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本就是大州,南中的土地與益州相比也不遑多讓,而且氣候溫暖濕潤適宜耕種。益州本土的人口大部分已經造冊登記,稅賦產出也基本保持穩定,短期內很難再有大的改變。倒
是南中地區有大量沒有被算入戶籍的人口,若能將這部分人轉化為在籍之民並教導耕種,定然可以為朝廷增加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
“薑參軍所想的很好,但實施起來恐怕很難。”
“我聽說張將軍當初駐守南中時,曾得到越嶲郡無論夷漢百姓的愛戴。既然張將軍可以做到,說明南中的民心並非不可掌控,蠻夷也並不一定像某些人認定的那樣反複無常背信棄義。”薑遠對此還懷有很大的信心,望著高騁說道:“有無當飛軍這樣一支特殊的軍隊存在,本身對此就是一種很好的佐證。”
高騁苦笑一聲:“像張將軍和薑參軍這樣能理解我們的人恐怕並不多,無當飛軍在戰場上拚死建功,也隻是想為族人博得更多的認同和更好的待遇而已。薑參軍拿我們的例子來印證南中民心可用,似乎也有些不妥。”
“但南中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薑遠認真地說道,“放任這樣廣大的土地和這麼多的人口遊離於朝廷的有力管轄之外,是一種極大的浪費。為了順利完成北伐大業,我們需要凝聚這股力量。”
“薑參軍打算怎麼做呢?”
“就從牂牁郡開始,我要先擺平朱巡。”薑遠壓著聲音說出了自己的決心。
他示意高騁跟隨自己前去李膽的房間,進屋之後合上門,把今日朱巡打算拿私宅和美人來籠絡自己的事情對兩人透知,同時也說出了自己已經用道路上看到的襲擊之事反向試探了朱巡。
“朱太守有何反應?”高騁問道。
薑遠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能從中看出什麼來。
“那……薑參軍你就沒有對宅子和美人心動嗎?”李膽關注的問題與高騁截然不同。
薑遠敷衍地笑了笑,打算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李膽有些不識好歹,見他笑而不語於是又問了一句:“難道朱太守想送你的美人不夠好看?是不是比不上那位來南門送我們的費小姐啊?”
薑遠後悔把高騁叫道李膽屋中來商量事情了,他本意是照顧傷病,但現在看來這家夥根本不需要自己關心。
“說正事。”薑遠清了清嗓子,“明日我要去太守府與朱巡見麵,他答應把軍將魏犀也喊來,到時候應該可以把我們路上見到的那起襲擊拿到台麵上好好商討。”
“那我們要做什麼?”高騁問。
“我接到提醒,館驛外麵有別人的耳目。”薑遠沉吟道,“這樣,明日你照舊跟我去太守府,李副尉就繼續留在館驛。不過你要小心,說不定我們不在的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
“啊?”李膽一聽自己要獨自麵對找上門來的人,頓時就不想幹了,同薑遠討價還價道:“能不能讓高騁留下來保護我?”
“放心,上門的人不是來動粗的。”薑遠囑咐道,“隻是李副尉要小心被套出話來。”
“不管人家問什麼,我都說由薑參軍做主,這樣可以嗎?”李膽問道。
薑遠想了想,點頭答應:“可行,不過我要你留意觀察對方,最好能反過來套到些話。”
“我……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