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博的眼眶頓時變得通紅濕潤。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是我不該提起這些,都過去了。”
我緊攥著拳頭,悲傷卻在內心不斷地翻湧。
林浪已經離開了整整五年,我以為我能夠釋懷,沒想到我還是沒辦法坦然地麵對他已經不在的事實。
我起身就想走,周嚴博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小蕾,現在的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沒有可能。”
候機大廳中央的屏幕上飛往美國的登機提醒不斷地滾動著。
我牽著女兒的手準備登上飛回美國的飛機。
周嚴博曾經試圖讓我留下,可我還是毅然地想要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回國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隻是單純地想要見周嚴博一麵,當作是為我們當年錯誤的婚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而已。
就在我準備登機的時候,心髒一陣抽痛,隨即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眼前的景象還模模糊糊的時候,女兒的聲音就已傳入我的耳中。
“媽媽,你終於醒了。”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周嚴博的臉逐漸變得清晰,女兒也趴在床邊淚痕斑斑地看著我。
“小蕾,你沒事吧?”
周嚴博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一旁的醫生走了上來,解釋道:“小姐,經過檢查,我們發現你的心髒出現了問題,嚴重的話可能會危及生命。”
聽到“心髒”兩個字,淚水瞬間溢滿眼眶。
無盡的思念像是蜘蛛網一般將我牢牢捆住。
林浪是因為心髒衰竭才離開的,現在我的心髒出現了問題,是不是他要來帶我走了。
我看著周嚴博,緩緩地開口道:“林浪,一定是他回來找我了。”
“你說什麼傻話呢!現在發現的早,就應該早早地治療,及早地尋找合適的心髒,可以的話就進行心髒移植。”
周嚴博表現得十分地關切,積極地幫我聯係專家、尋找心髒。
可我卻想著一定是林浪要帶我走了,這一次我是必死無疑,就不要浪費時間掙紮著求生了。
我的身體一天天地虛弱,終日隻能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
而我的女兒卻每天都生龍活虎地在病房中蹦蹦跳跳。
“媽媽,等你病好了之後,你要帶我去哪裏玩呀?”
女兒趴在我身邊笑著問我。
我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腦袋,身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少。
看著女兒期盼的眼神,不舍的情緒卻在我的心間迅速地蔓延。
淚水緩緩地從眼角滑落,重重地打落在我的胸前。
心,又一次劇烈地抽痛起來。
女兒還這麼小,我真的不想早早就離開她。我想要陪著她成長,看著她結婚生子,幸福地生活。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心地離開人世。等再次見到林浪時,我才有底氣告訴他,我沒有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照顧好了我們的女兒。
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