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沅城太守府,驟雨初晴。
今日公門休假,費恭請薑遠和諸葛尚來飲茶,再度提及了有當地士族想要走關係將子弟送入軍中之事。
“子遼,對於此事你是怎麼看的?”費恭笑而問道。
薑遠看了一眼諸葛尚:“費使君,我的監軍都在這裏,你還和我談這些?”
費恭哈哈大笑,隨後說道:“我倒是覺得,稍微收幾個士族子弟到軍中也不是壞事。雖說這些人未必有什麼本事,但多少可以加強我們與這些家族的聯係。”
“打仗的時候誰顧得上他們是什麼出身?奔著功名來的人死在戰場上,那些士族的家長們也不會願意的吧。”薑遠說了自己拒絕的理由,“我們是隨時要出征的軍隊,不需要打不了仗的士兵。”
費恭說:“當不了戰兵,讓那些人做輔兵總是可以的吧?”
“輜重糧草是軍中命脈,交給他們那樣的人我也不放心。”薑遠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你還真是滴水不漏。”費恭半是讚歎半是惋惜。
薑遠問道:“我堅決反對這些事,對使君在荊南的治理會造成困擾嗎?”
費恭擺了擺手:“那倒不至於。你放心,無論我們做什麼,當然是以保證軍隊的戰力為優先。既然你這邊不考慮接納這些人,那我就把他們招來做城守好了。”
“我倒不是對他們的出身有什麼偏見,如果他們能夠靠自己的本事通過投軍的考驗,我當然歡迎他們成為麾下的一員。”薑遠說。
“這隻怕是有些難呐。”
“同樣是出身顯貴,我的監軍就上馬拿得起槍下馬提得起筆,這些人既然做不到,那不讓他們加入也是為他們好。”薑遠笑道。
諸葛尚捧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有點不習慣薑遠對自己做出如此高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