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座的陳留官員,無不色變。
張邈之弟張超更是猛地站起來,手按劍柄,低吼道:“溫侯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和我比試!”
呂布反喝一句,連邁六步到他跟前,那股大型猛獸的壓迫力襲來。
張超往常也是自負勇猛的人,這一刻竟失去鬥爭心,手無意識鬆開劍柄,嘴硬道:“溫侯勇冠天下,我不能及,但玉可碎,不能彎。”
呂布哼一聲,道:“張超,你倒是有幾分血性,可惜,太過不智,目光更是短淺。
你們兄弟二人迎我入兗州,依曹孟德的性格,他奪回兗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夷你們張家三族,沒我抵擋,你們兄弟能撐多久?”
張超想要開口,又不知該如何說。
真能打過曹操,怎麼可能會引呂布這頭惡狼入室。
“孟高,孟卓,擺在你們麵前唯一的道路,就是真正臣服於我,和我離開兗州,我保證,總有一天會帶你們回來。”
呂布一改灼灼逼人的態度,放緩語氣拉攏。
張超拿不定主意,目光望向上首。
張邈總算是從驚嚇緩過來,竭力起身道:“溫侯,你到底想怎麼樣?”
呂布又走回上麵,攬住他肩膀道:“關中是一塊好地方,我欲領兵殺回關中,解救天子,匡扶漢室。”
張邈哪裏會被這個口號糊弄,勸道:“溫侯,關中屢經戰火,早已經殘破不堪,地廣而人稀,更有西涼諸將割據,非一時能下。”
“西涼諸將所依賴者,不過是騎兵,論這個,我視天下諸侯如無物,李傕郭汜之流更不值一提。
待我擊敗他們,手握數十萬大軍,屆時,虎視天下,誰敢不服?”
呂布滿臉傲然之色,讓張邈臉龐變得愈發蒼白,心底升起強烈的驚懼。
這位是真得打算去關中。
那樣的話,兗州豪強完全是引狼入室。
陳宮還不肯放棄,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溫侯,放著兗州這個戰略要地不取,非要去殘破的關中當強盜。”
“公台,我去關中,可不是當強盜,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兗州,我早晚會取,但絕不是現在。”
呂布耐心地回答,他明白兗州是戰略要地。
曹操就是經營兗州,才能夠發展到官渡的抗衡。
可想要在兗州坐穩有一個必要的條件,那就是袁紹的扶持。
沒有袁紹的扶持,前期連曹操都無法坐穩這個兗州。
他若真想留下來奪取兗州,前期是能夠靠著軍事力量擊敗曹操,占據上風。
可那又如何?
蝗災一來,天下大旱,呂布軍會陷入斷糧的困境,兗州豪強也不會支持他。
曹操會得到袁紹的糧食,兵馬,保持著他的強大。
呂布軍會越來越弱,最後連一個縣城的無名小卒都打不過。
與其落到那個悲慘地步,不如玩一把狠得。
將整個兗州的豪強,能搶的統統搶一遍,掠奪糧食和士卒往河內郡。
他已經和張楊打好招呼,將河內當做自己的根據地,向關中進發。
隻要不是打袁紹,張楊還是能夠看在兄弟情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