叨了起來。他的嘴裏重複的叫著幾個名字。
白雪很早就已經走了,她是歐陽木羽打發走的。
歐陽木羽不願春風師姐再看到什麼,再有什麼誤會。透過春風的眼睛,他知道這個誤會已經讓春風流盡了淚,傷透了心。
歐陽木羽完全可以感覺出春風的心意,更何況他對春風師姐有著一種難舍的情意,兩人之間的親密其實早已到達了難言的程度,隻是誰都不願意撕開這層朦朧的間隔。
歐陽木羽昏睡著,他的傷勢比較嚴重,不過並沒有生命危險,天泣果所激發出來的潛能,讓他的真氣修為提升到了新的水平,不過以他現在的能力還根本無法控製住那部分激發出來的強大潛能,更沒有辦法將其轉化為真氣吸收利用,無奈之中也隻好任其在體內四處流動。
強大的真氣時而灼熱,時而冰冷,它順著經脈澎湃流去。由於歐陽木羽苦修的修真心法是流雲之術,流雲之術講究高山流水之境界,它勢必要打通全身的經脈,順其自然的將真氣送出,然後再逆轉回來,可是處於昏迷中的歐陽木羽根本無法控製,那真氣一會順流,一會逆流,顛倒不息,真是苦不堪言。
歐陽木羽絕對沒有想到就在昏迷的第二日,小屋內竟然擠滿了人。這些人忐忑不安,麵麵相窺,各懷心思。
最令人驚訝的就是春風和白雪這兩位冤家竟然能夠安靜的坐在一起,一聲不吭。大師兄林鴻愁眉苦臉,左右踱著步子,繞著兩人走了幾圈,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
“二師弟,已經第二天了,他的情況到底如何,是否真要請師傅出關……”林鴻驚惶未定的看著歐陽木羽平靜如死的表情,他似在沉睡,永遠冬眠。
吳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強忍著從背脊滲過的涼意,他搖了搖頭,沉默了起來。
“到底如何?”林鴻跺了跺腳迫不及待的問道。身為大師兄,他覺的責任重大。
歐陽師弟的形勢不容樂觀,昨日隻是由於高燒昏迷,肌膚火熱,體內真氣澎湃混亂,今日轉變極為巨大,全身冰涼,心跳接近停止,如死亡降臨一般……
“什麼……心跳接近停止……”春風和白雪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布滿了整個空間,每個人的眼裏看到的都好象是刀光劍影後的蒼涼,想象到的也是那位來自仙蹤林的神秘少女……
“我去請師傅。”春風大為吃驚,猛的站了起來,她的表情嚴肅,芳顏頓時黯然失色。
春風和白雪對歐陽木羽的感情不同,春風和歐陽木羽之間的情誼是在密切的交往中培養出來的,少男少女可以並不知道愛是何物,不過少年的情懷,如花如詩,他們在前些修行的日子裏,兩人彼此都是彼此的影子,情感與日俱增,不過卻在白雪來臨的時候,越加模糊。
白雪是個增強好勝的女孩,性格如此,難以改變,她並不是真正的喜歡歐陽木羽,不過歐陽木羽那親切的臉盤,善良的心讓她感到溫暖。經過幾次誤會,她深深的認為歐陽木羽修真學深藏不露,特別是在歐陽木羽陰差陽錯幫其打通生死玄關之後,那崇拜之情油然而升。由於春風刻意征對,再加上春風與歐陽木羽之間的關係曖昧,白雪深感妒忌,莫名其妙的也慢慢與歐陽木羽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