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漢中的後續部隊到達,駐紮在綿竹城外。
司馬朗入綿竹,正式和益州大小官員見麵。
他性格寬厚,有世家風範,不似呂布那般板著張臉難以說話,幾乎是一上任,就吸引益州官員好感度。
司馬朗對這些官員的請求,沒有回答,隻隱晦地提醒一句,“丞相至今膝下未有男丁,僅有一妻一妾。”
沒有說一女,自然是他明白,丞相格外看重獨女,萬不會讓其遠嫁至益州,也不是這些等閑之輩能夠求娶。
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讓益州官員們放棄責問東州軍的想法,急切開始商量,尋找,看看誰家的姑娘合適。
“聯姻是穩固丞相在益州統治的辦法。”
夜晚,燈燭的光芒將人影子照射在窗戶,董昭跪坐在榻上,幫呂布倒一杯酒。
呂布沒有選擇跪坐,依靠在牆壁,凝視杯中的酒,輕輕晃一下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你怎麼突然想到聯姻?”
董昭如實回答道:“屬下認為,不應該將東州軍撤出益州。
成、高二位將軍驍勇,本該是丞相征討天下的助力,怎能困居在沒有戰爭的益州浪費時光?”
呂布小飲一口,“不錯,讓他們留在益州,實在是屈才,但撤出益州是我們和東州軍說好的條件,怎麼能反悔?”
“丞相,我們沒有反悔,就是這東州軍私自劫掠成都,總要有些處罰。
冷苞自作主張,待他率軍返回,可以讓伯達順應益州本土世家的心意,請斬冷苞等將。
丞相可斬冷苞一係將領,寬恕其餘將領,以此嚴明軍法。”
董昭微微一笑,眼眸滿是冷厲,“再遷東州軍將領家眷返回長安,職位從百人將開始。
告訴他們,老老實實堅持三年,才能風風光光調回長安任職,和家人團聚。”
有東州軍在,就不需要擔心益州有變。
待到三年之期已滿,益州上下,也不會有任何後患。
董昭對司馬朗還是有信心,那可不是一位單純的寬厚君子。
“此計甚好,”呂布算是同意他的想法,“問題是漢中那邊該留誰?”
董昭早已想過,“吳懿,此人原是兗州陳留人氏,早年舉家隨劉焉入川,現在益州紮根,名望頗高。
我路上見過他,能文能武,足以勝任漢中太守一職。
其妹吳莧據傳有大貴之相,本該嫁於劉焉之子劉瑁,因劉焉病死,劉瑁居家守孝,婚事延期,丞相不如納之。
有這一層姻親關係在,吳懿定會盡心盡力為您效力。”
呂布手支著下巴,吳懿,吳莧……好像有點印象,又無法記起來,模模糊糊的。
“丞相若不喜吳懿的話,屬下還有人選。”
董昭顯然是誤會了,想要繼續推薦。
呂布回過神道:“我相信公仁的眼光,就是覺得吳懿,吳莧似有耳聞。”
董昭笑道:“二人叔父就是吳匡,正在朝廷擔任羽林中郎將。
其子吳班也在川中,有勇名傳於州郡。”
“看來公仁已有整治益州的辦法,就按你說得去做。”
“定不負丞相信任。”董昭輕聲回答,眼瞼低垂,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