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兩個年輕人被那枚紅寶石項鏈驚豔的眼神,亞曆山大老人家在看到那隻懷表的瞬間,幹澀的眼眶瞬間濕潤了起來。
他好似沒有看見那枚價值連城的項鏈一般,顫巍巍的手拿過了那枚已經停走近百年的懷表。
時間停在了八點二十分,也是他的父親長眠於海底的時間。
表蓋內側是密封完好的凱瑟琳的照片,沒有受到海水的侵蝕,照片中的女人眉眼如初。
而這塊懷表光滑的表麵則是不知道被他的父親多少次的摩挲直至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亞曆山大老人家手托著那枚懷表,用顫抖而又鄭重的語氣說道:“任先生,這塊懷表本身的價值並不高,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您將它歸還給我。”
“或者我可以用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將它買下。”
任天明將銀匣子合上,整個推到了亞曆山大老人的麵前。
“物歸原主,奪人所好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
老人手中握著那隻懷表,眼看著那隻裝著紅寶石項鏈的銀質小匣子似乎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隨後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根據相關規定,在公海發現的財物都是歸發現者所有的。”
“這枚項鏈,我們不能拿,而且這枚懷表對於我們的意義遠大於那枚項鏈。”
“還請任先生安心的收下那枚項鏈吧。”
任天明搖了搖頭:“這不是安心與否的問題,這枚項鏈在我這裏隻有經濟價值而已。”
亞曆山大老爺子堅持道:“那麼就當做您將懷表歸還給我們的謝禮吧。”
珀西一家百年家業發展下來,在他們國家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大型農場的主人了,所以價錢永遠不是他們考慮的首要因素。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麵前這個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年輕男子,麵對這巨額珠寶的誘惑也不為所動。
不禁讓珀西一家對這一屋子人都高看了一等。
任天明還是搖了搖頭:“我拿著它沒用,賣了可惜。”
“您要是堅持不要,我可把它捐給博物館了。”
原本隻是權衡之計的無心一句話,卻被老爺子聽了進去。
他認真的審視了一番任天明的表情,確認他是真心不想收下這枚項鏈之後。
用詢問的語氣開了口:“任先生是真的想要捐掉這枚項鏈麼?”
任天明又重新思考了一遍了以後點了點頭:“這樣也許才能讓它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總好過賣掉或者被束之高閣。”
老爺子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我很敬佩任先生的高風亮節,那麼如果任先生已經覺得捐獻的話,我能否有個不成熟的提議。”
任天明點了點頭,老爺子又繼續了下去:“在我們國家有一個叫做樸斯的港口城市。”
“那裏有我一個老友捐贈修建的沉船博物館,顧名思義,裏麵陳列的全都是沉船中打撈起來的遺物。”
“博物館不以盈利為目的,隻是為了讓後人銘記那些消逝在巨浪中的無辜生命。”
老人家正想接著開口的時候,任天明爽快說道:“就捐那裏吧,物得其所。”
亞曆山大想了想,還是將銀匣子推回了任天明麵前:“我馬上聯係我那個老夥計,屆時還請您親自前往捐贈,並請順路來我們的農場做客,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聊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