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葬禮結束後,小小的秦寧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她的性格也越來越紈絝不化,桀驁不馴,脾氣偏執。
慢慢的京都所有的人,無一不說秦家的那個繼承人,是一個紈絝子弟,以後秦家的百年基業交到她的手中,絕對會敗光。
父母為了讓她成為合格的繼承人,每天安排學不完的中西課程,學習禮儀,學習馬術劍術,慢慢的看越來越難懂的公司文件,她在這種高壓下,唯一的愛好,就是每晚躲在被窩裏看小說。
直到那天,書中的秦寧為了慎澈那個男主主動獻身,在她的葬禮上,慎成霽說了那樣一句話:“你們不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嗎?為什麼要責備她?”
她蒙著被子用手臂抱著書崩潰大哭,是的了,為什麼當初沒有人對十歲的自己說那樣一句話。
當她穿書而來,站在機車旁的她,匆匆看了他一眼,至此以後她的眼裏,心裏,全是他。
秦寧醒悟過來,管他對自己什麼看法,姑奶奶要定他了。
對申格無比堅定的說道:“申格,我想見他。”
申格好看的丹鳳眼,微蹙,“他是誰?”
晏於希聽到秦寧的話,棕色的瞳孔,有一閃而過的神殤,隻是誰也沒看到。
秦寧素白的手指,又拿起一杯酒,瀟灑的一仰頭。
“慎成霽。”
申格和張繼非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異口同聲:“你說誰?”
“慎成霽。”
“……”
晏於希聽到慎成霽的名字,握著酒杯的手,青筋具現。
秦寧晃晃悠悠的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經常對著發愣的號碼。
慎成霽把手中那白色的毛巾,搭在優美的脖頸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沙發上的手機。
入眼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想也沒想就掛上了。
秦寧看著被掛上的電話,眼神微瀲,伸出修長的手臂到申格麵前,“小格格把你手機給我。”
申格看著滿臉倔強表情的秦寧,無奈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
秦寧再次撥通慎成霽的電話。
響了兩聲後,再次被掛斷。
她生氣了,無比的暴躁,又對張繼非伸出手。
第三次一聲都沒有響,就傳來了那機械的女聲,她忍不住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張繼非看著被砸的粉碎的手機,苦著臉蹲在地上,嘀咕了一聲,“這是我的手機的說。”
秦寧不信邪的,又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
正坐在沙發上,交疊著大長腿,修長的手指拿著文件夾,認真看著合同的慎成霽,拿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素白的指尖捏了捏眉心,在手機上輕輕按了一下,好聽的大提琴聲,低沉且魅惑。
“誰?”
語氣中的不耐煩,秦寧瞬間聽出來了。
“慎小叔,我想見你。”
秦寧無比溫柔喊了聲慎小叔,讓在場的申格與張繼非,睜大了眼睛。
申格怎麼也沒想到,秦寧打給的是慎成霽。
角落裏的晏於希,眼神微眯,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杯酒,霸氣的一飲而盡。
慎成霽也瞬間聽出了是秦寧的聲音,無奈道:“小孩,剛剛都是你打的?”
秦寧左手的手指尖撚了撚衛衣的邊緣,小聲“嗯”了一聲。
“這麼晚,有事?”慎成霽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看著雲城的夜景。
秦寧支支吾吾,“我,我想……我想見見你,很想……”
慎成霽聽到秦寧的話,平靜如深潭的墨色瞳孔有絲悸動,嘴角不自覺的勾了一下。
“為什麼?”
秦寧聽到電話裏的這三個字,呼吸微緊,“就是想見你,沒有為什麼。”
慎成霽漫不經心把手中的水杯放下,嘴角是淺薄的笑,淡淡的“嗯”了一聲。
掛上了電話,秦寧連與眾人告別都沒有,就焦急的打著車,來到了慎成霽所在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