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宣深感莫名奇妙,坐下問道:“怎麼一回事?他這人性子如此怪?”
“你還說!”秦韓看藏雷對她這麼凶,便將這委屈發泄在楊錦宣身上。
她狠打楊錦宣,由於帶著醉意,她連捏帶捶將楊錦宣身上弄出多處瘀青,隨後呼出哭腔,瞇著眼假哭道:“說不定他以後都不跟我說心事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啦!哼!”
秦韓帶著九分醉意將整段經過糊裏糊塗說給楊錦宣聽,雖說聽得辛苦,但這下聽來,楊錦宣總算願意相信藏雷。
隨後,楊錦宣將秦韓抱起,平放在大廳躺椅上後,脫去外袍蓋於其身以防她著涼,心道:“身處此地不宜隨便走動,將秦姑娘放在這,待會自會有人將她帶回房去。”
而後,楊錦宣走至庭院,恰巧見祭炎從一間房出來,兩人對上一眼,這回楊錦宣卻沒戰栗之感,反倒覺得祭炎露出之雙眼有些許哀傷神情,他問道:“師父他……?”
“在裏頭,你要看他就進去吧。”語畢,祭炎沒多說一句,便轉身進另一間房。
當夜,楊錦宣進嚴冥東房內照料他,意外發現他確實被照顧妥當,絲毫沒受委屈,由此看來祭炎仍在意這位兄長。
另一間房裏,燈火通明,但房裏人卻是閉上雙眼,癡癡坐在椅上,扶著斷弦之古箏,獨自唉聲歎氣。
“我能進來麼?”忽聽此聲,房裏人有了動作,嘴上笑意即現,道:“當然。祭炎大人,快些進來吧。”
祭炎走進房內,一眼望見桌上斷弦,心有不忍道:“抱歉,答應替你修箏……我卻……。”
葉竹悔微笑道:“竹悔知道祭炎大人擔心嚴冥東,待你有空,再來照料我便是,你切勿放在心上。”
“你是否認為我很矛盾?明明想殺他,卻忍不住救他。”祭炎坐在葉竹悔身邊,歎了口氣道。
“祭炎大人重感情、重義氣,自是殺不了手,但請恕竹悔問一句,究竟祭炎大人為何對嚴冥東恨之入骨?若你願說,竹悔自當不會泄漏半句。”
“那我問你,這世上在什麼情況下,會有兩個人生得一模一樣?”
葉竹悔搖頭道:“親屬,且是孿生親屬。”
“不錯……。”祭炎再歎一聲道:“那年咱兩兄弟十九歲,嚴冥東道說望暫時分開一年,這樣我才會有所長進,我原先以為他是為我好,豈料……。”
葉竹悔擺著頭問道:“在關山崖上,竹悔從嚴冥東的語氣聽得出他仍在意你,若是如此,那麼那年究竟發生何事?”
“我與他分開後,不幸遭群魔暗算,所幸遇上外族之人救我一命,雖說那族非中原人,但我卻在那組了家庭、甚至有了孩子。本想在相約之期,帶上我的妻小給嚴冥東瞧瞧。可我想得太天真,在我剛過二十歲不久,某日,我帶孩兒出去外鄉遊玩,夜晚回來時,族裏卻是滿目瘡痍,那族上上下下百餘條人命全死於一夜,且是同一人之手!”
聽到此,葉竹悔大為驚呼:“是嚴冥東幹的?我不信,他有何理由這麼做?況且人都死光了,你又如何知道……?”
“起先我也不信,但我驗過所有人的傷口,證實他們的確是死於禦雨字五訣之下,我不斷告訴自己那是巧合……可寧兒她……她僥幸多存活一會兒,一見我回來,就是抓緊我的衣襟,全臉盡是血痕,大罵我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