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家父曾說過，選錯武器的修士是沒有未來的。”寧涼一拱手，臉上寫滿對素未謀麵的便宜父親的尊敬和愛戴。
“龍陽劍威力雖大，但，未必適合我。”
他頓了一會兒，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以及……”
“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漸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這是接下來的兩句，希望師叔為小九保守秘密，就像為師叔保守秘密的小九一樣信守承諾。”
“泄密者一輩子得菊部炎症。”寧涼又補充了一句。
李真人一愣，沒想到，寧涼居然真的告訴自己接下來的兩句？！
雖然僅僅隻有兩句，但是，有四句總勝過兩句。
況且，這等玄妙之語，也不知是出自哪本功法，隱隱有聖人之勢蘊含其中。
李真人眉頭緊皺，他越來越看不懂寧涼這小子了。
“謝……”謝還未出口。
“欸！可別，小九受不起，互相保守秘密就是對你我最大的尊重。”
寧涼背對著李真人揮了揮手，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爾後鑽進布加迪威龍，轟的一聲，溜之大吉。
“嘶，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這真的是一根廢柴能領悟的嗎？”李真人抱著龍陽劍盤坐在清玉石床上，陷入了沉思。
“要說這小子根基我和師兄都檢查過了，奇差無比，幾乎就是廢靈根。但，要說這份見識絕非常人能比，所學所看底蘊極深，而且悟性過人，這才是最最難得的。雖然這小子頑劣驕縱，但是心性並不是大惡之人，聰慧中帶著些狡黠，狡黠中透露些玩世不恭……”
他把龍陽劍從左腿換到右腿上，壓麻了。
又搓著下巴，喃喃自語：“茂盛的樹木離不開肥沃的土壤，啥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張口就是約等於聖人言，要是能有這套心法的完整篇就好了……寧家果真了得，看來，得尋個時間去寧家拜訪一番了。”
“可是，如果寧家有這樣了得的心法，為什麼要把寧涼送到天穹道宗呢？這不是放著家中如花美眷不要，非要去找那街角巷子五十文一次的暗婦？”
比喻粗俗但形象。
對於修道一途，李真人誠實得就像龍陽劍一樣筆直，功法優劣從來就不講人情，達者為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漸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
他又反複咀嚼剛剛從寧涼處得來的四句。
“不應該啊……沒道理啊……為什麼非要送寧涼來天穹道宗呢？難道是為了人教弟子的身份名頭？”
李真人恍然大悟，並深以為然。
“沒錯！一定是這樣！雖然天穹道宗現在發展的不太行，但是是正了八經的人教道統。所以，寧家主這才把兒子送到天穹道宗，這樣就有了正式修真弟子的身份，師出有名，才能名正言順，這就合理了。”
李師叔暗自思忖，打定主意。
今日發生的一切，小九答應了保密，自己也定會遵守約定，守護好隻屬於他們倆的小秘密。
“說來慚愧，吾練劍四百年，竟被一個黃毛小兒指點了修行。”
嗬…
李真人咂摸咂摸嘴，五味陳雜。
先是五蘊靈果，再是劍術心法，還有那十品冰蓮……
自己受寧涼恩惠實在太多了。
亦或是，寧涼主動對自己示好？