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棉見許星倦站在不遠處休息,越走心跳越快。其實她還是不好意思的,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天這麼叫膽子太大了,簡直沒臉見人。
但是又不能得罪許星倦,真做錯了什麼總要來道歉。
“許老師。”
許星倦怔了一下,隨即拿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她,“嗯?”
濃重的夜色遮擋住了他的表情,薑棉看不太清,小聲問,“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你說,我一定改。”
她乖得過分,許星倦頓時覺得自己不是人。
不就是被叫了一聲老公嗎?說實話他被那麼多人叫過,包括男人,但是從來沒覺得有什麼。演員就是要接受所有聲音、評價和稱呼,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但是那天薑棉叫了之後他明顯感覺到心跳加速,整個晚上腦袋都是空的。
哪怕是現在,許星倦想起還覺得喉嚨發癢,心口一直潛伏的猛獸似乎馬上就要擺脫束縛衝出來。
他開個玩笑倒像是引火燒身,把自己給撩著了。
許星倦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音,“你沒做錯,隻是這幾天我有點事。”
“真的嗎?”薑棉鬆了一口氣。
許星倦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提醒,“以後別我說什麼都聽……”
他隻是說騷話開個玩笑,這傻丫頭什麼都當真,這麼乖被騙走可怎麼辦。
薑棉想了想,“可是許老師是長輩,長輩說的話就是要聽。”
許星倦覺得好笑,“什麼都聽?”
“過分的我不聽。”她低頭想著什麼,餘光瞥見手裏的保溫杯,於是順手遞給許星倦,“談辰給你的。”
許星倦也沒多想什麼,順手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差點噴出來。
原來以為保溫杯裏的是冰水,結果卻是滾燙滾燙的。
薑棉不解地眨了眨眼睫,“怎麼了?”
“沒什麼。”許星倦笑了笑,果斷將這個賬算在了談辰身上。
可憐談辰還不知道自己無辜背鍋。
……
接下來半個月劇組都在緊張地拍戲。薑予寒因為上次那件事之後就一直對許星倦不放心,心裏對將妹妹托付給許星倦這件事是一萬個後悔。
他是劇組的投資人之一,於是特意安排時間去劇組探班。
薑予寒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傲嬌。他雖然來探班,但是怎麼也不願意承認是來看薑棉的。要是讓薑棉知道自己還背地裏關心她,豈不是讓她以為自己還支持她的事業?
於是薑予寒來了之後請全劇組吃東西、喝下午茶,表明自己是來看許星倦的。
許星倦挑了挑眉,“你來看我?”
“怎麼?你不想我?”
他神色有些不耐煩,舌尖抵了抵腮幫,“之前就叫你不要纏著我吧,我不想跟你當兄弟,你這人怎麼陰魂不散?我有那麼好嗎?”
薑予寒:“……”
這狗也太不要臉了。
他很想否認,但是否認之後就會讓薑棉覺得自己是來看她的,於是他擺出了職業假笑。
許星倦得寸進尺,“你說吧,我哪裏好我改還不行嗎?”
“你哪裏都很好,我就是想跟你做朋友。”
他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染了幾分邪性,“這樣?我就這麼完美,完美到你心甘情願地當我舔狗?”
“……”薑予寒用眼神示意他,你別太過分。
“可是我隻想當你爹,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如果不是他妹妹還有其他人在場,薑予寒絕對要打爆他狗頭。他咬牙切齒,“嗬嗬。”
圍觀群眾表示自己看了一出好戲。
薑棉也愣在原地,沒想到許星倦竟然跟他哥認識。那許星倦應該知道自己是薑予寒妹妹,所以對她的態度才和對別人的不一樣吧?
她喝了口水壓壓驚,心想幸好大家不知道這是她哥哥,她一點也不想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薑予寒來得不巧,下午正好有薑棉和許星倦的對手戲,他在旁邊欣賞了好久自己的親妹妹和好兄弟摟摟抱抱,臉上的笑意差點繃不住。
手往哪裏放呢?眼睛往哪裏看呢?
旁邊的副導總覺得來探班的投資人想砸他的監視器,警惕地看了一眼薑予寒。
導演喊“卡”之後,薑棉拽住許星倦,小聲問,“我哥是不是讓你在劇組裏照顧我?”
之前薑予寒囑咐過許星倦不要告訴薑棉他拜托人照顧她這件事,於是許星倦說,“你哥是誰?薑予寒?”
薑棉點了點頭。
“薑予寒原來是你哥……”許星倦又開始不當人了,不坑一下兄弟不舒服,“那他還真不把你當妹妹,連個好資源都不給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