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哭訴:“那封情書不是我寫的,真的不是我寫的……我沒有給盛亦學長寫過情書……”
見虞星難過的樣子不像假的,哭得著實傷心,邱卉妮等人差不多已經信了。
換做別人她們或許還會疑心另有原因,但這個虞星土包子一個,誰會看上她?盛亦學長又不是瘋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邱卉妮哪管虞星死活:“不是你寫的會是誰寫的?你跟我哭有什麼用,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懶得在跟她廢話,邱卉妮招呼其他人,當即走人。
待邱卉妮幾人身影漸遠,光打雷不下雨的虞星這才停了表演,默默歎了口氣。
幹嚎了半天,累死她了。
……
從那天被邱卉妮帶人堵在角落以後,虞星聽到一些議論聲音,無外乎是說她寫情書騷擾盛亦學長,得罪了他,被學長罰去打掃休息室。
以及盛亦是如何嫌棄她惡心到自己,警告她不要心存妄想,從高二3班所在樓層開始蔓延到全年級,好事者編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繪聲繪色,仿佛他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目睹。
虞星隨他們傳,他們越是認為她被盛亦整了,見她可憐又丟人,就越不會再找她麻煩。
雖然煩了點,日子卻在慢慢回到原本的軌道。
沒幾天,值日任務照例提前兩天安排下來,虞星由去校門口值日輪換至清掃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指的是校內停車場,她和樊湘湘又被分到一組。
許久沒見,這段時間虞星聽說了一些樊湘湘的消息。樊湘湘在班上過得不太好,雖然都是特招生,兩個人的處境還是有所不同。
除了被邱卉妮等人薅羊毛抄作業以外,其他時候3班的人一般不理虞星,視她為空氣。
樊湘湘和班上同學的關係則要緊張得多。有錢學生有自己的圈子,他們不帶她,她也十分瞧不起他們,清高二字寫在臉上。
不管是誰,一旦有任何違紀現象,她都要據理力爭,原本臨天的學生遲到早退是常事,她好幾次在班上公開提出質疑,一度讓老師在台上非常尷尬。
高三學生不少會開車來學校,有一次樊湘湘不知怎麼,在停車場外差點被一個學長開車撞上,別的高二學生遇到這種情況,沒受傷一般聽學長道個歉就作罷,而她卻十分強硬地追究學長差點害她崴腳的責任。
聽說那個學長之後經常來高二找她,一周好幾次,前幾天還來了。
到值日的當天,虞星吃過晚飯趕往停車場,樊湘湘姍姍來遲,過了幾分鍾才出現。
虞星點頭無聲向她打招呼,樊湘湘沒什麼表情,象征性點了下腦袋,眼裏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神色。
秋冬天,天黑得早,停車場的路燈在藍黑色天幕下亮起。
各掃各的,虞星沒打算和樊湘湘閑聊,不防她突然搭話。
“你最近經常被叫去逸教樓打掃衛生?”
虞星抬眸,稍作停頓,點了點頭,“嗯。”
……怎麼都聊這個。
樊湘湘默了默:“休息室,我聽說隻有高三的在用?”
虞星:“好像是。”
“你有碰上高三的人嗎?”
虞星看她一眼,垂眸:“還好,偶爾。”
她們身處一輛又一輛豪車之間,風吹起地上灰塵,天黑漆漆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迷了眼。
樊湘湘狀似不經意開口:“你下回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可以找我啊,我幫你一起打掃。”
虞星抿了下唇:“這個是學生會的學姐負責安排。”
“學姐讓你去,隻讓你弄幹淨,又不會天天跟著監督你幹活。”
“嗯……”
“兩個人不比一個人快?再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值日。”
虞星幹脆不說話了。
樊湘湘等半天沒等到答複,停下:“我跟你說話呢?”
虞星無奈,含糊道:“再說吧,我決定不了。”
她悶頭掃地,樊湘湘站著看她幾秒,忽地冷笑:“我看不是決定不了,是不想答應吧?”
聞言,虞星蹙了蹙眉。
樊湘湘接著諷刺:“你要是真那麼一心向學,還會給學長寫情書?現在不知抱上誰的大腿,混進逸教樓去,高三的休息室別人都不敢進,你去了又去……我真是小瞧你了。”
虞星有點不爽:“你說話注意點。”
“注意什麼?我說錯了?”樊湘湘嗤笑,“我看你有那個時間不如照照鏡子好了!”
虞星深呼吸,將那股火氣壓下去,鏡框後的眼裏慢慢浮起冰霜。
她站直身,反問:“那你呢?我進高三的休息室與你何幹,你這麼忿忿不平又是為什麼?”
樊湘湘:“我……”
“無論遲到早退,學生的車可以進校內,但你就是要去攔高三學長的車。”
“停車場這種沒有人會來閑逛的地方,經過也會自覺避讓車道,你偏偏在停車場外‘差點’被學長開車撞到。”
“平時在路上見到連招呼都不跟我打,知道我被學生會安排打掃高三休息室,卻突然好心要幫我的忙,我不答應,你就立刻變了嘴臉,對我尖酸又刻薄。”
一條條細數,虞星平靜的聲音在夜風裏,漸漸帶上嘲弄。
“——該照鏡子的,我看是你吧?”
樊湘湘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你自己……”
斜後方右邊是一輛藍色的豪車,左邊是一輛白色的,虞星站在兩個車頭前方居中位置,幹脆一次性把話跟樊湘湘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