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你去死！！你去死！！”趙曄發狂似地連朝秦北雙頰狂揮拳，擊得他雙頰種脹，麵目瘀青，甚至已有血痕流下。
可無論趙曄如何將秦北打趴在地，他仍會撐起身，繼續讓趙曄發泄，除了讓趙曄一劍刺死他，秦北麵對其餘招數全都未擋。
呼……哼……過上一刻鍾時間，趙曄才越顯小力，但並非他沒力氣，是他見到秦北的決心，漸漸地，他停下動作，顫抖道：“告訴我……曉芝如何死的？”
“是我害了她，她不顧安危跳入火場，就為了救回一幅畫……因此……。”秦北說沒兩句，便濕紅眼眶，哽咽說道。
趙曄抿嘴道：“自小，我就和曉芝相依為命，她很懂事，即使在逆境中，卻從未抱怨。我身兼父母雙職，想給她吃好穿好，有時偷雞、有時偷饅頭……被攤販抓到幾次，當然也被打的很慘。”
說到這，趙曄嘴角展露淺笑，接道：“她得知後，瞞著我去客棧打零工……好不容易存夠銀子，買上一隻全雞，特地熬湯給我吃，但我以為她去偷……一氣之下將湯給打翻……她並無解釋，默默將雞肉撿起來，拿去洗淨後，又放在房門口……。”
“還有一次，她帶新衣裳回來送我，我以為她又偷，便將整件衣裳撕爛……但她仍沒怨言，默默地替我縫好……。”
說著，趙曄幾乎泣不成聲，道：“那次後，我決定跟蹤她，這才發現她打零工至少兩三年……賺上的銀兩全都花在我身上……。自此，我發誓要給她過最好的生活，曆經一波三折，好不容易進了間小武館學武，但沒多久，就因付不出銀子被師父趕出來……。終於……裘夏大人放出消息，讓咱兩兄妹有機會嶄露頭角。我努力不懈，終成柳大人的手下，而曉芝……我隻望她單純的過，因此……我不準她去爭取。”
“之後呢……？”秦北哽咽問道。
“那年，我發現曉芝喜歡上那叫白蹄的男人，可我瞧不起那姓白的，他在裘夏大人手下兩年，卻毫無進展。我想破壞他們，因此便被尹白鹿利用，他道隻要我出事，曉芝定沒心情去管兒女私情。”
楊錦宣問道：“也因此，曉芝當時才會假扮成若風穀門生，藉機靠近咱們這群人，可她沒想到，她會愛上秦北。”
趙曄輕點頭道：“她不斷在情感世界中掙紮，直到你離她而去，她才無法掩飾心中失落，成日以淚洗麵。身為兄長，我一時心想隻要抓了你朋友，就能讓你們倆見上一麵，無奈如今……。”
“是我的錯……。”秦北自責道：“假若她從未遇見我，她根本不會死……。”
趙曄搖頭道：“不……就算重來一次，我想，她仍會選擇這條路，隻因她太愛你……秦北……我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聽趙曄直呼他名諱，看來是原諒他了，秦北詫異問道：“你問吧。”
“曉芝死時……是帶著微笑離開麼？”
“是啊。”想起她最後那一抹微笑，秦北仰頭，欣慰的甜甜笑道：“我答應和她成親，她離開時，真的笑的很美……很單純……。”
嗬……趙曄苦著笑，掩住淚雨，道：“謝謝你……謝謝你完成她的夢想。其實今日會演變成如此，都是我聽信尹白鹿所言……根本沒理由怪你……。”
說著，趙曄向前抱住秦北，道：“曉芝失蹤後，我曾想放下一切，隻想回到原點，就算咱兩兄妹隻是乞丐……至少……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