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棉沉默了好一會兒,臉頰滾燙,乖巧地說,“可許老師不是壞人。”
車窗外的燈光映在她臉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她晶亮的眼睛。
許星倦心裏罵了句髒話,突然覺得薑予寒讓他照顧薑棉是明智之舉,像這樣可愛又單純的妹妹,太容易被騙走。
恰巧這時候許星倦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兒子:“許狗,我妹妹最近還好吧?”
他垂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映下一片陰影,“挺好的。”
薑予寒鬆了口氣,滿意地說,“殺青之後請你吃飯。”
許星倦偏頭看了眼一旁打開手機玩貪吃蛇的薑棉,得寸進尺,“兩頓。”
“憑什麼?”
“我花費那麼多心思照顧你妹妹,多請我一頓飯表示感謝很難?”許星倦將不要臉貫徹到底,“劇組裏多亂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妹妹那麼單純,哪天她被狼叼走了你恐怕都不知道。”
連他都有些心癢,更別說別人。
薑予寒有些意外,正準備追問什麼,那頭又發來一句,“她要不是你的妹妹……”
後麵帶著一個省略號,似乎有什麼未盡之言。
薑予寒太了解自己這個好兄弟了,哪怕對方隻是隔著屏幕給自己發來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朦朦朧朧的話,他也能想象出許星倦眯著眼打字的模樣,表情帶著一點遺憾,明顯帶著不良企圖。
這狗肯定是看見他妹妹長得好看又可愛,起了歹心。薑棉要不是他妹妹,許星倦這會兒肯定已經已經下手了!
薑予寒差點折斷批改文件的鋼筆,“你想說什麼?不是我妹妹然後呢?”
許星倦唇角染笑,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接著敲字,“要不是你妹妹,我可不會花心思照顧她。”
他圓得十分正經,但是薑予寒怎麼會輕易相信他。
如果許星倦剛才真的是這個意思,就不會把一句話拆成兩句話說。薑予寒自認為不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妹妹,當時腦子裏就拉響了警報。
他果然還是把許星倦太當個人了。
這兩個人天天呆在一個劇組裏,不可能沒有接觸,時間一久……就像許星倦說的,他妹妹真被狼叼走他都不知道。
薑予寒越想越著急,趕緊給薑棉打了個電話……
汽車穩穩地停在酒店門口,薑棉一邊跟著許星倦上樓一邊禮貌地跟他道謝,“今天謝謝許老師。”
許星倦筆直的長腿邁進電梯,身上微微散發著淡淡的檸檬香,十分清新,“之前不是說過了嗎?要感謝的話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薑棉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要求,上次還以為許星倦開玩笑,但是他的表情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正常人的話,不應該說沒關係嗎?
可許星倦哪裏是正常人?他眼裏滿滿的戲謔,“怎麼?你的感謝就隻是客氣客氣?”
薑棉慌亂擺手,“不、不是……”
她明顯是當真了,臉頰上籠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十分可口。許星倦低頭看了一眼,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
薑棉跟許星倦分開之後出神了一會兒,心想許老師還是挺好的,就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等進了房間,薑棉才發現哥哥給自己打了電話。由於最近好幾次薑予寒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都沒說什麼好話,薑棉猶豫了好半晌才回撥過去,“喂,哥哥。”
她的嗓音很輕,攥著手機的指尖發白。
“你最近在劇組還好嗎?”
薑棉漆黑的杏眸轉了轉,對哥哥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受寵若驚,“還好呀,怎麼了?”
許薇給她弄好麵膜,見她打電話也沒打擾她。
電話那頭薑予寒試探著問,“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薑棉眨眨眼睫,“沒有,哥哥,你想說什麼?”
“劇組裏很亂,我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薑予寒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許星倦的模樣,“有些人看著人模狗樣的,背地裏不知道喜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內涵的,就差報許星倦身份證號。
薑棉莫名其妙,又不是第一次拍戲了。她換了隻手拿手機,想到今天接到的那張房卡,張了張唇還是沒跟哥哥說,“你放心吧,我看得出來誰好誰壞。”
薑予寒翻了翻手邊的文件,勉強壓下心裏的不安,“有什麼事跟哥哥說。”
薑棉“嗯”了一聲,掛斷電話之後敷好麵膜玩手機。
許薇有些八卦地看著她,“你晚上是跟許星倦一起出去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