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宸就帶領錦衣衛出發,親自督辦查封船隻之事。
南京城豪商巨富無數,做海商這門生意的不在少數,有些是普通錦衣衛不敢得罪,必須他親自出手。
斜靠在躺椅上,聽著戲曲,逗弄著旁邊的鷯哥,馬四海重新開始了悠閑而又無聊的一天。
每天都是美食美酒美女,聽曲逗鳥,閑著沒事欣賞下古玩玉器,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老爺老爺。”一聲呼喊打亂了這份平靜,管家提著衣擺匆忙跑進來。
“什麼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你是我馬家的管家,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泥腿子。”
說著話,馬老爺拿起手中茶壺,慢慢的喝了一口,語氣不緊不慢,顯得很是愜意。
“錦衣衛上門了。”
“打發他們離開,這還用我教。”
馬四海不以為然,他家大業大打秋風的也多,隨便給點打發離開就行。
管家暗自著急,正準備解釋,外麵傳來一聲呼喝“馬老爺好大的威風,在下錦衣衛指揮同知朱宸,你說隨便打發點就行?”
說著話,朱宸帶著幾十名身穿錦衣的番子從外大踏步進入,威風凜凜,氣度不凡。
“原來是朱大人,裏麵請。”
馬老爺頓時心中一驚,這可是錦衣衛的二把手,急忙請他去客廳坐下,上了茶水款待。
同時又有些納悶,不知為何找到自己這裏,是自己什麼事犯了?
思量半天,他家大業大,事情也多,的確有些不合規矩,但都是小事,值得錦衣衛同知前來的沒有一件。
“朱大人說笑,我這不是嫌他沒有規矩教訓仆人嘛,不知今日前來何事,我馬家沒犯過什麼案子吧?”
“你在龍江船廠購買海船二十艘,難道不知太祖有令,片帆不得出海,不知海船都去了哪裏?別告訴我是用來跑運河?”
馬四海很想說我的確用來跑運河,卻知道對方不會相信。
開玩笑,海船是海船,河船是河船,並不相通,哪裏有買了海船跑運河的道理。
聽到他上門的理由更是無語,片帆不得出海,的確有這麼條規定,可幾十年沒人管過了好吧,現在走私成風,你忽然跑來告訴我,片帆不得出海?
玩呢!想要錢直說。
咬咬牙示意管家拿了兩千兩白銀,心痛的滴血,但沒辦法,誰讓這位是指揮同知,錦衣衛的二把手,若是伺候不好,進了大獄什麼罪名給你炮製不出來。
很快,管家帶人抬著幾個箱子進來打開,露出裏麵白花花排列整齊的銀錠,晃花人眼。
“馬老爺這是何意?”
朱宸僅是看了一眼,隨即將目光移開,語氣滿是不屑。
這麼多銀兩他也喜歡,在不妨礙自己的時候,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會跟銀兩過不去。
可現在是太子親自在後麵盯著,若敢放水,那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太子的手段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僅憑人口與土地這個大鍋,就將整個朝堂炸得沸沸揚揚,至今無法安靜。
若是得不到解決,甚至整個大明都不會安靜下來,時不時的都得在朝臣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