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麵無表情道:“冷苞,我給你的條件是勸降劉璋,沒讓你劫掠成都,巴郡。
你不該自作主張殺劉璋全家。
老實交代,誰是從犯?誰是無關者?”
此言一出,劉璝,鄧賢他們下意識遠離冷苞,隻有一些往日忠於冷苞的將領沒能及時反應。
等這些將領也反應過來,想要跟著走開,被其他將領無情地推回去。
他們連忙出聲求饒,“丞相,都是冷苞指使我們那麼幹的,他說是奉您的命令。”
“丞相,我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冷苞已經顧不得罵部將們貪生怕死,他手摸向腰間,空了,才想起來,劍沒在身邊。
這裏離呂布案幾有十步。
甲士都在綢緞之外。
他雖空手,也自信有搏殺之力。
冷苞眼眸閃過一抹狠厲,吼道:“欲活命者,隨我拿下呂布!”
說罷,他率先衝上前。
呂布站起來,一步邁過案幾。
啾。
箭矢破空,貫穿冷苞太陽穴,身軀慣性地奔跑兩步。
呂布一拳狠狠打在冷苞胸膛,像是狂風掃過落葉,整個人都向後飄飛,撞在想要隨他衝鋒的將領懷中。
第二支箭準確命中那名將領太陽穴。
“抓住他們!”劉璝反應過來,高呼一聲,讓麾下部將們上前擒住冷苞的部將。
汗水從額頭冒出,不是熱的,是嚇出的冷汗。
呂布走到他們跟前,“冷苞擅殺朝廷大臣,罪不可赦,全家老幼皆斬,抄沒其家產,田地。
其餘從犯,斬。
抄沒家產,家眷編為民戶,依人丁重新分配田地。”
冷苞部將們掙紮的力度小了,他們活不下去,起碼不能讓親人跟著死。
“劉璝、鄧賢,”呂布一隻手搭著一人的肩膀。
虎口!
劉璝身軀止不住地顫抖,他總算明白,人的手會有這麼一個穴位稱呼。
雄主的手不就是老虎嘴嗎?
輕輕地搭在肩膀,如猛虎含著,尖銳的牙齒摩擦在皮膚表麵,隨時都會刺穿血肉。
他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快要停止,膝蓋發軟地想要跪下。
肩膀當即被虎口牢牢叼住。
“唔。”劉璝喉嚨發出不明意義地低吼,似乎是肩膀被利齒深入血肉,想要開口說什麼,偏偏腦子沒有任何記憶。
“不要怕。”
呂布淡淡說著,“我相信你們的忠誠。”
恐懼忽然消退了,劉璝也從那個幻覺清醒過來,眼眸流出淚水,哽咽道:“丞相。”
這一刻,他無比的忠誠。
“將東州軍劫掠的財物統統上繳州牧府,你們立下功,該有的賞賜,我一分都不會少。
我沒開口給予的財物,一分都不要拿,你們明白嗎?”
劉璝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鄧賢也是慌忙點頭。
呂布鬆開手,道:“好,現在你們可以入座了。”
“謝丞相。”諸將懸在心頭的大石落下。
太守們,世家豪強們,注視著他們狼狽入座的身影,麵上無不露出得色。
冷苞的屍體和部將們被甲士拖下去。
呂布重新返回座位,道:“接下來該說說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