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葉嫿溪進入包廂以後,賀青亦的笑容便直接消失了。
宋燃在背後跟著，他萬萬沒想到送走徐政和導演以後會在這裏碰到葉嫿溪，偏偏還這麼巧正撞上。
更為重要的是對方拒絕了自家老板的邀約，而是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吃飯。
宋燃直接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戲,可還沒腦補出來就被周圍的寒意給凍的一抖。
對麵的包廂門關上,賀青亦就這麼站在那一動不動,連姿勢也沒有改變。
宋燃感受著周圍的低氣壓,吞了吞口水才心翼翼地湊上去問：“老板,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賀青亦眉毛緊擰著,臉色沉得比外麵陰沉的氣還難看。
“老板？”宋燃又心翼翼地喊了一聲，隨即勸慰道：“你在這裏待著也沒用,人家已經進去了。”
這句話仿佛刺激了賀青亦,他蹙了蹙眉,抬腳便往葉嫿溪的包廂走去。
宋燃在後麵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他，又趕緊將他拉回了包廂,“老板，你想做什麼啊？這時候你以什麼理由進去？”
賀青亦一時語塞：“我……”
他隻要想到葉嫿溪和那個男人此時正同處於一個包廂之中,他心裏就難以平靜下來。
眼見著賀青亦的臉色又黑了下來,宋燃隻能勸：“葉姐不是之後會跟你解釋嗎？你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吧。”
賀青亦沒答。
過了一會,他眯眸道：“你去車裏等我,我一會回去。”
宋燃搖頭：“不行，你要是還衝進去怎麼辦。”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衝動的人嗎？”賀青亦皺著眉反問他。
“……”是，而且你剛才明明就想那麼幹的！
宋燃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可嘴上卻換了辭：“老板當然不是那樣的人，我隻是擔心,雖然朝仙居對顧客的隱私保護很好，但這畢竟是外麵，要是鬧大了……”
“不會，我又不是孩子。”賀青亦蹙眉，“讓你先走就先走，我隻是在這裏等她。”
宋燃愣了愣：“那你得等到什麼時候，不定人家一頓飯吃兩三個時呢？”
“這麼久？”賀青亦著又站起了身，仿佛立馬就要衝到隔壁一樣。
宋燃連忙將人按住，又改了口撫慰道：“應該不可能的，哪有這麼久，會很快就結束的！”
聽到這句話，賀青亦才又坐回椅子上，隻是眼神一直盯著門口，甚至恨不得自己會透視能將對麵看得一清二楚。
宋燃本想坐下來陪著等，但還是被賀青亦轟走了。
而賀青亦在將宋燃趕走後就直接將包廂開了一條縫，密切關注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五分鍾，十分鍾，二十分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賀青亦早就沒了一貫的冷靜自持，他現在就想衝進去將葉嫿溪拉出來質問。
可這樣的想法出來，他又不免嘲笑自己是不是太過在意才會獨自在這裏等著，像個傻子一樣。
***
賀青亦將葉嫿溪摟在懷裏，即使覺得自己卑微他也不在乎。
葉嫿溪怔了怔，隨即遲疑地開口問：“你喜歡我嗎？”
賀青亦雙臂收緊，將她緊緊抱著，語氣卻也不自覺地帶了絲自嘲：“要是不喜歡，我會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出現嗎？”
葉嫿溪心裏瞬間狂跳起來，聽到賀青亦這樣的告白，她甚至恨不得原地轉上三圈以此慶祝。
她沒動，因為賀青亦的懷抱實在太舒服了，舒服到她想一直賴在他懷裏。
見葉嫿溪沒回應，賀青亦有些委屈：“你就不想點什麼嗎？”
葉嫿溪彎著眸：“所以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嗎？”
賀青亦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他鬆開葉嫿溪，盯著她的神色像是在確認她是不是謊，“你是認真的嗎？”
葉嫿溪眉眼彎彎地回：“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特地給你送手工禮物，找你拍吻戲，這些都是我的私心。”
賀青亦眸光一亮，麵上也劃過一絲欣喜，他隻覺得胸腔仿佛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在湧動，激動或是悸動，喜悅又像是驚喜。
他生來就擁有了很多東西，學業成績或是演藝成績都是佼佼者，可沒有一樣能令他像現在這樣狂喜。
她是他人生中初遇的變數，也是打破他平淡生活的唯一曙光。
賀青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甚至恨不得將自己所有所擁有的的東西都奉送到葉嫿溪麵前，隻為求她一笑。
“那你呢？”葉嫿溪回抱著賀青亦，她仰頭看著他，然後笑眯眯地問：“你什麼時候對我有私心的？”
“不對不對。”她又改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賀青亦垂眸與她對視，語氣溫柔地回：“第一次見麵，金燕子獎頒獎典禮後台，你和淩珂吵架的時候。”
葉嫿溪驚得有些失語：“所以你當時全都聽見了？”
“聽見了。”賀青亦眸底含著淺淺的笑意，“很有意思，淩珂素來囂張跋扈，而你好像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吃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