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灣隨著天天農家樂聞名於汴梁,又兼著勳貴們紛紛投下產業。一時之間,柳家灣之名成了街頭巷議的新聞,也成了皇都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於是柳雲卿便把那度假村起名為“柳家灣度假村”。
又借著剽竊而來的兩闕新詞,一首清新絕句,柳家灣度假村雖未開業,也便鬧得沸沸揚揚。
汴京豪富們談論著,想象著其中之景色如何秀麗;文人雅士議論著柳雲卿的人生怎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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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居,大不易。
汴京城內房價自然貴的出奇,動輒以十萬貫計,兩三進的大院更是以百萬計。故而北宋官員俸祿雖高,奈何房屋遠比俸祿高,隻得租賃房屋而居住。
後來的文壇領袖歐陽修,此刻正在西京京兆府為官,授將仕郎,試秘書省校書郎,判西京留守推官。
歐陽修博學多才,文思如泉湧,被西京留守錢惟演所推崇。整日好吃好喝而四處吟詩作對,遊山玩水之際那錢包又鼓了起來。
再者,歐陽修的嶽父薛奎遷刑部員外郎,權知製誥。曾有書信自汴京而來,言及歐陽修或要進京為官雲雲。
歐陽修見書之後,喜不自禁,這就打發家人攜巨款而去汴梁,意欲尋一處雅致所在,以待將來居住。
汴京自京兆府雖有水路聯結,但又不能朝發夕至。於是便將四五千貫銅錢,在錢惟演處換了一千多兩雪花紋銀,打發那有著中州口音的仆人買舟東下,正往汴梁而來。
及至汴梁,房價奇高,那撲人自然處處碰壁。
說來也巧,那時候柳雲卿正有買房的打算。而柳家小院,極為狹小,又是舊房修葺而來,價格自然低了許多。故而那洛陽來客,在博雅軒一周姓牙人的介紹之下,欣然賣之。
歐陽修進士及第不過數年,做那西京推官也才三載。眼下已然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內城置下產業。至於升遷之事,偏偏卻是好事多磨,沒有了消息。
又聞聽忘年好友範仲淹已經除去河中府通判一職,進京官拜右司諫。這又去信於範夫子,以拳拳之心,讓其暫居甜水巷小院。原本要去“公租房”客居的範仲淹見小友盛情難卻,卻之不恭,隻得遵命而行。
大約午牌時分,晴空萬裏,北雁南飛。
甜水巷小院內芍藥還掛著殘紅,又值秋菊怒放。
梨子已經熟透,一顆顆黃橙橙,金燦燦的。除去三五片黃葉,也是滿樹碧綠,樹下一大片綠蔭。
石桌上就擺著樹上摘得梨子,盛在粗瓷盤子之中。
今年七月,京東與江淮一代大旱過後,又值飛蝗過境,農戶顆粒無收。
範仲淹昨日自江南東路賑災而來,此刻正是進宮複命方回。穿一領麻色葛衣,戴一頂麻布巾帽,身材魁梧,闊麵大嘴,留著三縷長髯。
簡單的飯菜過後,範仲淹端起茶盞,咂了一口,正閉目回味。
“嘭嘭嘭!”
先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接著又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希文在家嗎?”
老仆還在收拾碗筷,範仲淹欣喜的站起身來,拔下門栓,那兩扇柴門便自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