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幽幽歎了一口氣道:“爺爺,我想我找到他了。”
“什麼?”饒是楊雷湯身經百戰,在槍林彈雨中錘煉多年,幾乎有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定力,但是在聽了楊雪這短短幾個字之後,一顆心立即被提到了嗓子眼,握著電話柄的右手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也不覺打起結來,“雪雪兒,你你能確確定嗎?”
楊雪點了點頭道:“我見到鼎坊紫玉了,而且那塊玉的後麵刻了一個‘震’字,而且是古撰文的。”
三十年前,楊雷湯的一個一輩子沒結婚的戰友臨終前將大一塊鼎坊紫玉送給了他。楊雷湯請人將鼎坊紫玉刻成了十幾個拇指蓋兩倍大小的觀音像形狀,給楊家的子女每人分一塊,並在玉的後麵用古撰文刻上名字,剩下的玉則全都由楊璞玉的妻子崔謝敏掌管著。
就在薛玉蘭即將臨產的時候,楊璞玉的正妻崔謝敏得知此事,親自去探望,並派人前往HZ市照顧薛玉蘭。楊震出生的當天,崔謝敏更是親自來到HZ市,到醫院看望他們母子,並給楊震取了名字,更是取出一塊鼎坊紫玉,請人在後麵用古撰文刻了一個“震”字,親手為楊震係在脖子下。
第七天晚上的時候,也就是薛玉蘭準備出院的頭一晚,病房中突然來了幾個蒙麵人,搶走楊震,並將薛玉蘭打暈。
崔謝敏雖然一直沒工作,但是畢竟所在的家庭不同,政治敏感性很強,她明白這是楊璞玉的對手所為,目的就是想將楊震的事情公布出來,將楊璞玉弄得身敗名裂。但是,對方一直沒有動作,崔謝敏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薛玉蘭更是因為失子之痛而神經了,整天呆呆傻傻地癡笑。
這個消息楊雷湯在二十多年前就希望得到,但是卻沒有,不想在認定楊震早已不在人世很多年之後,又突然冒了出來,楊雷湯有些不能適應了,沉默了近一分鍾才問道:“雪兒,你告訴你爸爸了嗎?”
楊雪搖了搖頭道:“還沒有,爸爸正值競選軍委副主席的關鍵時候,我擔心他不會認他。”
楊雷湯對兒子的了解,遠在楊雪之上,聞言點了點頭道:“雪兒,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你爸爸,也不要告訴你媽媽,更不要輕易與他相認,你先觀察一下他的人品,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回報。”
“嗯,好,爺爺,那我先掛了。”楊雪鬆了一口氣,輕輕將話柄放回去,喃喃自語道:“這對他公平嗎?”
神秘別墅的監控室裏,眼鏡男一臉鐵青地將楊震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水桶,換來的是水桶一口猛似一口的抽煙。
計劃完全失敗,失敗得很徹底,連帶著四個好手也盡數被對方抓住了,眼鏡男很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09號四個人的生死眼鏡男並沒有看得很重,真正讓他,以及水桶感到惱怒的是,U盤沒能奪回來。
很快,一根煙就全部變成了煙灰,水桶狠狠地在煙灰缸裏焗滅煙頭,站起身來道:“馬上跟總部取得聯係,讓他們派幾個狼組的高手過來。”
眼鏡男微微一驚,急忙點了點頭道:“是,田先生,屬下這就跟總部取得聯係。”
水桶又道:“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你的手機號了,很可能會對你的手機進行定位,你現在馬上開車出去,找一個遠一點的地方,隨便打一個電話,然後便將手機卡扔掉。”水桶不愧是聖戰兵團的副團長之一,連這麼細微的事情都能考慮周全。
“是,田先生,屬下這就出去。”眼鏡男隻顧著惱恨著計劃的失敗了,渾然將手機卡的事情忘了,經由水桶一提醒,登時驚出一身冷汗,轉身就向外走去。
楊震不認得眼鏡男,眼鏡男也對楊震的相貌不熟悉,其實在虹橋路口等紅燈時候,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卻又同時將目光移開了。
二十分鍾後,楊震回到了祥和小區的門口,他這時忽然想起了嚴菲菲的邀請,便打算偷偷溜回家。但是,巧得很,當電梯“叮咚”一聲到達一樓的時候,從裏麵走出一個人來,楊震躲閃不及,隻得硬著頭皮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